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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魏食貨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7

分卷閱讀87

    可我救不了他們,也怕救不了自己……這回遠(yuǎn)征遼東,父親失去了一位祭酒,而我也失去了一個友人?!?/br>
    “祭酒?”郭照抬頭,心中不祥的預(yù)感在此時放大,她知道隨行的祭酒中有郭嘉,前些日子,郭奕還提起他,笑他年紀(jì)輕輕就想著抱孫子,不料他說完之后,心口一痛,好半天喘不上氣來,莫非父子連心……

    曹丕眼底晦澀,輕輕地點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測:“郭祭酒。他甚至還未見到父親得勝歸來便去了,想必伯益還不知道,父親也不忍告訴他?!?/br>
    郭奕還留在許都準(zhǔn)備著婚事,等郭嘉回去湊一出“雙喜臨門”的,又有誰能忍心去開這個口。

    郭照想的失神,她對郭嘉的認(rèn)識,僅限于聽郭奕、陳群,還有旁的人說起,自己對他總是匆匆一瞥,寥寥數(shù)次,也足以記住那個面容白皙,身形頎長的中年謀士,每次見他都是穿著一身素衣,陳群說他幼年時失去雙親,才總是那身打扮,緬懷故人,并取字為“奉孝”。

    郭奕與他一樣,幼年喪母,穿衣打扮也多隨了父親,常常一身素衣,偶爾參雜著其他顏色,如今卻是再也不用換了。

    “還有祭酒阮瑀,他雖長我許多歲,卻是我的摯友。他的琴彈得極妙,我也會幾首曲子,盡是跟他學(xué)的;還有他的文章,寫的也極好,父親曾常??滟澦辈茇Ь従徴f著,句句不忍。

    郭照枕回他的胸膛里,好一陣默然。

    “他們能力再強大、頭腦再聰明,但仍舊是擺脫不了生老病死的凡人。而我也一樣……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曹丕低頭看向她,話中萬分苦澀,他撫著她烏發(fā)的指尖有些顫,泄露了他的不安。

    她拉住他的手,力道堅定,聲音卻很是溫柔:“我說過你不會死的,莫想太多,我去給你端藥?!?/br>
    他垂下眼,慢慢地躺下,閉著眼睛應(yīng)道:“好?!?/br>
    她未立刻離去,而是坐在他床邊,看了他半晌,末了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才起身走開。

    曹丕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眉頭一直皺著,直看得人揪心。

    ***

    郭照從里面鎖上門之后,呆了許久,期間劉和雖不敢打擾,但也未敢離去,一直等在院中。他等了好半天,終于等到她出來,又是趕忙迎上去,聽到她說要為曹丕取藥,臉上露出一絲訝色。

    “夫人與二公子當(dāng)真是情深意重?!彼麡O為感嘆,引著她往廚房走,路上又與她說了曹丕近日許許多多的事,還有這園中的人都如何如何了,如同對著當(dāng)家主母一般,一一對郭照匯報了。

    他們到時,曹丕的藥剛剛煎好,他們又急著往回走,不料他們才離去一會兒工夫,曹丕院里就來了個人。

    曹卉站在外面,不知是不敢進(jìn)去,還是曹丕不許她進(jìn)去,滿面焦急,好似火燒眉毛。

    她余光一瞥,先是見到郭照,面色有異,又見到郭照手上端著的藥,臉上又是一變。

    “你……親自照顧阿兄?”曹卉試探著問了一句,見郭照點點頭,她沉默了一會兒,梗著話說不出口。

    劉和自知礙事,主動離開了,曹卉看著郭照,眼眶立刻泛起了紅。

    “怎么了?”郭照也不急給曹丕送藥了,只預(yù)感曹卉要說的,又是一樁大事。

    “都怪我,阿兄一定恨死我了!”曹卉一張口便哭了出來,她拿手背抹了淚,哽咽道:“父親現(xiàn)在回來了,他……他怒極了,我已許久沒看到他這么生氣了……全是沖著阿兄的……都怪我……”

    郭照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只聽出曹丕似乎惹怒了曹cao,別的一概不明。

    “你先將來龍去脈說清楚。”她無奈地打斷曹卉。

    作者有話要說:  [阿瞞幼兒園][群聊]

    [郭二代]郭奕:太好惹,終于有借口不用結(jié)婚了?。。。?!

    [郭一代]郭嘉:……你是不是我撿來的

    [園長]曹cao:奉孝,你別說他了,你家這個總比我家那個妻奴好,氣死孤了

    [曹家二霸]曹丕:……爹我是不是你撿來的

    這么晚更新……是因為作者菌倒時差失敗……半夜醒了睡不著爬起來寫的,嘔一口老血

    ☆、銅雀臺其八

    曹卉閉上眼睛, 平復(fù)了數(shù)秒, 才低聲說道:“之前阿兄對父親說,丁儀天生有眼疾, 配不上我,父親聽了才把我許配給子林。但是沒想到丁儀對阿兄懷恨在心,這幾日趁阿兄生病, 向父親說盡了他的壞話。也不知為何……阿兄也未曾將自己生病的事告訴父親, 父親還以為他提前回西園來享樂,丁儀又添油加醋一番,將阿兄帶你出宮的事也一并說了, 父親當(dāng)下大發(fā)雷霆,哪怕我跟他解釋了,他又惱怒阿兄瞞而不報……”

    “方才我來時,阿兄不讓我進(jìn)去……我隔著門與他說了一通, 也不知他聽進(jìn)去沒有?!彼f完后,咬了咬唇,又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郭照嘆了口氣, 道:“他怕傳染給你,待我進(jìn)去之后再與他說吧。”

    “那阿兄就不怕傳染給你嗎?”曹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滿臉疑惑。這些日子,曹丕幾乎將自己與所有人隔離開來, 就怕再有人染上病。因此,也少有人會過來探望他,反正總歸是要吃閉門羹的。

    “興許怕吧, ”郭照憶起曹丕乍一見到她時的緊張模樣,不禁失笑,她道:“可總要有人照顧他的,旁人擔(dān)心自己會被他傳染了病,難免做不到盡心盡力,但我卻不同。”

    她可舍不得把那可憐的小東西交給別人照看,若拜托給別人,她自己心里也等得七上八下的。

    曹卉聞言訥訥地看著她,仿佛受了很大的沖擊似的,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回去吧,子桓那里,我會去說?!惫諏λ愿劳戤?,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原本躺在床上好好的曹丕突然下了地,白著一張臉穿起了外衣。郭照進(jìn)去時,他正在系腰帶,見她走近,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要去見曹公?”郭照上前將藥放下,不僅沒有責(zé)怪他下床走動,還伸手為他系好了腰帶。

    一直保持沉默的曹丕忽然笑了笑,難得溫聲道:“該改口叫父親了。”

    郭照一噎,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口。曹丕未在此事上為難她,收了笑容低聲道:“父親最多訓(xùn)斥我?guī)拙?,不會怎樣的。”他這樣說著,曹cao的訓(xùn)斥對他來說,似乎是家常便飯。

    “我再為你帶個絹帕吧。你尚在病中,曹……父親也不會忍心責(zé)怪你的?!彼〕鲆幻媾磷樱瑖谒诒侵?,繞到后腦勺打了個結(jié)。

    “嗯?!北粣炛牟茇曇舾拥统?,他未將她的安慰放在心上,步履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