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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這樣下去,她總會扛不住從了的。才剛那陷入其中的感覺想起來還心跳加快身體發(fā)熱呢,身上但凡叫她碰了的地方,都燒起火來。 她盡管往里面挪,但仍是擋不住王爺從后頭撈過她的身子抱進(jìn)懷里。這會兒他倒沒再動了,只在她耳邊說了句,“睡吧,過了子時我便回去?!?/br> 蘇一氣息尚未調(diào)穩(wěn),也未應(yīng)他的話,只是把眼睛閉上了。但睡覺是睡不進(jìn)的,心里想著許多不該想的。耳側(cè)便是王爺?shù)臍庀?,仍是撩人得緊。這么前后相貼的法子,想睡也睡不著。便就這么捱著時間吧,祈禱他早點(diǎn)走。 祈禱著祈禱著卻也睡著了,再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個方向,正趴在他懷里。她忙縮回自己的手腳,抬起頭往窗外瞧去。外頭已有了微蒙的亮色,瞧著不多久天就快亮了。說是過子時就走的,這怎么就拖到了早上?她推了王爺起來,催他道:“快些走吧,叫爺爺堵住或叫人瞧見就不好了?!?/br> 許硯也沒睡幾個時辰,不過剛瞇合了一陣眼,這就叫蘇一搖醒了。本來是想半夜里走的,怎奈私心里總想多留些時間,便一拖再拖到了這個時間。眼下是不能再不走了,是以忙起來套上衣服,隨著蘇一輕著腳步子出廂房。 蘇一念叨著這時候蘇太公不該醒,自帶著王爺往外去。然剛出了廂房的門,西廂那邊門扇嘎吱一響,便見石青披頭散發(fā)從沈曼柔房里出來了。也是貓著動作,正與同樣貓著動作的蘇一撞了個對眼。再看到蘇一身后的王爺,他一愣。而蘇一呢,瞧見沈曼柔又從石青身后現(xiàn)出身子,便掛了滿臉尷尬。 她想著當(dāng)沒瞧見吧,兩邊都不光彩,趕緊著走人才是。有什么話也得待會兒與沈三細(xì)說,眼下不能耽擱時間,叫旁人再看見了。正是邁開步子要走的,忽聽到正堂那側(cè)傳來一聲清嗓子的聲音。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回頭,正見得蘇太公披著大褂兒在正堂前站著,滿臉烏云…… ☆、承諾 尷尬凝結(jié), 瞬時掛了蘇一滿頭滿臉。這叫什么事,與石青沈曼柔撞個對臉還不算,又叫蘇太公給逮個正著。這事兒玄乎, 環(huán)環(huán)扣扣都很蹊蹺。但這會子還哪有那心思想,只覺得可難看了,不知怎么收場。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走么, 腳下邁不動步子。不走么,僵著也不成。 蘇太公呢, 站在正堂前, 腳跟忍不住打顛兒。他確實(shí)是豎著耳尖兒聽著外頭動靜出來的, 原心里想著捉的是石青從蘇一房里出來, 剛好湊成他們做一對,哪知一出正堂看到的卻是這番景象。好家伙,這是唱的哪一出, 他險些沒沖昏腦子摔過去。 眼下能說什么?石青定是拿著那酒找沈曼柔一道兒喝了,還在人房里睡了一夜。怪道呢, 昨晚聽到的幾聲動靜,不是一邊傳過來的。他當(dāng)時在蘇一窗外貓了一小會兒, 聽到她房里有人, 便放心回去了正堂,沒想那人竟然不是石青,更沒多想那幾聲動靜有問題。 他抬手扶額,顫顫著腳跟子轉(zhuǎn)身回正堂去。原本作為大家長,他是可以發(fā)作的。但這會子面對的人卻不同, 發(fā)作給誰看?他也混賬不開,跟人王爺急頭白臉。況且瞧著還是他孫女自個兒甘愿的,真?zhèn)€是教女無方,家門不幸啊,把男人都引到自家門上睡覺來了。 而石青呢,雖明面兒上說是他的徒孫,到底沒受過他多少教養(yǎng)恩惠,歸不了他全權(quán)做主。他與沈曼柔怎么樣,他都不好對人發(fā)作。況這事兒是他一手促成的,毀了沈曼柔的清譽(yù)不說,也叫石青做了混賬事。追究起來,他是最脫不開干系的。 而石青一早起就一腦門子糊涂賬,不知昨晚怎么就稀里糊涂做了那般混賬事。當(dāng)時的狀況言說不清,只知是控制不住了,也就將錯犯了個徹底。那時沈三也奇怪,與他一個模樣。先時還有理智把持,但也不過只扛了半柱香的時間,理智就全部散盡了。 他看蘇太公那副神情,而后一聲不吭就轉(zhuǎn)身回了正堂里,總覺得自個兒做錯大事了,對不起他師爺爺。一來他師爺爺對他有期望,是等著他給自己做孫女婿的。二來,也一直稱道他老實(shí)靠得住。眼下這事兒把這兩樣都打碎了,定然是叫他師爺爺?shù)昧藗€大大的失望。 思及此,他顧不上其他,抬了步子便往正堂去。進(jìn)了正堂到蘇太公面前,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說:“師爺爺,是我的錯,要打要罰,您都隨意,我絕對不吭一聲?!?/br> 蘇太公低眉瞧他,忽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咬牙壓聲兒問他:“怎么就跟沈三喝酒去了?!” 石青委屈,“師妹不愛搭理我,我想著師爺爺給的酒不能浪費(fèi)。瞧見沈三還沒睡,便想與她喝兩盅。哪知那酒忒烈,沒喝多少就糊涂了。我糊涂了,沈三也糊涂了……”下頭的事說不出口了,只管低著頭等蘇太公訓(xùn)斥。 蘇太公氣得哼哼喘氣,心頭揪著一撮,喘氣兒都不順暢。半晌消了兩口,才又開口道:“起來吧?!?/br> 石青可不起來,低聲說話:“我叫師爺爺失望了,您再打我吧?!?/br> 兩邊便這么僵持,蘇太公覺得自己理虧不能對石青怎么樣,只在心里嘀咕他傻得冒泡。石青么,就認(rèn)死理兒覺得是自己的過失,想叫蘇太公消氣。到底是借住在人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臉上面上都掛不住。蘇太公一日不消氣,他就一日把心給吊著。 這么僵了一陣,便瞧見王爺又敲門跨步進(jìn)了正堂。雖他這會兒也是做了虧心事叫逮著的人,但面上仍舊坦然自若。蘇太公心里不暢意,卻還得上前給他請安,罷了又說:“王爺還沒回去么?” 這是下的逐客令,王爺只當(dāng)聽不懂,拿了蘇一的事來與他說,“您也別太怨怪一一,這事兒是我的不是。您再給我些時間,我便帶上聘禮聘書上門提親來,絕不叫一一受了委屈。咱們早就心意相通,還望太公能應(yīng)下這事來,也好叫一一心里好受?!?/br> 蘇太公想嗤駁他的話,但礙于他的身份不好說出來。要是尋常人,他早拿棒子打斷他的腿了。夜里偷偷上門與他孫女睡覺,這得多不要臉?解氣解惱的話不能說,便捏著情緒說些不痛不癢的置氣話,只顧?quán)止荆霸蹅冞@種人家怎么能高攀得上王爺,心意相通算什么數(shù),好不好看了不順眼仍是能拉出去打一頓的。早前打得那么一身傷,我尤還記得?!?/br> 王爺聽這話不明白,什么時候就打得一身傷了,因問他,“太公說的是哪層事?” 蘇太公斂神,想著不管什么事,還不是他們一句話說是與不是的事。雖如此,但也不想叫他覺得自己隨意撂句瞎話就給人定罪,自然詳細(xì)把一年前那事說了。又說他自個兒“不是勢利的人”,“不想高攀富貴人家”,“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他們這種最是招惹不起的。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