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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我還想娶媳婦呢,可惜我什么都沒有,沒人要我。就是贅給人家,人家也不要。你瞧,師妹就是這個樣子?!?/br> 沈曼柔抿唇壓住笑,看著他:“你想娶媳婦,便隨意誰都可以么?你還沒開竅呢,得遇上那么個叫你心里惦記的,就想跟她在一處,那才好。隨意抓一個成了親,有什么意思?” 石青想了想,正要說話,忽見一人從屏風后閃了出來。布袍灰幞頭,滿臉怒氣。只見他叉下兩腿大呵一聲,開口就罵,“你個下作的娼婦!我說你怎么不愿隨我回去,原來這處養(yǎng)著野漢子呢!今兒叫我抓個正著,看你什么話說?不要臉的娼婦,隨我回去,今晚就活埋了你!” 石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這人幾步?jīng)_到沈曼柔面前,抓了她的發(fā)髻就拖她下熏籠。那發(fā)髻綰得松,一把叫他抓個四散,落下大把發(fā)絲。沈曼柔被他揪得尖叫一聲,抬手捂住腦袋。還手是不及了,只叫他揪著頭發(fā)往外拖。 頭上疼,腳下又要賴著步子,她便尖聲喊叫,“周安良,你放手!” 這是最無人道的欺凌,便是江湖上打打殺殺,也沒瞧見誰對一個柔弱女孩子如此。石青又聽沈曼柔叫“周安良”這名字,自然知道他是誰了。這是個畜生,也不必留著。他下炕抄起地上的杌子,直接摔在周安良的背上,并一腳把他踢開去,后背撞在屏風上。又聽“嘭”地一聲響,見他連人帶屏風一起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貝cksd529扔的地雷 (づ ̄3 ̄)づ╭?~ ☆、解氣 沈曼柔脫了周安良的手, 也顧不得頭皮上扯裂般的疼痛感,立馬便躲去了石青的身后。憑她自己,被周安良打死了也還不上手。她又怕周安良再跳起來薅她, 可再經(jīng)受不了一遍了。好在石青是有身手的,這會兒靠得住,不能叫周安良一盡欺負了去。 石青這會兒也是氣哼哼的, 站在周安良身前,把束起的頭發(fā)甩去身后, 沖他說:“你也不打聽打聽, 這是誰開的鋪子, 就敢到這里撒野。我今兒打死了你, 也沒人敢往衙門上替你申冤去。那些罵雞罵狗的話,你再說一句,我叫你馬上去見閻王爺!” 周安良還跌在屏風上, 腰際生疼,也未爬起來。石青那一腳有多少力道, 他嘗得出來,不是尋常人能有的斤重。便是要撒潑耍狠, 也總要看看對家是什么人。這會兒是占不上便宜, 怕他真打死了自己,猝著神色從屏風上爬起來。心里要罵,嘴上卻咬得死死的。 他扶腰吸了口氣,往后退步子,又好聲好氣起來, 與沈曼柔說:“剛才是我一時急熱上腦,糊涂了,才下的重手。你不要放心上,隨我回去吧。今兒元宵節(jié),家家團圓,我正是接你來的呢。” 沈曼柔這會兒恨毒了他,自己長了這十來年,沒受過人一巴掌,今兒卻叫他打了。要不是石青在,怕還不知怎么折磨她呢,興許死了也未可知。她聽周安良說這話惡心,狠啐了他一口,“這輩子我便是死外頭,一具全尸也不要,也不會再跟你回去!早叫你把我一封休書,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拖著我在你家受罪!” 石青在她身前直挺挺站著,周安良不敢駁半句話。他也不傻,知道自己才剛那手下了,沈曼柔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但他也不想放她逍遙,偏要綁著她!有什么委屈氣受的,都一起受。只要他一天不寫休書,沈曼柔就一天是周家的媳婦兒。 今兒也是他好心來請,沒想聽到她與一漢子說那些個不要臉面的話。氣急沖了腦子,才不顧一切上來打了她。好好的事兒成了這個樣子,不回去就不回去罷,他自個兒回去就是! 不與沈曼柔分辯,周安良便轉(zhuǎn)身要走。石青這會兒倒機靈了,幾步上去揪了他衣襟,提了回來,說:“既上了門,怎好就走?那放妻書的事拖了不少日子了,也省得咱們再上門討你要去,今兒就在這里寫了吧?!?/br> 周安良一副秀才的弱身架子,不比石青來得健碩??蓪@事也不能沒有微詞,蹙了眉與石青說:“這位爺行事說話總要講些道理,不能胡攪蠻纏不是?那放妻書從來都是兩口子商量好的,定了和離夫家方才給寫。眼下我并沒有和離之意,怎好強迫行之?不知您什么用意,非要拆我們夫妻二人,讓曼柔做棄婦。你又說咱們,莫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那可是丟臉面的事,您可想好了說?!?/br> 石青哪管他說這些個,管他正理歪理,橫豎今兒放妻書是要留下的。他也不與周安良斗嘴皮子,直接拎起卷頭案邊,叫沈曼柔過來,“替他磨墨沾筆?!?/br> 沈曼柔原還有些愣,聽石青語氣鏗鏘,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瞧著這事兒要成,她自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忙地去找了張干凈絹帛,又挑了支狼毫小筆,磨了墨沾上搭在硯臺上擱下。 石青朝那毛筆努努下巴,叫周安良,“甭廢話,拿了快寫。寫完畫押,我放你走人。你回去告訴你那老母親,沈三再也不是你家的人。那宅子你也不能再占著,趕緊著收拾包裹滾蛋。多留一日,就叫王府上的侍衛(wèi)往宅子上抄你們?nèi)?!?/br> 周安良被他施壓逼在桌后,實在氣氛。卻不是打不過石青的,半晌憋出句話來,“你欺人太甚!” “你知道就是!”石青沉聲一喝,嚇得周安良一跳,又說:“知道了就快寫,待會兒少條胳膊少條腿的,還是一樣要寫。” 周安良憤恨,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無賴。瞧著比那蘇一還不講道理,但凡遇事不占理的,總要打得人讓步。可這事是玩笑么?他叫寫就寫了!他扶腰梗著腦袋,偏是不拿那筆去。 然石青不是愛嘰歪的人,看他不是很配合,忽抬手按上他后腦,一把把他臉砸在了案面上。只聽“嘭”地一聲,案面震顫,沈曼柔也被嚇了一驚。瞧著就是很疼的,再看周安良抬起頭來,鼻頭也撞紅了。 石青從旁盯著他,吐一個字,“寫!” 周安良直起腰來甩腦袋,未有動靜。他手又按上去,把他臉繼續(xù)砸在案面上。這般直砸了五下,鼻下便流下汩汩鮮血,腦門也撞青了,滿眼生虛。他在桌前打著晃,未讓石青再上手,自己先扛不住松了口,說了句:“我寫?!辈粚懙脑挘@一晚必然得死他手里。 那便寫吧,伸手去拿硯臺上的毛筆。手腕無力,手上直打顫。筆尖落到絹帛上,一筆一劃,打著頓點。忽又想起往前美好的那些時光來,在園子里賞花,在花下賦詩。掏心掏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后來到底是怎么呢,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他有許多不甘心,每一樁每一件,倒頭來都得自己生咽下去。 沈曼柔呢,站在石青旁邊瞧著他落筆寫放妻書。眼眶里沁出眼淚,濕了大半。沒有舍不得,不想從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