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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也沒料到,起先也吃了好大一驚,緩過來捂著嘴笑,“我當(dāng)什么大事呢。我出宮走得急,七公主跟我有些交情,也沒來的及交代。去郡王府那天碰上了六王爺,說七公主心里疙瘩著,叫我寫封信他幫我遞進(jìn)去。就這個,沒別的。”讓茱萸去把福喜叫進(jìn)來,“拿過來我瞧瞧,王爺送了我什么” 是個黃花梨的盒子,盒身上花紋奇特很有意思。打開來看,卻是黑白兩罐棋子,三嬸伸長脖子看半天,大失所望,“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棋子有什么好送的?!?/br> 南玉就坐在南梔身邊,伸長胳膊拿棋子來玩,握到手里吃一驚,“這么冷!別是玉做的吧!我瞧瞧…這是和田玉?” 老太太見多識廣,捧去給她看,這質(zhì)地紋理,沒有什么好疑惑的,“是和田玉不假,還是上好的料,打磨的也精細(xì),瞧這邊角潤的,要費姥姥功夫的。” 屋里登時炸開鍋,不是沒見過好東西,主要六王爺他這是什么意思?。±咸撬土巳藚⒙谷椎难a品也就罷了,平白無故又送三姑娘這么貴重的東西,你叫人怎么想! 南梔處在這漩渦中間,也是云里霧里的鬧不明白,跟六王有交情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跟端太妃有情誼不假,但就算是替端太妃送禮,也犯不著這么貴重。還旁的不送,送棋子,那兩年沒下夠? 府里猜來猜去的時候,南梔頭疼的是,要不要送回禮?收了這么貴重的東西不回不像話,那回禮又要回什么 二十五這天是小年,要磨豆腐、接玉皇,后廚端了熱熱的豆腦花來,自己熬的鹵,撒些花生碎芝麻粒的攪勻了,香滑爽口。連夏哥都鬧著要吃,坐在懷里等著喂,南梔自告奮勇來喂他,一口接一口,慢慢的心不在焉起來,舀一勺腦花糊了夏哥半臉。 夏哥嗓門一放嗷嗷開始哭,臉上像只小花貓,逗的尹蕊笑彎腰,把孩子交給奶媽子去收拾干凈,轉(zhuǎn)頭推推南梔“快回神啦。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什么心事說來我聽聽?” 南梔把手放進(jìn)灑了玫瑰露的熱水里泡著,一副為難的神情,“我還真有一宗事要請教你。不瞞你說,六王爺跟我沒那么大的交情,冷不丁送了我這么大的禮,我心里過意不去,有心想回他點什么,一時又想不出好的。你來替我想想吧!” 尹蕊是個有章程的,“要我說,王爺少在京里過年,這回大約是趕上了王貴妃的事在年底,皇爺留下他來祭祖。年下各家各府送禮啊走動的也多,王爺自然不能避免。何況你說跟他有些交情,人王爺手闊,送個金山銀山也不足為奇。你想回禮也不難,金銀珠寶的人家都不缺,不如返璞歸真,送點別致的更有心意?!?/br> “你這一開解,我心里好受多了。返璞歸真,總不能送他豆腦花,糖包子吧?!蹦蠗d還是很為難,“不管再拿什么金銀玉器做回禮,也比不上那副棋子貴重。香囊荷包的更不消說也不能送。有心想編個劍穗吧,到底是貼身的東西傳出去不好。我思來想去想破了腦袋也沒什么好主意!”把返璞歸真幾個字在嘴里翻來覆去的念叨,突然靈光閃現(xiàn),合手道,“有了!” 尹蕊邊拿帕子給她擦手邊問“有什么好主意啦?!?/br> 南梔莞爾一笑,說你等著。立時回房翻箱倒柜,找出一個汝窯天藍(lán)釉刻花鵝頸瓶,叫茱萸擦拭干凈,自己往花園里去,親自摘了幾枝臘梅來插瓶,拿小銀剪子修了老半天,退后半步仔細(xì)端詳,疏影橫斜,拂云而來,大為滿意。 小心翼翼端去給尹蕊看,她細(xì)細(xì)一品味,撫掌贊妙! 南梔更是滿意,囑咐人腳底下仔細(xì)著,還叫福喜送去。一時福喜來回話,恰好王爺從宮里剛回來,看過了梅花就叫人擺去書房啦。 南梔終于松口氣,放下一樁心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著六爺這招叫出奇制勝哈哈哈 ☆、辭舊迎新 大年三十要祭祖,吃完年夜飯得守歲,老爺們一年到頭難得帶一回孩子,團團圍著幾個孩子逗弄,太太們當(dāng)起甩手掌柜,擺桌子打馬吊。 南維帶著南意玩二踢腳,震的人耳朵疼。 南意在窗上嘣嘣敲,“三姐三姐,你快出來呀,五哥說一會兒放煙花,在屋里看不清,你出來,我?guī)阋黄鸱??!?/br> 話音未落,一發(fā)禮花竄到天上,嘭一聲炸開,金銀四散,照亮夜空。禮哥兒跟夏哥邁著小短腿跑到廊下,新奇又害怕,躲在南梔身后,扯著裙子探頭探腦。 熱熱鬧鬧至子時二刻,辭舊迎新,新舊交替,各人又長大一歲。老太太端坐上首,兒孫們磕頭拜年,一輪一輪的說吉祥話,逗得老太太合不攏嘴。只是各人要起壓歲錢來也不含糊,連最大的南言哥都伸手了,老太太一壁遞出紅紙包一壁笑,“給!兒子都會跑了,你也好意思。臉皮這么厚,怎么不管你老子要,還有你三叔,咱們家屬他最富,你們管他要去,比跟我歪纏強?!?/br> 本來也沒打算放過他,南言轉(zhuǎn)身朝三叔拜下,“三叔新年發(fā)財!侄兒祝您來年生意蒸蒸日上,財源滾滾?!?/br> 這下子可捅了螞蜂窩,有當(dāng)哥哥的做榜樣,兄弟姐妹自然有樣學(xué)樣,挨個磕頭拜年,賺的盆滿缽滿。 直鬧到五更天,東方露出魚肚白。廚房煮餃子端來吃,南梔剛咬一口,就笑著停下,二太太問你怎么啦,原來餃子里藏了一枚大錢。 三嬸子哎喲喲的笑,“開門見喜,好意頭呀。三丫頭我先給你道喜啦!” 眾人都來湊趣,這屋里還沒消停,只聽外間南維也捂著嘴叫哎喲,吃的快,叫餃子里的銅錢硌著牙啦。 大年初一不興走動,吃完早飯各人回房補覺,南意非要跟南梔睡,躺床上嘰里咕嚕的嘴上就不停,看南梔睡著了,還推搡她兩把,“三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南梔翻個身,含糊應(yīng)她,“對對對。我困,你讓我睡一會兒,起來陪你畫畫怎么樣?” 這條件好,南意歪著頭想一陣,也睡著了。 初二得走親戚,四處去拜年。初三府里搭戲臺唱戲,宴請賓客。迎來送往的不得消停,直到了初七才有功夫在家歇著。 吃了午飯去找尹蕊,太陽暖烘烘的曬,院子里卻靜悄悄的,到了上房隔著簾子叫嫂子?尹蕊輕手輕腳把她迎進(jìn)屋,原來南風(fēng)跟夏哥都剛歇下睡午覺。 兩人去東次間說了一陣話,南風(fēng)睡醒披著外套走進(jìn)來,嗓子還啞的厲害,“徐府有宴,怎么沒去玩?” 南梔拼著夏哥的積木,“這幾天吵的腦仁都疼,好容易能清凈清凈。你怎么不睡啦,是不是吵著你了?” 南風(fēng)說沒有,接過媳婦遞來的熱手巾把子擦臉,“連著熬了好幾晚,這會子睡心里也不落實,瞇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