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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輪,臨上京前就給刷掉,撐撐他臉面就行。懷微這才不情不愿的應(yīng)選,沒成想,陰差陽錯的給封了女官,他爹腸子都悔青了也沒用,叫她娘哭的好幾個月不敢進門。 南梔挨過去,肩膀碰碰她,戲謔道“說這老半天,合著你是眼紅你meimei嫁了人呀。你別著急,再熬兩年,到出宮的年齡上讓家里人留意著好人選,再求哪位娘娘的恩典嫁過去照樣風(fēng)風(fēng)光光?!?/br> 懷微好容易醞釀起來的離愁叫她一下頂沒了,照著她嘴胡嚕過去,“總說我促狹鬼,我看你這嘴才最討厭。說我想嫁人,你不想啊,不想怎么見天兒的念叨侄兒侄女的!”鬧了一通,按著她肩膀問,“說認真的,咱們倆這歲數(shù)要在外頭可是老姑娘了,真要半拉上出去了,不著上不著下的,可真沒好日子過?!?/br> 南梔是鵝蛋臉,圓潤的沒有棱角,她側(cè)頭看著懷微,很羨慕她南方人的長相,細長的眉眼,有尖尖下巴,不說話的時候靜美的像是梔子。趙姑姑也老是說,兩人的名字合該換過來叫。懷微這樣美,她覺得誰不喜歡她才是損失。 “怕什么,你爹媽好容易把你盼回去了,還能不養(yǎng)你幾年。再說咱們這幾年也攢了體己,還怕出去沒口飯吃?!?/br> 懷微一想也對,甚至比她更寬心,只差拍胸脯承諾了,“咱們還能去教書,女先生,聽著就高興。你放心,再過幾年出去了,你來投奔我,我包管照應(yīng)你?!?/br> “女霸王要出山了。”南梔又好笑又好氣翻過身說睡覺啦,“宮里規(guī)定二十三歲放出宮,我比你大一歲自然先出宮一年,到時候可是你來投奔我。” “哼?!睉盐⒁膊桓隣帲w實了被子,甜甜睡去。月色漸漸西沉,慢慢的只剩一彎銀鉤。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喜歡懷微這個姑娘,總想著也得給她配一門好親事~~ ☆、當(dāng)頭一棒 到了宮女放出宮那天,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數(shù)數(shù)統(tǒng)共二三十人,前來西華門送行的卻圍了一大圈,也不一定關(guān)系多深,大約是自己不得出去,有些念想托著旁人遞出去也是一宗慰藉。 南梔去梧桐殿里看七公主,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小孩子不想事,只要貴妃沒事一切都是雨過天晴。正跟素云學(xué)納鞋底兒呢,雄心壯志要給父皇母妃哥哥jiejie們都做,勁兒小鉆不透,一針下去險些扎壞了手,南梔教她畫花樣,畫了花樣交給底下人做,回頭縫縫補補的添幾針也是心意。 回來時也特意走西華門繞一圈,站著看了會兒熱鬧,搖搖頭回了咸若館,近日無事,想起來還有一匹鴉青的好料子,給爹和哥哥做袍子正好,正翻撿出來撣浮灰,來運腳底下拌蒜跑過來,聲氣兒都不平,扯著嗓子叫喚,“了不得…了不得啦,姑姑!叫你家去了呀!” 南梔沒聽清,揚臉一笑“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驚成這樣,喘口氣好好說。” 來運一臉驚魂未定,“內(nèi)務(wù)府來人,說上頭有旨,放你家去!” “什么?!”像是驚雷打在耳邊,手里的雞毛撣子也拿不住,咕嚕嚕滾地上去了,直了眼睛吊著嗓子哪還有半點矜貴的氣質(zhì),“真的假的?人呢?在哪?在哪?!” “就在門口吶。”來運怕她跌跤,剛要伸手扶她,她卻提起裙邊,兩三步跑出去了。 到了前院,館里各人也聽了信在那等她,齊齊回頭望她,那小太監(jiān)一拱手,“宋姑姑,上頭有旨,放您家去,您收拾收拾,一會兒奴才領(lǐng)您去西華門,估摸著宋侍衛(wèi)這時也該得了信,會來接你的?!?/br> 驚喜來的太快,南梔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趙姑姑替她應(yīng)承下來,“早前也沒聽說呀,這冷不丁的當(dāng)頭一棒,敲得人暈頭轉(zhuǎn)向,您廳里寬坐,容我們緩緩,這就上后頭收拾細軟?!?/br> 那內(nèi)侍依舊是笑模樣,“不礙事不礙事。您們忙?!眮磉\領(lǐng)他去廳里喝茶,一行人簇擁著南梔去屋里收拾行李。 幾人都惘惘的,一時消化不了這個消息,冬青把她櫥里的衣裳抱出來,想到什么說什么“先頭三爺叫去問話不還好好的呢,怎么轉(zhuǎn)臉就攆人出宮了,姑姑你別得罪誰了吧?” 趙姑姑伸手打她“你說什么吶!什么攆不攆的,苦熬了這些年,眼看能放出去了,這是好事!咱們都該高興。”叫她拿個大些的箱籠來:“這些衣裳鞋襪的不要緊,把你姑姑素日愛用的筆墨紙硯先裝進去,仔細些,緩緩放。” 懷微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指派丫頭“還、還有床頭柜里的那塊端硯別忘了,當(dāng)初費姥姥勁才得來的?!被仡^照著南梔肩上就捶,“你還愣著做什么!我曉得的能幫你歸置,那些壓箱底的寶貝自己不收拾,要是落下了便宜我,你可別哭嘴?!弊约旱褂值魷I,“你個烏鴉嘴說什么不好,這下真比我先出宮了,答應(yīng)讓我投奔你的可千萬別忘?!?/br> 南梔肩上挨了一下,腦子也醒過來了,看著眾人為她忙的團團轉(zhuǎn),一時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捧著懷微胳膊哭的抬不起頭來,“不忘,不忘。我肯定不忘?!?/br> 要說人跟人處久了有感情,跟一個地方處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她跟懷微相識五年,同吃同睡兩年多,病了痛了難過了相互扶持安慰著,相互取暖。如今她冷不丁要出去了,就剩懷微一個人,怎么想怎么都舍不得,不光舍不得這個人,就連這間臥房,這個咸若館都戀戀不舍。 走的太倉促,連好好道別都不能,南梔翻出護膝遞給趙姑姑,切切道“咱們雖是同僚,我只當(dāng)您是jiejie,這兩年我做錯了事也虧得您寬宏大量不跟我計較,這一別后也不曉得能不能再見,您自己個兒在宮里萬萬保重身體,眼看入冬了,腿疼的毛病要是再犯,別慣著她們,叫冬青多給您揉揉,這護膝是我入秋時做的,原想著得閑了再繡些花樣在上頭,如今也不能夠了,您別嫌糙,好歹收下,留個想頭罷?!闭f的趙姑姑也背過身去偷偷抹淚。 又拿了幾件很壓手的金銀鐲子給冬青:“你這丫頭嘴快,老天保佑在咸若館當(dāng)差沒人跟你計較,自己記得出了這個門嘴巴上把鎖,別犯旁人手里去。這幾樣?xùn)|西都是端太妃賞我的,曉得你要養(yǎng)家,但也別虧待了自己,多少留點壓箱底,出宮后是要嫁人的?!?/br> 絮絮叨叨的,比教養(yǎng)嬤嬤還煩人。收拾完東西一瞧,忽而覺得屋里空蕩蕩的,一想到懷微日后形單影只,簡直難過的肝腸寸斷。書上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已成定局,說再多也是無益,兩人面對默默無語,一把又一把的抹淚,南梔褪了腕上常戴的玉鐲套在她手上,緊緊握著她的手,一再忍了忍,只說:“保重?!?/br> 來運來催,說時辰差不多了。眾人別了又別,拉住的手卻怎么也不肯松開,到底是趙姑姑咬咬牙,推她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