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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是看著我長大的?那也該記得我是與你大哥的庶長子同歲,又一同在侯府長大,平日里他叫一聲姑母,我又如何會與他有jian情?若有jian情為何早不有晚不有,偏在我及笄之后要與你成親時?”林攸寧的反問問住了顧宜宣。 甚至面對林攸寧銳利射過來的目光時,顧宜宣有些心虛的避開。 顧宜宣的沉默并沒有讓林攸寧就此停下來,“太夫人敬重我姨母有氣節(jié),姨母又贊嘆太夫人是女中丈夫,我自出生就被姨母抱養(yǎng),五歲時姨母離世,我又到太夫人身下教養(yǎng),有兩位老夫人的教養(yǎng),我又豈會不懂倫理常綱?” “大堂嫂也不必問二老爺,當(dāng)年是我不想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才設(shè)計了你與軒哥,你要怪就怪我吧?!币坏琅忧妍惖穆曇繇懧?,隨著聲音落下,有著風(fēng)韻身姿的中年女子也走了進來。 ☆、第二章:過往 大紅底印著金色花文的立領(lǐng)褙子,里面是白色的中衣,下面配了一條黃色的馬面裙,華麗麗的款步走了進來。 這突然闖進來的婦人正是顧宜宣的正妻孔氏孔恬如,圓潤的臉斂、飽滿的紅唇,兩邊唇角微微翹起,一雙鳳眼看向人的時候里面閃著微波,此時正笑盈盈的看著水榭旁坐著的林攸寧。 而孔氏嘴里剛剛提到的軒哥,正是侯府庶長子顧朝軒。 林攸寧看著孔氏,胸口有東西往上涌,硬生生被她壓了下去,面上不動聲色,“那也就是說當(dāng)年太夫人和二老爺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平淡的聲音沒有波瀾,就像在說著旁人的事情一般。 “正是?!笨资下渎浯蠓匠姓J(rèn)。 同時顧宜宣也喊出聲欲打斷她,“恬如?!?/br>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孔氏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林攸寧的目光就落在顧宜宣的身上,原本被她努力忘記的事情也都清晰起來,她的目光盯在顧宜宣的身上,卻又能讓人知道她看的并不是顧宜宣,而是透過他看著著別的。 孔氏早就被林攸寧拒親之事弄的滿腔火氣,今天過來也算是破釜沉舟,不管顧宜宣攔不攔著,她都要說出來,讓林攸寧知道,當(dāng)年哪怕大家都知道事情真相,也沒有人站在她這邊。 良久,不見林攸寧的聲音,卻先聽到了她的笑聲,由低到高,最后變成開懷大笑,孔氏的臉色微變,有些怯步的往后退了退,顧宜宣也緊擰著眉,看向林攸寧的目光也露出了愧疚。 “顧宜宣,枉你口口聲聲自喻為君子,卻干這種小人行徑的事情,害我林攸寧一輩子在人面前抬不起頭來?!痹具€在笑的人,臉色驟然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盯著顧宜宣,似下一刻就會撲上去,一口咬死眼前之人。 “你要怨就怨你命不好,怨不得旁人,若你不是大房的童養(yǎng)媳,若不是與我爭夫君,你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笨资蠀s還猶不解恨。 “恬如?!鳖櫼诵麉柭暫人?。 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不見,換成冷硬之態(tài),孔氏終于不敢再造次。 一直被林攸寧強壓下胸口的熱氣,終是再壓不住,積聚的往上涌,口腔口有一抹腥甜之味,拌著咳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水榭旁垂著白色的透紗,這鮮血落在上面格外的刺眼。 顧宣宣盯著那刺眼的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似有什么東西硬生生的從他身體里被剝離。 林攸寧卻覺得這一口血吐出來之后,一直悶了多年的胸口終于舒服了,腦子發(fā)空身子發(fā)輕的慢慢往下滑落,最后落到一抹溫暖的懷里,她聽不清四下里的動靜,只知道有尖叫聲驟起,然后變成痛呼聲,最后是宗哥的怒吼聲。 林攸寧扯動著唇角,笑了。 宗哥明明是個文狀元,本該是書生的模樣,偏外貌冷峻性子也冷,她沒有見過表哥(姨母在戰(zhàn)場上死掉的兒子),可是聽下人說起過,太夫人見到宗哥的時候卻哭了,說像極了浩哥。 浩哥正是林攸寧的表哥顧宜浩,在邊關(guān)為救顧宜風(fēng)而死,顧家長房長孫。 林攸寧慢慢的合上眼睛,遠(yuǎn)處有孔氏的痛呼聲和求饒聲,夾雜著宗哥的怒吼聲,林攸寧想笑,一定是她聽錯了,向來高傲的國公府嫡小姐孔恬如怎么會求饒呢? “寧姐,二哥哥對不起你,母親并不是厭你,是因為我這個不孝子而無臉見你,直到死都沒有原諒她自己,一切都是二哥哥的錯。” 身子越來越輕,林攸寧聽到顧宜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愧疚中帶著不可掩飾的溫柔,又輕的被鳳一吹就散了,眼前慢慢的陷入黑暗。 ☆、第三章:魂歸 永咸十六年。 秋風(fēng)蕭瑟,樹葉凋落。 萬物皆敗,獨菊花盛開。 定遠(yuǎn)侯府內(nèi)卻是一片生機盎然,花園里的花草樹木還沒有進入秋天,林攸寧自從醒了之后,就一直趴在窗旁盯著小花園里的藤羅架發(fā)呆。 那天被顧宜宣生的吐血之后,林攸寧沒有想到再次睜開眼睛她會回到五歲,眼前的景象清晰,秋日里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也是那么的真實,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夢。 她回到了五歲這一年,姨母剛剛過世,她被太夫人接到侯府里照顧。 能重新活一次,林攸寧原本該雀躍,可以報仇,還有那些恩怨,也不枉她上輩子被活活的氣死。 可林攸寧每每記恨起那些舊恩怨的時候,腦子里就忍不住的回蕩起臨時死顧宜厚在她耳邊說的話,心里微酸,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流。 既然已經(jīng)害得她半生,最后又何必說出那樣愧疚的話,真真是讓她恨不得又原諒不得,只生生的折磨著她。 “姑娘,你發(fā)燒這三天一直也沒有吃東西,好不容易燒退了,萬一再病了,世安苑的太夫人知道了,豈不是又要哭壞了眼睛?”山梅從外面端了燕窩盅邁步走了進來。 自家的姑娘打醒了之后就一直趴在窗口邊對著院子郁郁寡歡,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老夫人去了之后,緊接著加上這一場病,人更是弱柳扶風(fēng),似被風(fēng)輕輕一吹就能倒地。 山梅把燕窩盅放到軟榻的紅松林八仙桌上,又叫招讓后面的跟進來的小丫頭把碗碟端上來,盛了碗燕窩放到桌旁,一連貫的動作竟一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 小丫頭輕聲退下去,山梅待立在軟榻旁,見自家的姑娘仍舊不為所動,眉頭也緊了緊。 姑娘明明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一臉的憂愁似歷盡滄桑的悲苦之人,自打老夫人病了之后一直到離去,姑娘的臉上便再也沒有過笑容。 “姑娘,你不顧自幾個的身子,也得想想太夫人,姑娘前些日子病著,太夫人衣不解帶的守在姑娘的身旁,姑娘退了燒,太夫人卻病了,就是這樣太夫人還不放心姑娘,早上素衣jiejie來過,見姑娘沒有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