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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背影,喊他的名字。可是陸無硯并沒有停下腳步。老太太又緩緩坐下,望著陸無硯離開的背影有些怔忪。 她一直都知道陸無硯的脾氣, 縱使她責(zé)怪或者勸告都不會有什么用處。這個曾孫,向來一意孤行, 別人的意見從來都不會聽。 可是今天的事情…… 老太太忽然又釋然笑開。 算了,知道陸無硯對方瑾枝有那個意思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dāng)初陸無硯還沒有離開溫國公府出去打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說親的年紀(jì)??墒顷憻o硯因為身上有許多怪癖,根本不接受別的女人靠近,更別說娶妻。 如今又過了五年,陸無硯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老太太這段時日還在犯愁他的婚事??偛荒苓@么一直任由他不婚娶。他可是陸家的長房嫡長孫??! 今兒個陸無硯的舉動, 這是明目張膽地告訴別人,他定了方瑾枝。 雖然,那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可是知道陸無硯還是對女人有興趣的,那就好辦了!他不是中意方瑾枝嗎?那就把方瑾枝給她。左右不過一個沒爹沒娘投奔陸家的表姑娘,能跟在陸無硯身邊也不虧她。 以后再給陸無硯說一門家世匹配的正妻也就成了!若陸無硯能夠接受將來要娶的妻子自然是好事。就算他不能讓外人近身的毛病改不了也無妨, 這傳宗接代的事兒可以交給方瑾枝。 當(dāng)然了,這是下下策。畢竟……妻妾嫡庶不可廢。 不過老太太心里有數(shù),畢竟對于這個一身怪癖的陸無硯,她從來都沒有過多的苛求。陸無硯將來的妻子身份必定尊貴無比,縱使得不到丈夫的寵愛, 整個皇城也有無數(shù)名門望族的世家女巴巴嫁過來。 到時候也只能等到方瑾枝生下長子,再過繼到正妻名下。 也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已經(jīng)想了這么多。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人正望著她和老溫國公, 打量著他們兩個的神色。 老太太側(cè)過頭,望向身側(cè)的溫國公。溫國公皺著眉,臉色也不太好看。 “老爺,這道菜不錯。您嘗嘗?!崩咸粍勇暽赜霉陫A起一塊兔rou,遞到溫國公身前的空碟子上。 又笑意盈盈地對他使了個眼色。 溫國公嘗了口點了點頭,說:“嗯,是不錯?!?/br> 這宴席,才正常進行下去。 陸子境一直望著方瑾枝空了的椅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子域看他一眼,用肩頭撞了他一下,說:“嘿,咱們?nèi)ズ染?。別喝著沒勁的桂花酒了?!?/br> “好。”陸子境笑笑,和他一起喝起酒來。 而陸家姑娘們那一桌,一個個表面上仿若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地吃東西,偶爾交談幾句。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這幾位陸家的姑娘們之中,最大的四姑娘陸佳蒲今年十五,最小的七姑娘陸佳藝也十一歲了。不是正在說親的年紀(jì),就是排隊等著說親的年紀(jì)。這男女之事,也懂了一些。 她們幾個誰也不好意思開口議論方瑾枝的事情,可是剛剛陸無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對方瑾枝又摟又抱的,她們幾個心里都明白這代表了什么意思。 過了一會兒,陸佳茵忽然將手中的銀箸放在桌子上,小聲嘟囔:“不要臉!” 她的聲音很小,又足夠被附近的每一個人聽到。 陸佳蒲知道自己的婚事最近就要定下來了,她一肚子心事,也沒能像往常那樣勸著點陸佳茵。 三奶奶也聽見了??墒撬灿行氖?,天大的心事!她當(dāng)然不希望方瑾枝跟了陸無硯!等方瑾枝出嫁的時候,那些方家的莊子、鋪子可是都要歸還的!倘若方瑾枝嫁個差點的便也好說,怎么糊弄怎么來。可是陸無硯…… 方瑾枝縱使是給陸無硯做妾,她也甭想在方家的家產(chǎn)上做文章了! 是以,三奶奶這個時候也沒心思教育陸佳茵。 沒心情、沒精力、忙、特殊的日子,下次再說吧…… 她總是這樣一次一次地往后推。在不知不覺中將陸佳茵的性子養(yǎng)成了這樣,她還渾然不知。 陸無硯并沒有把方瑾枝送回她的小院,而是抱著她回了垂鞘院。 陸無硯將方瑾枝放在美人榻上,說:“等著,我給你倒一杯水。” “三哥哥,我是喝醉了嗎?”方瑾枝偏著頭,瞇著眼睛望著陸無硯。 “你說呢?”陸無硯將手里的瓷杯遞給她,“先喝一點水,入烹在煮醒酒茶了。” 方瑾枝沒接陸無硯遞過來的水,她低著頭低低笑了兩聲,才仰望著陸無硯,說:“三哥哥,我沒喝醉。” “嗯,”陸無硯坐在她身邊,將手里的水遞到她唇邊。 方瑾枝抿了一口水,就搖搖頭不再喝了。 “好吧,我可能是喝醉了??墒俏疫@里清醒著呢!誰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什么動作,什么眼神……我都記得?!狈借ν嶂^,用手指頭尖戳了戳自己的小腦袋。 陸無硯的目光卻凝在方瑾枝濕漉漉的唇上,他將水杯放在一旁,用指腹輕輕撫過方瑾枝的唇瓣,將殘留在她唇上的水漬抹去。 她的唇是濕的,也是軟的。 方瑾枝低著頭不吱聲,她的身子晃了晃,然后靠在陸無硯的肩上。陸無硯聽著耳邊方瑾枝淺淺的酣眠聲,忍不住側(cè)過頭來,就那樣凝望著她。 入烹端著醒酒茶進來的時候,猛地看見方瑾枝靠在陸無硯的肩上,她心里跳了跳,忙別開眼。入烹將醒酒茶放在美人榻旁邊的矮桌上,稟:“三少爺,醒酒茶端過來了?!?/br> 陸無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離開過方瑾枝。 入烹便輕輕行了一禮,匆匆退出去。她退到門口的時候,心里閃過一絲掙扎。腦海中方瑾枝踮著腳在書閣間留戀的樣子猛地撞進她的腦海里。 這些年,入烹基本上是看著方瑾枝長大的。 她鼓足了勇氣,又轉(zhuǎn)過身折返回陸無硯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三少爺,表姑娘她……” 聽到入烹提到方瑾枝,陸無硯這才將目光從方瑾枝的身上移開,望向入烹。 陸無硯的目光望過來,入烹心里更加畏懼。她鼓起勇氣說:“表姑娘才十二歲,還沒有來過初潮……” 她說完,偷偷去看陸無硯的表情,正好撞見陸無硯冰冷而責(zé)怪的眼。入烹心里一驚,急忙更加恭順地彎腰,硬著頭皮說:“表姑娘不僅年紀(jì)小,現(xiàn)在還醉著。容易、容易傷著……” “哈!”陸無硯笑了一聲,“你倒是真心疼她。” 陸無硯扯過美人榻上的絨毯披在方瑾枝的身上,小心翼翼的。 入烹又偷偷打量了一下陸無硯的神色,一不小心就被陸無硯望著方瑾枝時眼中的溫柔所驚了一下。她在陸無硯身邊伺候很多年了,甚至比入茶都要久。她自認(rèn)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