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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衣著光鮮亮麗的小少爺摔倒了,正“哎呦”、“哎呦”地喊疼。身邊竟是連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他低著頭,雖然沒有露出全臉,但是方瑾枝也知道他并不是陸家的某位少爺。 “你……要不要緊?你身邊伺候的下人呢?”方瑾枝偏著頭望著他,問道。 “要你管!”小少爺抬起頭,皺著眉瞪了方瑾枝一眼。 “哦,那我就不管了?!狈借χ苯愚D(zhuǎn)身就走。 “你!”小少爺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方瑾枝離開的背影。 方瑾枝走了兩步,腳步不由放緩。只因為她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等她又走了三兩步,才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那個小少爺……長得好像三哥哥! 第26章 鞋子 可是沒有三哥哥好看。 方瑾枝停下來, 有些猶豫地轉(zhuǎn)過身望著他。只見他扶著假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可又一抬腳,就再次重重摔了一跤?!芭椤钡囊宦? 方瑾枝聽著就覺得疼。 這一回,他沒著急起來, 呆呆坐在地上。 方瑾枝想著可別嚇傻了,她急忙一方面讓阿星去扶他,一方面讓阿月折回去把事兒告訴入烹。 “走開!拿開你的臟手!”小少爺狠狠瞪了阿星一眼。 大概是習慣了陸無硯的極度愛干凈,對于這個和陸無硯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小少爺會說出這樣的話,方瑾枝竟是沒太多意外。 方瑾枝朝著阿星招了招手, 讓她回來。方瑾枝也沒有立刻走,而是等入烹過來。 小少爺居然也不起了,他忽然盤腿坐下,大大咧咧地指了指方瑾枝,“誒, 就你!你誰?叫什么?誰家的?在這里干什么?” 方瑾枝古怪地看了一眼,小聲嘟囔了一聲:“莫名其妙”。 若不是因為他長得和三哥哥有幾分相似,方瑾枝覺得他是三哥哥的親戚,否則她才懶得管他。方瑾枝不由又偷偷看了他兩眼。 五官是真的很像三哥哥,可氣質(zhì)卻不太一樣了。他瞧著才十來歲的樣子, 像小了一號的陸無硯。方瑾枝正猜著這個小少爺是三哥哥的什么親戚,阿星就把入烹喊了來。 讓方瑾枝意外的是,入烹不是一個人來的,陸無硯居然一并過來了。 “三哥哥!”方瑾枝忙小跑著迎上陸無硯。 “嗯?!标憻o硯點點頭。 陸無硯看向在地上盤腿大坐的小少爺, 皺了眉,道:“像什么樣子,起來!” “拉我!”他將手伸向陸無硯。 陸無硯站著沒動。 小少爺“咳咳”咳嗦了幾聲,捂著胸口不停喊疼:“哎呦,好痛啊,胸口悶、喘不上氣,舊疾又復發(fā)了!” 方瑾枝“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這演技也忒差了點,反正不如她。 “你笑什么!”他立刻停了喊疼,惡狠狠地瞪了方瑾枝一眼。轉(zhuǎn)而又望向陸無硯,可憐巴巴地說:“國公府連個鏟冰的都沒有。那么滑,怎么起嘛!” 陸無硯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冰,終究還是走過去拉他。 這倒是讓方瑾枝有些意外,三哥哥可是難得妥協(xié)的。她不由更加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 “松手?!卑阉饋硪院螅憻o硯看一眼被抓皺的衣袖。 “我不!”小少爺順便在假山上抹了一把,蹭了一層灰。然后用臟兮兮的手掌往陸無硯白色的袖子上使勁兒一擦。 陸無硯垂眸看著弄臟的袖子,沒動。 方瑾枝嚇傻了,更別說入烹、阿星和阿月了。好像所有人都呆在那里,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陸無硯緩緩抬頭,他忽然拎住小少爺?shù)囊陆?,一躍而起,躍上了假山。這座假山極高,又在頂處雕出雄雞的模樣。陸無硯把他放在雞頭上,然后縱身躍下,轉(zhuǎn)身離開。 “無硯!不要丟我在這里啊……我怕高!我怕高!救命??!” 方瑾枝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怕,因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帶著點哭腔。 “走了?!标憻o硯敲了一下方瑾枝的頭,牽起她的小手。 “哦……”方瑾枝跟著陸無硯離開,卻忍不住回頭望向假山上的小人。 迎面忽然來了好多人,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陸無硯的父親和長公主。方瑾枝不由詫異,她知道三哥哥的父母不合,能夠看見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還真是稀奇。 “誰準許你擅自出宮的!”長公主厲喝一聲。 方瑾枝呆住了。出宮?難道那個和三哥哥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竟是……小皇帝? 楚懷川本來就懼高,站在假山上雙腿打顫,被長公主這么一訓斥,驚得一個趔趄,直接從假山上摔了下來。 人群驚呼起來。陸無硯倒是冷靜,因為知道楚懷川不會有事。 長公主瞬間抽出陸申機腰間的弓箭,搭弓射箭,一氣呵成。 方瑾枝眨眨眼,疑惑地望過去,只見那位小少爺?shù)囊骂I(lǐng)被這一箭射在假山上,整個人吊在假山中間。長公主身邊的兩個侍女飛掠而去,將人救下。 “哇,長公主的箭法好厲害!”方瑾枝不由贊嘆。 “哼,”陸申機冷哼一聲,念叨一句“還不是我教的?!?/br> 方瑾枝禁了聲,她可不想成為他們兩個吵架的小小導火索。 長公主將手中的弓箭還給陸申機,大步走向被帶過來的楚懷川。楚懷川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真的嚇著了。長公主伸出手將他頭上的一片枯葉拿下去。 “你該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她用食指點著楚懷川的胸口,使得楚懷川被逼得向后退了兩步。 楚懷川眸光一轉(zhuǎn),急忙說:“皇姐你不能偏心!無硯把我丟到假山上,你得先罰他再訓我。他犯的事兒比我大!” “你能不能有點……”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將“出息”兩個字咽回去。畢竟是一國之主,畢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得努力壓抑自己的脾氣,給他留點臉面。 她指了指入醫(yī)和入酒,吩咐:“把陛下送回宮,立刻!” “是!” “我不走!這……這是圣旨,你倆誰敢抗旨不尊!”楚懷川瞪著走過來的入醫(yī)和入酒。 入酒和入醫(yī)立刻跪下,進退兩難。 長公主卻因為他這句話臉色緩和了一些。 “皇姐你不能趕我走!我是來陪無硯過生日的!無硯!無硯!無硯!” 陸無硯頭也沒抬,道:“謝了,不用。” “好好好……我說實話,我自己一個人在宮里害怕!我……我總是夢見他們要殺我!好多人,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都是壞人!他們都要殺我!” 若是以前,聽他這么說,長公主就會心軟起來。可是一想到他馬上就要十三的年紀,長公主不得不狠下心來。他出生的時候身上就帶著病,這些年一直靠藥吊著命。也是因為病弱的緣故,明明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