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銃,在戰(zhàn)斗中不暴露自己,把腳上身上會發(fā)出響聲的東西都給摘了。 恰月卻還戴著。 而南柳他們正在攻打林子里的族人。 這說明恰月根本沒有參與作戰(zhàn)!她可能一直往返這條路,她是在做什么? 拾京下礦井之前就隱隱懷疑恰月有問題,她可能有什么目的,但那些懷疑一閃而過,終是被想幫她的心壓過。 然而現(xiàn)在回想,她求助他時,說的話含糊不清,她的眼神躲閃著,她對礦井下的路還如此熟悉…… 拾京出聲問她:“恰月,你每天來回走多少次這條路,竟然不點(diǎn)燈就知道要往哪邊走?!?/br> “如果我的腳下有磐石,那么我走過的次數(shù)足以把它磨平,如果我腳下是刀山,那么我的血早已流干?!?/br> 銀鈴聲未亂,聽得出,步伐堅(jiān)定。 “為什么要走這么多次?” 恰月為正面回答問題:“因?yàn)槲倚尿\,我愿為我的虔誠,付出辛勞。” 拾京說道:“恰月,如果你和溪砂兩個人要逃開貝桑和巫依他們,又不喜歡溪清,不愿向她求助,那么你能求的人,就只有我,我不會像巫依和貝桑他們告密,也不會認(rèn)為你們兩個是叛族而奔,更不會像族長那樣命令你們做什么不做什么。所以,你之前來求助,我才幫你,我是信任你的,你需要我的幫助?!?/br> 恰月并沒有接他的話,她說道:“溪水中那個古老的預(yù)言,來自溪水母神的預(yù)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實(shí)現(xiàn)了?!?/br> 蒼族的預(yù)言有好多,拾京問她:“恰月,是哪個預(yù)言?你又想做什么?” “外來的邪魔會使勇敢堅(jiān)毅的蒼族裂成兩半,他將給蒼族帶來滅頂之災(zāi),溪水的純凈無法洗去他的骯臟虛偽,他血液中的污穢和毀滅只能用烈火焚化,他將受到他的懲罰,讓母神的憤怒融化那卑賤的污穢之軀!” “恰月!”拾京皺眉,他不愿刺激恰月,因而他不能否認(rèn)她的母神,拾京按下心頭的慌,溫聲說道,“恰月,那些預(yù)言年代久遠(yuǎn),有些或許已經(jīng)不是母神的預(yù)言了……你不必執(zhí)著的相信你從未見過的東西。” 銀鈴聲消失了。 恰月停了下來,說道:“我見過,神就在我的心中。拾京,你該贖罪了!” 拾京聞到了他熟悉的味道,屬于制造辦的氣息。 火藥的味道。 無邊的黑暗中,拾京慢慢后退。 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后悔了。 恰月身上狂熱的殺意也慢慢在火藥的氣息中暴露。 拾京一邊后退,一邊說道:“直到現(xiàn)在,你還是把我看作邪魔?哪怕我選擇相信你,愿意幫助你?” “邪魔都是狡猾的?!鼻≡抡f道,“他會欺騙我們,出于自己的目的。正如你之前騙我的溪水錦一樣,你是為了逃跑。你對我們笑,你說選擇相信我們,你幫助我們,都是為了迷惑我們,之后就像迷惑溪清那般,讓族人分裂,讓親人反目,讓自己的骨rou滿口污言穢語,質(zhì)疑我們的溪水母神!所以,你就是邪魔?。∮肋h(yuǎn)都不會被溪水凈化的邪魔!必須除掉,必須!” 空氣中微微響動。 “這是曾經(jīng)離溪水最近的地方。”恰月劃亮了火折,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扭曲了她的表情,“這是巫依的愿望,今日我來替她實(shí)現(xiàn)。以我的生命為代價,我撒了謊,但我是為了母神,如果母神垂憐,請讓我魂歸溪水,讓火的烈焰燃盡污穢之血,讓給我族帶來災(zāi)難和痛苦的邪魔永遠(yuǎn)消失在烈火下,給我最大的寬慰!” 恰月的身后,是一堆火藥。 拾京到抽一口冷氣:“恰月冷靜!如果你要燒死我,不必搭上你的命!熄滅它!” 然而恰月神情陷入瀕臨癲狂的詭異恬靜,她默念著凈水神祈,扔下了火折。 火光映在拾京驟然變窄的眸子中,變作了席卷而來的火焰怒浪。 南柳跟著駐兵剛到礦地西,就聽一聲巨大的悶響,不遠(yuǎn)處的一方荒廢的礦井噴出烈焰,周圍的礦石塵土晃動了起來。 在夾雜著塵土礦石的味道中,傅居聞到了火藥味。 “不好!這是人為炸礦井!” “拾京!” 南柳臉上血色盡失,周身的血仿佛一下子被腦海中那可怕的念頭嚇得凝固了。 南柳沖了過去,跌跌撞撞奔向塌陷的礦井。 “殿下小心!”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轟然響起。 溫?zé)嵴吵淼臇|西打在南柳臉上,南柳凄聲嘶叫,跌跪在地,腳下的土地軟陷進(jìn)去,碎石和塵土自四面八方紛紛砸下。 侍衛(wèi)和傅居的叫喊聲南柳已經(jīng)聽不到了。 她身下的礦井坍塌了,她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希望拾京并不在這里……” 這是南柳最后的意識。 ☆、第89章 礦井之下 雄鷹的翅膀擦著一片狼藉的土地飛過,發(fā)出一聲長嘯。 顧驕陽抬起胳膊, 鷹飛落在她的臂彎, 爪子輕輕擦了兩下。 顧驕陽說:“有生命跡象, 從西側(cè)挖?!?/br> 封明月眼中布滿血絲, 緊緊抿著嘴,盯著塌陷的礦井,一言不發(fā)。 “吉人自有天相?!鳖欜滉栒f, “南柳沒事的?!?/br> “她不能有事, 一定不能……”封明月反復(fù)念著這句話,“她不能, 他們都不能有事……” “顧將軍!有聲音?。∠旅嬗新曇?!” 顧驕陽道:“都別出聲!” 被掩埋的礦井下方,確實(shí)聽到了有節(jié)奏的敲打聲, 輕微的, 慢慢的。 南柳醒來,漸漸恢復(fù)聽覺后, 耳畔的敲擊聲使她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慢慢動了動身子, 空間狹窄,只能轉(zhuǎn)動半個身子,肩背被碎石扎破,火辣辣的疼。 竟然沒死。 南柳自嘲一笑, 差點(diǎn)流淚。 耳畔的敲擊聲停了下來。 南柳咬著牙忍著痛翻身, 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有人嗎?我在……這里。” 她反反復(fù)復(fù)說了許多次,敲擊聲停了下來,南柳心沉了下去。 不久之后, 旁邊的石和土換換垂落著,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些塵土落下,離南柳的距離很近。 不是外面的人,是里面的人! 南柳試探著,內(nèi)心幾乎是急切地,聲音顫著小心翼翼的啞著聲音問: “拾京?!?/br> “拾京……是不是?” 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一刻,敲了敲石壁。 南柳松了口氣,徹底癱軟下來,閉上眼,將心中發(fā)瘋一般席卷過的感激和慶幸之情梳理好,又睜開眼,慢慢低語:“我這次……一定要……揍你……” 拾京什么時候挖通過來的,南柳已經(jīng)不知道了。 她疲憊不堪的昏昏睡了一覺,再醒來時,身邊有呼吸聲的大型活物讓她心中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