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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正史二三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8

分卷閱讀148

    現(xiàn)在在笑?!?/br>
    “氣都要?dú)馑懒?!”啪嘰一聲,南柳一巴掌按在他腦門上,“早上是誰跟我保證乖乖聽話不跑出來的?”

    “那是因為,早上時……連發(fā)槍沒裝好。”

    南柳驚訝,半晌無聲,原來他根本不覺得自己犯了錯:“……你可真是……挺厲害啊,班桐真是你打死的?”

    拾京想起宋瑜每次吹噓自己槍技時用的詞,點(diǎn)頭學(xué)道:“千真萬確,彈無虛發(fā)。”

    南柳笑了起來,而后又板著臉說道:“要睡回去睡,夜深露重的,著涼了怎么辦?愛惜身子,回去吧?!?/br>
    “是有點(diǎn)冷。”拾京說道,“……明日等你舅舅來了我再回去。今晚就讓我在這兒待一晚……傅居跟我說過,你們有個習(xí)俗,親人死后,至親要為他守靈,陪棺木過一夜?!?/br>
    神風(fēng)教教主落網(wǎng)之后,需要重兵押解上京,防止中途有教徒劫獄,因而封明月打算明日前來,順帶把拾京的父親也護(hù)送回京。

    “又聽傅居瞎說!”南柳憤憤道,“那能一樣嗎?守靈也不是讓你在這四處漏風(fēng)的地方睡棺材板,病了怎么辦?”

    拾京問她:“你打完了?”

    南柳沉默半晌,說道:“快了,但還沒有。你族人彈藥已盡,現(xiàn)在上刀箭了。林中地形不太適合火器遠(yuǎn)攻,算是在零散抓捕吧。你……其實你放心,除了該殺的,其他能活捉就活捉,依律辦事,不是人人都是死罪的?!?/br>
    “南柳……”

    “你說,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蹦狭f道,“我要能做到,保證都能如你愿?!?/br>
    她看得出來,拾京是想說什么的,但開口時,說的卻是其他的話。

    拾京笑道:“我是想問,神風(fēng)教看起來就像……比我的族人都愚昧,為什么還能興盛這么多年?”

    “興盛嗎?”南柳鄙夷道,“一直是灰燼中的一點(diǎn)火星罷了,他們能二十多年跟我朝作對,都是因為身后有靠山,那些靠山也只是想利用神風(fēng)的蠢罷了,教派信仰,最容易被權(quán)力爭奪利用,之前是馮翔,后來就成了朝中的某某?!?/br>
    “他們現(xiàn)在還有靠山?”

    南柳眼神飄遠(yuǎn)了,低聲說道:“……北舟他跟我說過。朝中有個背地里養(yǎng)‘虎’的人,一面忠于朝廷,一面暗中扶植著神風(fēng)……不過神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散了,他們沒有可以反我母皇的支撐了,就算教內(nèi)權(quán)力更迭,也成不了氣候了,而且……”

    南柳說道:“我信母皇會解決朝中的那個墻頭草的。”

    拾京問:“是誰?”

    南柳笑瞇瞇道:“姓陸。”

    拾京愣了許久,說道:“就你之前差點(diǎn)給婚旨的那個……”

    “神風(fēng)教這半年來之所以如此焦急行事,原因很多,內(nèi)部來看,教主年紀(jì)大了,力不從心但又野心膨脹,他急需在他有生之年將他的春秋大夢實現(xiàn)。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婚旨給的是傅家,而非陸家。于人臣上,陸笑汝已經(jīng)進(jìn)無可進(jìn),那她下一個盯的,自然是皇位傳承。儲君病故,我的婚事自然是將來的權(quán)力歸屬,若我跟陸澤安大婚,陸家就能離皇位再近一步,那陸笑汝為了陸家,也不會讓神風(fēng)真動搖到皇位根本,但我的婚旨最終給了傅家,陸笑汝她失去再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自然就會把算盤打到神風(fēng)腦袋上,扶植神風(fēng)。”

    南柳說完,神情疲憊:“回去又是這些事……她年高位重,門生無數(shù),母皇動她也要三思……煩。”

    拾京其實聽得半懂不懂,但他想起之后回到京城,又要面對皇帝和那道婚旨,他擰著眉,似是萬分煩躁:“為什么要有這么多煩心事?”

    “所以我討厭這些?!蹦狭f道,“還不如跟葉老板一樣開家酒樓賣酒去。”

    拾京果斷打破了她的幻想:“……你不適合?!?/br>
    南柳沉默了。

    拾京怔了一怔,問她:“南柳喜歡做什么?”

    “不知道……”南柳道,“我從未找到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br>
    “那你喜歡什么?”

    “喜歡?”

    南柳的眼神又飄遠(yuǎn)了,慢慢說道:“喜歡……喜歡生活本身吧,不去改變什么也不去固守什么,在不變的生活中尋找新奇,不能變也不能不變……算了我自己都說亂了。”

    她收回神,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你早點(diǎn)回去歇吧,沒事,你們族人早就顧不上你爹了?!?/br>
    “嗯,去吧?!?/br>
    南柳跨上馬,這個高度剛好可以揉到拾京的腦袋,她伸手摸了摸,笑了笑,拾京目送她離開??刹灰粫海R蹄聲又近了,南柳折返回來,停在拾京身旁,叫他的名字:“拾京!”

    拾京仰臉:“不用這么大聲,我聽得見,忘了什么事了嗎?”

    南柳扯走了他的紅發(fā)帶,得意的揚(yáng)了揚(yáng),說道:“忘了告訴你了,我還喜歡你。這是我唯一明確的喜歡?!?/br>
    南柳說完,臉上洋溢著明艷的笑,策馬揚(yáng)鞭,帶起的風(fēng),吹亂了拾京的頭發(fā)。

    拾京呆呆的捂著腦袋,好半晌才從南柳突然砸來的喜歡中回過神,心被欣喜占據(jù),狂跳不止。

    拾京傻笑著,腳步輕快地跑到棺木旁,高興地拍著棺木,像是要把這份欣喜也傳遞給棺木中的那具白骨:“阿爸?。÷牭搅藛??!”

    天將明時,守衛(wèi)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慢慢走來一個蒼族打扮的少女。

    離得遠(yuǎn),他們看不清她的表情。

    駐軍用簡單的蒼族話叫她停下,少女停了片刻,又慢慢走了過來。

    她手中沒有火器,也沒有帶刀,守衛(wèi)交流了眼神,到棚帳中把拾京叫了出來。

    “江司郎,應(yīng)該是你們族的?!?/br>
    拾京從棚帳中出來,看到這個獨(dú)自前來的少女,驚訝不已:“恰月?你是怎么來的?”

    沒記錯的話,她是留在深林中的。

    恰月終于停了下來,她身上都是塵土,額上的垂珠斷了,白生生的臉上滿是灰漬,一雙眼蘊(yùn)著淚光:“拾京……溪砂……”

    拾京皺眉:“溪砂怎么了?”

    “溪砂不愿意打下去了……我們想換個地方……拾京,他傷了……”

    “沒有人想打下去,我只想要巫依為阿爸償命。”拾京說,“我們想的應(yīng)該不一樣,所以,恰月,你來找我做什么?”

    “求你去看看溪砂……”恰月說,“溪砂快要死了……我不愿再打下去了,可他們還在林子里,我們不想保護(hù)巫依,巫依已經(jīng)老了,她在貝桑那里,我們不一樣,我們想換個地方。求求你拾京,你去幫幫他……”

    “幾個人?”

    恰月好久才說:“只有我……和溪砂。我們想走……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br>
    “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們不去溪清那里,我和溪砂逃到了枯水洞那里,之前的舊洞xue,你還記得嗎?他跑不動了……他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