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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多結(jié)交些友人,指不定就能遇上貴人,把他引薦到書院,運(yùn)氣好了還能見到國子監(jiān)祭酒大人,以后回鄉(xiāng)說起,定會(huì)受到鄉(xiāng)里的追捧重視,他們一家就可揚(yáng)眉吐氣了。 迎面走來一算命老頭,他摸著胡子,綠豆小眼冒著精光看了眼張河山,悠悠說道:“心高命賤,非福事也?!?/br> 張河山心不在此,牽著女兒走出好遠(yuǎn),在驛站等安排馬車時(shí),張?zhí)茊査骸暗?,什么是心高命賤?” 張河山說道:“爹給你打個(gè)比方,就如剛那個(gè)年輕男人,出身苦寒,腳上無鞋,本可在小地方平平靜靜生活,卻偏要心高氣傲,跑到京城來謀生,你看,人之命天注定,他還未到京城,就病倒了對(duì)不?” 張?zhí)拼鸬溃骸澳窃勰???/br> “咱不是。”張河山說,“讀書人本就是命貴之人,爹若不求上進(jìn),豈不是白白作賤了這等好命。” 張河山等的不耐煩,給女兒講完道理,看起墻上貼的告示,這才見到拾京的通緝畫像,上面寫著前朝舊黨延半江的兒子,張河山瞳孔大張:“竟是從江州府逃出來的!一千兩!” 他拉著女兒回奔,到了之后,馬棚卻是空的,不見人影。 算命老頭推著板車,走在鄉(xiāng)野小道上,拾京躺在板車上,茫然睜著眼睛看著移動(dòng)的天,聽到身后的人在晨霧中放聲高唱。拾京仰臉看了他,笑了笑,叫了一聲:“阿娘?!?/br> 算命老頭咧開嘴,露出嘴里的缺牙:“嘿,傻兒子,叫錯(cuò)了,叫爹,爹帶你上京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 太忙了……過幾天……過幾天再看。 錯(cuò)別字評(píng)論什么的,都先放著,我寫完論文再來。 ☆、第41章 朔陽城 四月的一天, 正當(dāng)中午。 一個(gè)枯瘦猥瑣, 腫了一只眼的老頭, 牽著一個(gè)黑發(fā)披紅色輕紗,臉裹白涂紅,赤著腳的年輕男人走在去朔陽城的路上。 正是拾京和延半江。 幾天前延半江救起拾京后, 也沒廢話,架子車往田野邊一停, 看了幾個(gè)相卜了幾個(gè)卦,換來幾枚銅錢和一壺烈酒, 一邊罵著拾京和張河山,一邊麻利地給他的傷口消了毒。 “那人一看就是個(gè)錢串子, 領(lǐng)著女兒還要省那幾個(gè)錢坐賊船,在他眼里,錢與名是最重要的,你個(gè)傻子,看人都不會(huì)……” 拾京醒來后悶悶不樂, 對(duì)延半江說:“外面遍地都是騙子?!?/br> 延半江答:“非也!遍地都是壞胚子,所以你長(zhǎng)點(diǎn)心眼!” 給傷口消完毒, 延半江跟拾京說了什么是朝廷通緝,之后從她自己的蛇皮袋中掏出了個(gè)小盒子,剜出里面的東西涂在拾京臉上。 傻兒子聽得懂話,極為配合,易容后,眼底極其引人注目的紅紋遮住了, 他變成了吃不飽飯一臉菜色的傻兒子,加之眼角眉梢天然帶的憔悴病容,憔悴的合情合理萬分自然。 延半江非常滿意,放心地帶著他到城里看了郎中抓了藥。 延半江也不著急,這次看管著他把藥都喝了,病都好利索了,才帶他上京。 上路前,兩人又換了打扮。 延半江從算命老頭搖身一變成了一口黃牙神情猥瑣,瞎了一只眼的皮條客,而拾京,在延半江的哄騙下,扮成了一個(gè)從十三州外被人拐來的異族少年。 異族少年臉上的粉裹得厚,行夜路能嚇?biāo)拦?,嘴唇血紅血紅,照延半江的要求,拾京要裝作聽不懂官話也不會(huì)說官話,空有一張臉半蒙面的傻少年。 老皮條客和空有一張臉的傻少年,在塵土飛揚(yáng)的土路上走了一天一夜,正午時(shí)分,才在塵土中看到朔陽城的城門。 前后行人離的遠(yuǎn),他們身邊無人,老頭就又絮叨上了:“想起你被人順了銀票我就替你那錢袋子心疼。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看不好,丟三落四,你也不怕什么時(shí)候把人給丟了。我的琴也丟了,你知道那三把精鐵刀老兒用了多久才搞到的嗎?” 拾京面無表情神情似白面僵尸,略詭異地給老頭笑了笑,臉上的白、粉撲撲往下掉。 老頭睜開那只腫著的眼睛,白他一眼:“不許笑,笑掉了露出你那倆傻紅紋,咱倆今天就要到朔州府吃牢飯了?!?/br> 拾京不笑了,他很配合也很入戲,嘟囔了一句蒼族話,又問:“阿娘,這樣真能通過檢查,到京城去?” “能,信阿娘的。”延半江說完,清了清嗓子,又壓著嗓子說,“唉,你瞧瞧,你這頭巴巴往京城趕,那頭連個(gè)找你的消息都不發(fā)。還有你這一身病……不是老頭我說你,天底下那么多可心的姑娘,你找個(gè)能好好照顧你的成嗎?病沒好全就帶著你回京,無名無份與拐騙有何區(qū)別?半路還把你拋下……” 拾京插嘴問道:“無名無份是什么?” “就是不和你成婚?!?/br> 拾京毫不在乎:“我們蒼族都不成婚的,弄清楚喜不喜歡就行?!?/br> 延半江呵呵冷笑:“怪不得只騙你,騙了你,你還替她開脫?!?/br> “傻兒子,知道你上京后要找的南柳是哪個(gè)嗎?” 拾京被她的這句話嚇了一跳:“京城里叫南柳的有很多個(gè)嗎?” 延半江哼聲道:“她說她叫南柳你就信?她不叫南柳。你要靠南柳兩個(gè)字到京城找她,鐵定找不到?!?/br> “封榮?!?/br> 延半江嚇了一跳,那姑娘竟然把名字告訴他了:“什么?” 拾京點(diǎn)頭:“沒錯(cuò),她說過,她姓封,叫封榮?!?/br> 延半江像葫蘆突然沒了嘴兒,半點(diǎn)聲兒都不出了。 可能是她看錯(cuò)了想錯(cuò)了,自然,也有可能是南柳和拾京都差不多。差不多的天真,差不多的……與常人不同。 有時(shí),相互吸引的正是和自己的這點(diǎn)相似,以及和大多數(shù)的不同。 “阿娘你怎么不說話了?” 延半江哈哈笑出聲:“我還有看走眼的時(shí)候。不是她騙你,而是你太傻?!?/br> 她抬起手指著前面的朔陽說,“先把朔陽過了再說吧,等到了朔陽阿娘給你解釋?!?/br> 南柳聽政而歸,回宮后叫來侍衛(wèi)詢問情況,侍衛(wèi)拿出一張通緝畫像。 “這是江州府張貼的的通緝畫像,我們沿途查問,上月月底,江州胡姓船家載過人,還有印象,說是一個(gè)姓張的考生背他下船去了,此時(shí)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京了。” “入京?”南柳深深嘆口氣,把通緝畫像拍在桌上,皺眉道,“他靠什么入京?!你們都忘了嗎我說的嗎?!他沒有身份牌!!” 侍衛(wèi)低著頭,小心翼翼說道:“我們考慮了兩種情況,如果他跟著考生一起通過朔陽大檢,考生做保,說他丟了身份牌,可上京補(bǔ)辦,我們已在京城的綜事處安排了人手,只要他到,我們立刻就能安排他入住侯府,通知殿下。還有一種情況,跟著樂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