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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回答:“江中城,州牧在,我們去江州府?!?/br> “江州府是什么地方?” “就是江州府啊,還能是什么地方?!?/br> “誰住在那里?” “黃州牧啊!” “他又是誰?” 那姑娘短暫笑了一聲,側過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他:“你跟我母族家的侄兒好像,逮個問題刨根問底,我那侄兒四歲?!?/br> 拾京認真地說:“我真不知道,不是裝傻,也不是年齡小。” 姑娘好奇道:“哪來的?” “云州巫族?!贝鸬脑絹碓绞炀毩?。 那姑娘頓了一下,和旁邊的官員換了個眼神,小聲問:“……會不會是巡檢隊的人誆我們的?” 官員道:“不像是裝的,不過也警惕些,送州府問問?!?/br> 說是押送,但地方官員對拾京的態(tài)度和善很多,原因是,拾京要真是延半江的干兒子,這次從巡檢隊到江州州府,都算立功,又不是延半江,所以大家對他多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著,能套出多少線索就套出多少線索的想法。 江州州牧非常重視,得到巡檢隊的消息后,決定親自審問。 飯擺上,州牧和顏悅色道:“你是延半江的干兒子?” 拾京搖頭:“不是?!?/br> 那人是個騙子,他才不是騙子的兒子。 “沒事沒事,吃飯,不耽誤?!秉S州牧笑瞇瞇,“既不是,船客們怎么都說你是?” “我真不是,我上船搶位置時認識的,她坐我旁邊。我喊她阿娘,她就喊我傻兒子。”拾京實話實說,“可我不是她兒子。我有阿媽……” “你叫她阿娘啊……” 拾京能品出她話里的意思:“阿娘就是阿娘,又不是娘?!?/br> 黃州牧:“你們坐船是要去哪?” “京城?!?/br> 今時不同往日,黃州牧多了幾分警覺:“去京城啊……去京城做什么?” 拾京回答:“找我阿爸的家人,找南柳?!?/br> “尋親啊……”黃州牧聽他的回答,想再套點話出來,又問,“你那個阿娘和你一起去找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要去哪。” 黃州牧見他不說,笑瞇瞇轉了話題:“你殺了五個人,割喉對嗎?” 拾京皺了皺眉:“他們是江鬼,不殺他們我就死了?!?/br> “江鬼不江鬼的我不知道,不過你手上確實有人命案。”黃州牧說,“依我,你殺了人,是要吃牢飯的。至于有沒有命吃,吃多少年,全看你?!?/br> 換作普通人,也就聽明白了,但拾京聽不懂,他想了好久不知道這個牢飯是什么,只好問 她:“……你們那個帶火炮的船,也殺了很多江鬼?!?/br> “官殺匪,合,民殺匪,那就困難了,我首先得知道你殺的是不是匪,萬一是民呢?”黃州牧暗示道,“至于是匪還是民,我們辦案的人說的算,但具體還要看你自己?!?/br> 黃州牧給他時間考慮,轉了視線,見他手中的琴,問道:“你阿娘的?” 拾京道:“我的?!?/br> “我來看看。” 拾京把琴給了她。 黃州牧手指在琴上比劃了一下,問道:“弦呢?” “我抽了?!笔熬┑溃熬陀媚莻€弦殺的……匪?!?/br> 聽他說匪字,黃州牧以為他想明白了,輕輕笑起來:“哦,說說看,延半江想去京城做什么?” 拾京不懂她為什么又問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黃州牧來來回回打著官腔換著法子套他話,可拾京聽不懂,看起來像不配合。 黃州牧一天公務也不少,根本跟他耗不起時間,無可奈何下,黃州牧把他暫關至州府,等衙役再來審。 衙役來州府提人時,發(fā)現門鎖大開,人早不見了。 拾京不僅撬鎖離開,還是正大光明從州府大門走了出去,到門口時,問了府兵在哪兒能坐船。 府兵是換崗后的新兵,未見他被人押送進來,只見他一臉平靜的出,以為是來州府辦事的普通百姓,好心指了路。 拾京就這樣順利坐上了北上的船。 不久之后,前朝舊黨延半江干兒子的通緝令就貼滿了整個江州。 南柳再次醒來時,終于想起了拾京,洗漱過后,把帕子給了宮人,問道:“高遠把人安置到哪了?這些天都忘了,暫且不要住王府,跟景川侯府交待一聲,先把人安排在侯府,讓裴雁陵照看著,等宮中忙完我就去看他。對了,多做幾件衣服,飯菜什么的,也問問……” 宮人接過帕子,低了低頭,茫然道:“殿下……什么人?” 南柳一愣:“……這都幾天了?難道高遠還沒回來?” “殿下稍安,奴才這就去問……” “殿下!殿下!”宮人匆匆跑進內殿,“殿下快去乾元殿!王妃她……王妃她跪在大殿外……遞了和離書,要和儲君和離!” 南柳大驚,腦子一片空白:“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對的,我又要開始寫論文了。 這是存稿箱。 倉鼠屁股后面,惹了一堆的通緝令,往京城奔去了。 現在聽到的那些信息,等再次遇到老阿娘(老流\氓)時,就都懂了。 啊,保命錢,謝謝林鏡君,愛他明月好,北舟正樂呵呵的準備繼續(xù)睡呢。 ☆、第40章 命和道 南柳趕到乾元殿, 果見關山秋官服齊整, 站在殿外, 和離書已經遞上,現在只等結果了。 南柳心躁,走到關山秋面前, 問道:“秋姐這是要做什么?” 關山秋面色平靜,朝南柳一禮:“查案?!?/br> 南柳氣急怒道:“查案?查案何必與北舟和離?!關山秋你沒腦子嗎?誰敢不讓你查?” “并非因人, 而是?!?/br> “jiejie糊涂!” “是殿下未曾遠慮?!标P山秋靜靜說道,“并非長久和離, 儲君妃為查案,遵含淚請旨和離, 此事必將遠播,百姓輕律而重情,此番動作,只是把的重要,在十三州百姓心中再次強調, 且告知天下,我將正大光明, 公正公平,調查謀害儲君一案,此案投毒者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比起無職卻過問案件進展,插手案件調查,我現在請旨和離, 才是最明智的。于我,于法,于皇上,將是大益?!?/br> 她能將此事想如此透徹,南柳驚駭不已,轉過頭,見宮人捧旨而來,心知是母皇允了。 南柳心中一痛,不忍聽旨,拂袖離去,遠遠聽到關山秋領旨謝恩的聲音。 身旁的宮人掬笑安慰道:“殿下,儲王妃并非無情,而是情深啊,天底下的百姓,依老奴看,最喜在這情里頭尋趣兒,情愛有趣兒。茶館說書的,街頭巷尾賣的話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