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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月圓之后會(huì)離開蒼族到我的攬?jiān)聵莵怼]想到天災(zāi)先至,店中事務(wù)繁雜,忙亂了一整天,到晚上了才想起,未見他來赴約,怕生變故,特來問問?!?/br> 他憂慮道:“侯爺可知他現(xiàn)狀如何,是和族人一起遷走了嗎?” 封明月呵呵一笑,想起南柳兩天沒怎么出過營帳,守著拾京跟個(gè)護(hù)食的貓一樣,任誰進(jìn)去都要先齜牙磨爪先給你個(gè)臉色看。 “總軍帳里呢,放心吧?!狈饷髟掳胩裘?,壞笑著指了指身后的營帳,“要不要去看一眼,也好跟他說一聲你惦記著他?!?/br> 葉行之不太明白為何拾京會(huì)在總軍帳中,更是不明白封明月這明顯有貓膩的笑容,他半是猶豫半好奇地進(jìn)了軍帳,見到抬頭看向他的南柳時(shí),恍然大悟。 他有些驚訝,之前見南柳對(duì)蒼族那么感興趣,他就有此一猜,可這才幾天?沒想到她竟已經(jīng)得手了。 葉行之收起驚訝,望著榻上熟睡的拾京,表情復(fù)雜。 這么好騙……原來拾京比他想的要更單純些。 南柳剛送完顧驕陽,簾子就又動(dòng)了,她煩躁轉(zhuǎn)頭,卻被來人驚到了。 “葉老板?” 葉行之想了又想,還是稱呼她了一句小將軍。 “葉老板何事?” 葉行之微笑道:“我與拾京之前有約,見他沒來,擔(dān)心出差錯(cuò),因而來看看。” 聞言,南柳笑道:“你二人竟還有約!葉老板這么上心,我替他謝謝你?!?/br> 葉行之溫和笑著說道:“小將軍不必見外,我的孩子若能出生,想來也和他差不多年紀(jì)……” 他說完這句,見南柳怔愣驚駭?shù)谋砬?,頓覺不妥,連忙又道:“小將軍莫要多想,葉某沒孩子,剛剛也就那么一說,我的意思是,我這年紀(jì),按理說,是該有這么大的孩子了?!?/br> 南柳輕輕啊了一聲,笑了笑,不再多問。 葉行之:“他還好?” 南柳點(diǎn)頭,摸著拾京的頭發(fā),說道:“稍微受了點(diǎn)風(fēng),剛喝下藥睡了,不然應(yīng)該讓他當(dāng)面謝過葉老板。” “哪里。”葉行之見她給拾京撫發(fā)拭汗動(dòng)作自然神情親昵,窘然道,“他既無事我便安心了,樓中還有些事要忙,告辭?!?/br> 南柳和氣道:“慢走?!?/br> 葉行之撩開帳簾,忽而又問:“葉某多問一句,小將軍是打算帶他回昭陽京去嗎?” 南柳:“有此打算?!?/br> 葉行之慢慢哦了一聲,問道:“何時(shí)出發(fā)?葉某想送送他?!?/br> 南柳低頭看著拾京,說道,“舟車勞頓,待他身子好些了再說?;爻糖埃視?huì)讓他特地去同葉老板辭行的?!?/br> 葉行之連忙道:“不敢,葉某告辭?!?/br> 拾京再次睜開眼時(shí),眼前人仍未變,依然是南柳,依然是見他醒來后,笑吟吟的臉。 拾京自己都不知,他的目光柔軟了許多。 “你怎么還在……” 南柳俯下身,幾乎要貼在他身上,像是故意,湊到他眼前,似是動(dòng)一動(dòng)睫毛就能掃到他的皮膚。 南柳輕聲問他:“你剛剛說什么?” 拾京不再說話,眸光淡淡,盯著她的腦袋頂,神情似有無奈。 南柳等了一會(huì)兒沒聽到回答,只好自行起身,拿過案幾邊的梳子,一邊給他梳著頭發(fā),一邊說:“怎能讓你醒來后見不到人?我總要在你身邊,這樣你心里才有個(gè)著落,不然你把心安放在哪兒?” 拾京慢慢思索著她這句話。 南柳眸光溫柔,梳子輕輕掃過他的頭發(fā):“拾京,你沒家了。在找到新歸宿前,我是你僅有的依靠,所以我不會(huì)離開你身邊,我不會(huì)讓你心無所依?!?/br> 拾京依舊沉默著,眼神微微有些落寞。 南柳深思熟慮好久,放下梳子,握住他的手,對(duì)他說道:“有件事要同你說,我不能瞞著你?!?/br> 拾京眉頭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目光轉(zhuǎn)向她。 南柳說:“因?yàn)榈貏?dòng),飛瀑那頭山石崩落土地塌陷,墨玉潭……被山石壓蓋住了?!?/br> “你阿爸的尸骨……我們可能撈不出來了?!?/br> 拾京蹙著眉,一語不發(fā)。半晌,他閉上眼,慢慢坐起來。 他說:“我要去看他……” 南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有些緊張地觀察著拾京的表情。 拾京臉上無悲無痛,甚至語氣都是平穩(wěn)的:“我要去墨玉潭和阿爸道別,告訴他我會(huì)找到他家人,總有一天我會(huì)接他回家。我不能讓他空牽掛……” 南柳握著他的手,簡潔明了:“好,我陪你一起?!?/br> ☆、第23章 心意相通 封明月找南柳談話,大概意思是南柳要是留著拾京,繼續(xù)在青云營待著不太好。 “雖不是軍營,但也有規(guī)矩,你盡早啟程回京吧?!?/br> 南柳笑瞇瞇應(yīng)下了。 拾京住在總軍帳中,每日清晨龐將軍進(jìn)軍帳總要踟躕好久,神情頗像犯了錯(cuò)不敢回家的人。 次數(shù)多了,拾京也知道是自己添麻煩了。雖未催促南柳動(dòng)身,但南柳感覺的到他也想早日離開青云營。 這日細(xì)雨綿綿,南柳醒來,咯咯笑出聲,雁陵已晨練歸來換衣服,聽南柳醒來就樂,好奇的瞪眼看向她。 南柳問:“今日幾號(hào)?” “……三月二十一?!?/br> “怪不得?!蹦狭Σ[瞇,一邊穿衣一邊慢悠悠道,“我說北舟怎么這么高興?!?/br> 裴雁陵動(dòng)作停了下來,神情有些發(fā)愣:“北舟?” 北舟南柳一胎雙生,不說心有靈犀,但時(shí)不時(shí)的,還真能感受到對(duì)方是喜是愁。 尚在京城時(shí),南柳總會(huì)打趣北舟:“昨晚那么欣喜,可是關(guān)jiejie又怎么你了?” 北舟四平八穩(wěn),一句戳要害:“總比有人長夜漫漫寂寞輾轉(zhuǎn)難入眠強(qiáng)。” 南柳想到這些,笑的更明顯,指著心口說道:“我哥,今早特別高興,我在千里之外都感覺到了。今日三月二十一,關(guān)jiejie生辰。” 雁陵沒說話,跟那條紅色額繩較上勁。 南柳的同胞哥哥封策封北舟,十五成婚,王妃是大理寺少卿關(guān)山秋,比他年長三歲。 裴雁陵深吸口氣,閉上眼吐了出來,坐在塌邊看著南柳出神。 南柳換好衣服,摸了摸她腦袋:“行了行了,看你這是什么表情。北舟有什么好的,我都快煩死他了,情這種東西,總是得不到的覺得好,真摟在懷里,估計(jì)還不想要。來,笑一個(gè)?!?/br> 裴雁陵心中煩躁,又不敢讓她看臭臉,嘆口氣說道:“去看你的妖精吧,別管我。” 南柳笑瞇瞇點(diǎn)頭:“成。那你一個(gè)人靜靜?!?/br> 她走出帳外,彎著嘴角,一邊笑一邊說:“多情總被無情惱,有人歡笑有人愁。嘖……情債啊?!?/br> 關(guān)山秋性情溫和,不喜怒亦不喜笑,雖言語溫柔但面上始終給人難親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