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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正史二三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風(fēng)起!”南柳終于從拾京奇怪的斷句中,聽出了這首曲子。

    ,京城傳唱很廣的一首思鄉(xiāng)曲,是前朝的一位游子所做,十三州的百姓幾乎都會(huì)唱。

    拾京停了下來,焦急問道:“你知道這首曲子?!”

    “知道,這首曲子叫。游子只身在外,客宿野店,臥于榻上,于半夢(mèng)半醒之時(shí),聽窗外風(fēng)起,由此想起故鄉(xiāng)的風(fēng),于是寄思念于這陣風(fēng),希望風(fēng)能把他對(duì)親人的思念,傳送回他的家鄉(xiāng)?!?/br>
    拾京費(fèi)力地弄懂了她的話,說道:“這是阿爸教我的?!?/br>
    “他教你吹塤?那豈不是有聲音傳出……你母親把你們父子倆藏哪里了,竟然能藏十多年?”

    “阿媽是族中巫女,祭壇是她的。除了節(jié)日和祭典,無她準(zhǔn)許,誰也不能到祭壇來。祭壇在林深處,離族人住的地方遠(yuǎn),他們聽不到。”

    “所以她把你父親和你藏在祭壇下?”

    “嗯,那里也是阿媽住的地方。”拾京說道,“祭壇有守壇人把守著,守壇的阿叔知道,但他一直幫阿媽瞞著族人……”

    南柳皺眉:“所以,你阿爸一直住在祭壇下的洞中?這……他為什么不離開蒼族?”

    “阿爸不愿走,阿媽也不舍得他走,阿媽擔(dān)心他出了林子活不了。”拾京說道,“他不僅記不得家人,眼睛也看不到,出了林子,哪里也去不了。”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南柳心中一顫,眼眶發(fā)澀,什么話都說不出。

    竟然……還眼盲。

    拾京倒是沒有多少悲傷表情,依舊語(yǔ)氣平靜地問她:“剛剛那首曲子,京城的人,人人都會(huì)嗎?”

    南柳回過神,說道:“人人都會(huì)倒不至于,但人人都聽過,也會(huì)唱。”

    拾京怔然,表情落寞起來。

    南柳心中酸澀,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發(fā)。

    她手剛伸出去,突然聽到雁陵大叫一聲:“殿下閃開!”

    南柳回頭,羽箭擦著她的臉,嗖的一聲,沒入青石,箭尾劇烈顫動(dòng)。

    南柳又驚又怒,怒火幾乎要噴出眼睛。

    雁陵一躍而來,拔出羽箭,手上發(fā)力,拗?jǐn)嗔诉@支箭,揮手?jǐn)S了回去。

    斷成兩截的羽箭,沒入綠色的泥土中。

    斷箭處,有一雙白皙的腳,腳腕上銀鈴聲脆,止了腳步。

    那個(gè)花孔雀一般的蒼族女人手持弓箭,站在飛瀑之下,再次張弓。

    水霧把她和這邊隔開,對(duì)峙兩端。

    她瞇著眼睛厲聲道:“拾京,你在干什么?”

    拾京見到來人,叫了聲溪清jiejie。

    南柳看著溪清,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擦了臉上的劃傷。

    “第二次?!蹦狭谅曊f道,“好,好極了,我封榮長(zhǎng)這么大,還真沒見過敢當(dāng)面取我性命的人。好生放肆!”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 =

    ☆、貝珠

    溪清柳眉倒豎,一雙眼圓睜,似要吃了南柳。

    她喊道:“拾京,回來?!?/br>
    拾京按下驚慌,語(yǔ)氣平靜道:“阿姐,放下弓,我沒事?!?/br>
    雁陵扶了扶額帶,伸手折了兩根樹枝,從褲腿中抽出一把匕首,飛快削尖了,平握在手里。

    她的舉動(dòng)更是激起了溪清的怒氣。

    南柳眼中閃爍不定,有一瞬間,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雁陵感應(yīng)到了南柳的怒火,微微調(diào)整了尖頭枝,對(duì)準(zhǔn)了溪清。

    空氣里涌動(dòng)著雙方互不退讓的敵意。

    拾京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直到他看到了南柳臉上細(xì)小的擦傷,挪了步子,擋在了她身前。

    “溪清,我會(huì)和你解釋的?!彼恼Z(yǔ)氣陡然嚴(yán)厲起來,“放下弓,她是青云營(yíng)的,是大同的將士。而且,我和她只是碰巧在這里遇上。”

    “撒謊!”溪清怒道,“一定是她昨天和你約定了什么,我親眼看到太陽(yáng)落山后你主動(dòng)離開家,到這里和她見面!”

    她跟蹤他!

    “阿姐!你怎么能……”拾京快速說道,“我來和她換東西,是真的!”

    他取出懷兜中的香囊:“她把這個(gè)給了我,我要和她完成交換。阿姐,信我。”

    他們的語(yǔ)速快了后,原本就對(duì)蒼族語(yǔ)一知半解的南柳更是聽不懂他們?cè)谡f什么,她表情沉的可怕,臉頰的擦傷像是被螞蟻噬咬,又疼又癢,南柳手背蹭了傷,看到了手背上的血。

    那一瞬間,雁陵和拾京都感受到了她的怒火。

    雁陵當(dāng)機(jī)立斷。

    拾京瞳孔一縮,一道凌厲的風(fēng)擦著他的發(fā)絲掠過,拾京大喊:“阿姐躲開!”

    溪清反應(yīng)不慢,耳朵一動(dòng),立刻翻身避開,然而還是被凌風(fēng)刺來的樹枝擦傷了脖子。

    樹枝像把刀,削斷了幾縷她的長(zhǎng)發(fā),系于發(fā)上的銀飾支撐不住,散開落地,銀鈴細(xì)碎。

    溪清捂著脖子上的傷,神情狼狽,像被激怒的母獸,似是下一秒就要怒吼出聲。

    拾京慌張跑去,查看她脖子上的傷,見無大礙,微微松了口氣,蹙眉對(duì)雁陵說道:“她是我阿姐!”

    雁陵看向南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那根樹枝,似是問她怎么辦。

    南柳眼中的笑像冰霜壓枝頭,冰雪嚴(yán)霜凍住了她的笑,像是馬上就要碎裂,釋放出眼底的強(qiáng)壓下的怒火,笑問:“嗯?是你親jiejie嗎?”

    拾京搖了搖頭:“她是大母的女兒,以后的族長(zhǎng)。”

    南柳挑眉看著他,輕蔑一笑,咬牙道:“我知道?!?/br>
    以后的族長(zhǎng)又如何,真以為她在乎?

    “大母是阿媽的jiejie?!笔熬┞斆鞯膿Q了個(gè)說法,“親jiejie。南柳,溪清她……是我最親近的人?!?/br>
    這是他第一次叫南柳。

    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念出,溫柔的像晴空白云春風(fēng)回暖。

    南柳微微怔了怔。

    “是誤會(huì)。”拾京急切地尋找著恰當(dāng)?shù)脑~,“真的是誤會(huì)?!?/br>
    南柳手指點(diǎn)著心臟,似是要哭,莫名委屈道:“拾京,如果不是我躲開那一下,她的箭很可能已經(jīng)刺入我心臟!”

    她眼中笑意蕩然無存,冰冷的眸光看著他:“你知道她今天若真的傷到了我,你們蒼族會(huì)如何嗎?”

    溪清擦了脖子上滲出的血,推開拾京,欲要搭弓。

    拾京把她的弓箭奪了過來:“溪清,夠了!”

    溪清憤怒道:“怎么能放過她們!你是被邪魔迷惑了嗎?!”

    “沒有!”拾京嘆了口氣,軟了語(yǔ)氣,勸道,“我們回去吧,回去會(huì)跟你解釋?!?/br>
    溪清看了眼雁陵,雁陵木著臉,再次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樹枝,仿佛在說,要不要看看是誰更快?

    溪清一咬牙,又要伸手奪弓,拾京捂著弓搖頭。

    溪清跺腳,恨聲道:“給我!”

    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