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一次讓鑒寶師都走了眼。” “鑒寶師?唬誰呢?”駱繹沒興趣了,如同聽到吹牛皮,站起身。 “真的,很厲害的一個。那人就身敗名裂了。是一個清代的翠玉佛塔——” 駱繹抽著煙,眼底漆靜如太陽落山之后的天空。 他仿佛沒聽他的話,半晌,俯視一眼:“說真的,以后別賭了?!?/br> 吳迪又慚愧地低下頭,擦眼睛:“繹哥,我也知道,這次我請假你肯定猜到了,但你一定對我很失望,所以都懶得勸我了。” 駱繹沒說話,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身離開時,毫無笑意地扯了扯嘴角。 …… 翠玉佛塔。 駱繹坐在紅木椅子里,雙腳搭在桌子上,抽著煙,斜睨著電腦里那尊佛塔的照片。 真的佛塔,假的佛塔,都過過他的手。如今,真的那一尊到了丹山手里。 而身敗名裂? 他好像快忘掉那種滋味了。 講起來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不過是,金錢,名聲,豪車,女人……過去擁有的一切都沒了,僅此而已。 他玩弄著手里的煙,涼淡一笑,突然就聽見身后響起敲門聲。 駱繹側(cè)著頭:“誰?” “駱老板?”周遙脆亮的聲音穿過門板。 駱繹從桌上收了腿,煙搭在煙灰缸旁,過去開門,只留一條縫,他平淡地俯視著她:“干什么?” 周遙的眼睛黑白分明:“駱老板,我要喝牛奶?!?/br> 駱繹吸了一下臉頰:“……” 他是成了這小姑娘的奶媽子? 他隱忍地皺皺眉,說:“吧臺有人?!闭f著要關(guān)房門。 周遙小身板往里邊擠:“不行,他們煮的沒你好喝?!?/br> “那你就不喝?!瘪樌[揪起她衣服后領(lǐng)把她往外拎。 “不喝晚上睡不著。”她一扭身子,粘著墻壁。 “睡不著就別睡?!彼猓澳膬耗敲打滖??” “不睡那我們聊天吧?!彼铀脑挕?/br> “……”駱繹低頭看著她,“聊什么?” 周遙斜靠在墻上,微笑看他:“很多話題可以聊,比如,聊聊各自的人生經(jīng)歷?!?/br> 駱繹居然沒反對,還疑似笑了一下,說:“好。聊吧,先聊你?!?/br> “我啊。我mama做生意爸爸教書,我的人生經(jīng)歷就是一直在讀書,高中畢業(yè)挪去美國讀書現(xiàn)在又回來讀書。講完了?!敝苓b眼睛閃閃看著他,“該你了?!?/br> 話未落,他朝她走了一步。 周遙呼吸一窒。 門廊內(nèi)空間狹窄,他一上前,就擋住了屋內(nèi)的燈光,將她籠罩在他身體的陰影里。周遙臉上的笑容悄然散去,鋪面而來他身上沐浴皂的香味,夾雜著煙草香,叫她思緒微微晃蕩。 他的睡袍領(lǐng)口微開,露出硬朗的鎖骨和緊實(shí)的肌膚。 目光緩緩向上,看見他的喉結(jié)。 周遙不經(jīng)意咽了一下嗓子,緩緩抬眸看他。他臉色很平靜,又朝她邁了一步,周遙心突地顫了一下,太近了!身體要后退,腳卻不動。 他抬起手,伸出食指,點(diǎn)在她的眉心。 周遙愣愣看著他,不明所以,一秒后,她感覺額頭上他的食指在用力,迫使她后退,一步,兩步。 她從門廊里退到走廊上,目光依然直愣。 他這才松了手指,退后一步,關(guān)上了房門。 周遙看著緊閉的房門,慢慢眨了兩下眼睛,臉就紅了。 第12章 周遙摸摸眉心,覺得他觸過的地方有些燙,能燙出一顆美人痣來。 默默走上樓梯,又開始推測, 懂石頭,還會打架,駱繹過去是干什么的? 難道是……玉石大佬的保鏢? 周遙滿腹疑竇,推開房門,就聽唐朵說:“我覺得周遙不行?!?/br> 周遙抗議:“背著我說我壞話!” “我們打賭呢。”夏韻笑說,“看你和駱老板,誰收拾得了誰?!?/br> “當(dāng)然是我收拾他?!敝苓b昂著下巴坐回自己榻上,抱上靠枕,“別忘了,我久經(jīng)沙場,經(jīng)驗(yàn)豐富。” 唐朵呵呵一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你那些dating都灌水充數(shù)的,實(shí)戰(zhàn)效果跟相親一樣差,光蹭飯蹭電影了?!?/br> 蘇琳琳默默補(bǔ)刀:“成功率也跟相親一樣低。” 周遙拿眼角斜她們:“你倆住口?!?/br> 唐朵扳手指:“不信我跟你算算比例,你date過多少人,又跟幾個親過嘴睡過覺,五比一?” 蘇琳琳小聲:“十比一?” 周遙一個靠枕砸過去:“蘇琳琳你煩死了!” 周遙倒在榻上,癟了嘴。 她以前接觸的都是學(xué)校里的男生,沒駱繹這樣的。這一對比,那幾個男學(xué)生不是1+1,就是1×1,而駱繹是1234567的1234567次方。 不好對付呀。 …… 客棧里的徒步裝備都賣完,林錦炎他們后邊徒步要用,駱繹列了份清單,去鎮(zhèn)上采購裝備。 大清早的,面包車停在客棧外頭,周遙溜過去拉開副駕駛門,見放著大包小包,便又溜去后座。 晨光微煦, 駱繹快步走出客棧,到車前打開駕駛門,余光察覺哪兒不對,瞟向后邊,周遙坐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還跟個主人一樣招呼他:“快上來。開車?!?/br> 駱繹看她一秒,也沒說什么,待汽車上了公路,看后視鏡見她要落下車窗,才淡淡說了句:“風(fēng)大?!?/br> “哦。那不開了?!敝苓b意外地聽話,趴在窗邊望窗外,小臉快要貼在玻璃上。 一個月不見,這條路上風(fēng)光大不同。 上回坐摩托車還是青翠山脈,現(xiàn)在山上樹木全部泛黃,群山披上一件金燦燦的外衣。風(fēng)一吹,黃葉窸窸窣窣地抖索,像有人拿著巨大的篩子在篩糠。 “好美——”她說,“果然都說要秋天來。” 駱繹聽見,抬眸瞥一眼車內(nèi)后視鏡,一方窄窄的鏡子里,他只看見她的眼睛,側(cè)顏,睫毛烏黑,又長又翹,撲閃著眨幾下,像細(xì)小的黑色蝴蝶。 下一秒,她忽然轉(zhuǎn)過來望向鏡子,眼神還停留在片刻前的空靈中,就這樣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眼底,窗外的天光照在她眼睛里,水汪汪的干凈。 駱繹目光已迅速折向道路前方,一只手在雜物盒里摸索著摸到煙盒,抽出一根煙咬在嘴里,又去摸打火機(jī),沒抓穩(wěn),打火機(jī)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