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8
里來。 一連忙碌了幾日,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吧,還真叫燕翕查到了些線索回來。 這一日日落山頭,二人叫了幾個菜在房中吃了飯,小二上樓收拾了東西下去,燕翕酒足飯飽的拍了拍后腦勺:“我今兒呢走的遠了些,但你別說,真叫我問出些東西來?!?/br> 崔咦了一聲:“怎么說?” 燕翕倒了杯茶,吃了兩口,笑吟吟的看他:“不忙,我且來問你,若你是揚州知府,地方上出了這樣的命案,對死者家屬,你如何處置?” 崔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就捕捉到了燕翕話里的重點。 首先,這個事情,是確確實實發(fā)生了的,這一點,至少燕翕已經(jīng)確定了,不然他不會這樣問。 “也就是說,你找到了當年的死者家眷?”崔定睛盯著他,問了一句,才去思考他的問題,偏頭想了會兒,“若我是一方知府,治下百姓受到這樣的苦楚,死者家眷自然該好好的養(yǎng)起來,安撫是一回事,安置是另外一回事。如若不然,人心惶惶,百姓心中心生了怨懟,豈不是對不起這一身的官服?枉食君祿了嗎?” “不錯?!毖圄膺有σ话?,“這才是個知府該做的事?!?/br> 崔見他神色古怪,心念微動,話便已經(jīng)問出了口:“戴融他當年做了什么?” 今日再提起戴融這兩個字,燕翕的神色倏爾就冷了下去。 崔一看他神色,心頭便是一動,看來他所想的絲毫不錯,戴融本身是有問題的。 燕翕冷冷的開了口:“那些死者的家眷,大多已經(jīng)不在揚州城內(nèi)了,現(xiàn)如今能找到的,估計也不會超過三戶?!?/br> 崔是官場上的人,見多了排除異己,通常有這種舉家搬遷的,又或是闔族搬遷的,是因為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當年康家人搬出應(yīng)天府,不也是有崔溥從中作梗的嗎? 念及此,崔的臉色立時鐵青:“戴融將他們趕出了揚州府?” “也不能這么說,”燕翕嘆著氣搖頭,聲兒里仍舊帶著冰渣,“他畢竟是知府,人家家里才死了人,他若真的下令驅(qū)趕他們,一時叫他們心中生了恨,保不齊要告上去的,到時候戴融自己也落不著好。你也想一想,揚州知府,這個官兒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更何況是江南這一代如此富庶,不知道多少人盯著知府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戴融他能在此一方做了九年,縱然不得升遷,也委實是一種本事了?!?/br> 崔抿唇。 燕翕此話卻是不假,換句話說,戴融還是個很有頭腦的人,至少不冒進,不胡來,或許還很有些長袖善舞的本事,能保的他九年在知府任上沒倒臺。 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冒險的去做傻事兒。 燕翕見他許久不語,也知道他能想明白,就噯了一聲,沖他揚了揚下巴:“你要不要猜一猜,戴融會怎么做呢?” 崔嘶的倒吸了一口氣:“都什么時候了,我竟看不出你是惱的,還是不惱的,這會子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燕翕撇撇嘴:“說不惱是假的,但是這不是氣氛太過于凝重了嗎?” 崔一味地搖頭:“你若真的知道了什么消息,就快些直說。我算著,太子殿下怕也要到了。到時候又是什么消息也沒有,你與殿下自幼在一處長大,自然比旁人親厚,我可比不得你。這一位是儲君,我得罪不起。” 燕翕放聲笑了兩嗓子,終于在崔的怒視之中收斂起來:“好好好,你別急啊。” 他笑著勸了兩聲,才再提前事:“這世上,有個詞,叫人言可畏?!?/br> “嗯?”崔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所以呢?” 燕翕搖著頭:“你怎么連這個都想不明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白了崔一眼。 崔眼風(fēng)掃過,橫他一回:“你就當我為人光明磊落,想不出這些陰損的計策來對付受苦的百姓?!?/br> 燕翕狀似不屑的的他一聲,而后又接話道:“據(jù)說當年出了事情后,衙門里是派了人來安撫,戴融還給每戶都發(fā)下去了五兩銀子,后來有人說,這些錢都是戴融自己個兒的,并未從府庫中出??墒遣痪弥?,這些人家就總能聽到流言,大約是說他們家里有人染了不干凈的東西,死的晦氣,如今還這樣堂而皇之的住在城里,沒得連累城中的百姓?!?/br> 崔呵的冷笑:“日子長久了之后,他們就自己搬走了?” “可不是?”燕翕反揚聲,“家里頭死的大多是青年男子,每個人幫襯著,老的老,小的小,再要不然就是女人,哪里受得了這個呢?每每出了門,就受人背后非議,又或是指指點點的,要換了是你,你也受不住啊?!?/br> 崔心頭越發(fā)的冷下去。 這位揚州知府,還真是好手段! 他竟用這樣歹毒的心思,去驅(qū)逐他治下無故受屈的百姓們,真真是其心可誅! 可是他的憤怒沒頂之后,很快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你剛才說,派給各家各戶的銀子,不是從府庫里出的?” 386:封山 崔要是不再提這一茬,燕翕自己估計也就忘了。 可是崔一向是個細心的人,這次的事情又蹊蹺的厲害,故而燕翕說起這些話時,他聽的就更仔細。 照理說,即便戴融要救濟或是安撫一下死者家眷,銀子從府庫里撥出來,這是誰也挑不出理兒來的。 可他…… 燕翕擰眉看他:“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拿自己個兒的銀子貼給百姓,等這些個流言散起來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這位青天明月似的戴知府,才是幕后的推手。他不過損失些個銀兩,卻能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燕翕不由得咂舌,也是有些驚詫,“這樣的心計,做個揚州知府,委實的虧了。” 崔噫了一聲:“那怎么著?把他提到京城,入了部,再叫他霍亂朝綱嗎?” 燕翕自知失言,便忙咳了一聲掩飾:“若是如此說來,戴融身上的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他的問題,可遠不止這一處?!?/br> 燕翕本以為他抓到這個點兒,就該是自己方才所說的那個意思了。 可現(xiàn)在崔話鋒一轉(zhuǎn),說戴融還有更大的問題? 燕翕歪頭打量他:“你覺得還有別的事兒?” 崔冷笑一聲:“若從府庫中挪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