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0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fā)覺那是東邊。 東邊是太子的大帳所在啊。 薛成嬌咂舌:“太子殿下也對這件事情好奇嗎?” 燕翕卻搖了搖頭:“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在揣測圣意。” 薛成嬌的表情僵硬了一把。 燕翕說的有些委婉,其實往明里想,無非就是她還不值當太子殿下掛心,之所以會想這個事兒,只是為了揣測陛下的意思罷了。 不過薛成嬌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她一早就明白了一件事。 這世上,沒有人是要一直圍著她轉的。 于很多人來說,她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存在而已。 就比如太子,再比如陛下。 這并沒有什么好難過的。 她有幾斤幾兩重,如今她還是掂量的清的。 “那太子殿下又是如何說的呢?” 燕翕定睛看著她:“崔家四房是不是真的叫人上京來了啊?” 薛成嬌撇了撇嘴:“世子如何知道的?” 燕翕輕笑:“這可不是子璋說的了,總歸我多少知道點信兒,你只說是或不是吧。” 薛成嬌.點點頭:“咱們離京前,表哥得了應天府的來信,他們的確是進京來了?!?/br> “那是為何而來,你可知道嗎?” 薛成嬌咬唇:“我知道。” 燕翕再去看她時,發(fā)覺她捏著帕子的小手似在暗暗地發(fā)力。 “縣主的力氣再大些,這帕子許要被扯爛了?!?/br> “啊?”薛成嬌一愣,抬頭看他,眼見他含笑的盯著自個兒手里的帕子,便又低頭去看帕子。 薛成嬌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忙松了松手:“世子問這個,那我大概明白了。” 燕翕的手在桌案上點了點,似乎在等她后話。 不過薛成嬌卻沒說,只是反問他:“世子為什么想問這個呢?” “怎么說呢,”燕翕嬉笑的神色盡數(shù)斂了起來,肅了肅面皮,“本來呢我和太子都只是好奇,你一個小姑娘,本該好好的養(yǎng)在深閨之中,每日里不過與幾個好友辦個花宴,或是游湖賞景,陛下要把太子派到江南,是為了江南水患之后穩(wěn)定民心,再加上公孫大人出事,要去料理康定伯這樁事的。帶上你?” 燕翕一邊說著,一邊上下的打量薛成嬌:“我倒沒有瞧不起縣主的意思,可縣主自己應該也知道,行車趕路不當享福的,為了照顧你的身體,這一路上腳程少不得就要慢上許多。” 薛成嬌臉頰紅撲撲的,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我知道,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br> “這倒沒什么,”燕翕輕描淡寫的安撫了一句,“所以起初我們只是不太明白,為什么要帶上你?!?/br> “那后來呢?”薛成嬌抬眼看他,“在知道了崔易他們進京之后呢?照理說,世子既這樣問我了,那必定是心里有想法了,且這個想法應該同我自己所想是一樣的。” “是,”燕翕沒有否認,反倒一口應下來,“我和太子都知道,陛下也許只是為了讓你避開,而避開,就是為了要治崔溥的死罪?!?/br> 薛成嬌悶悶地嗯了一聲。 “可這里頭就又有個問題了?!?/br> 薛成嬌挑眉問道:“是什么?” 燕翕打量著她:“你險些命喪崔溥之手,況且在此之前,和崔家的四房就還有些不清不楚的仇怨。我不太懂,崔易他們即便是進京,又為什么會找上你?誠然,這件事情由你出面去求情,是再合適不過的??伤麄円苍撓胂?,一定會在你這里碰釘子。既然要碰釘子,為什么還要來呢?直接去找崔,不是要方便的多嗎?” “就這個嗎?”薛成嬌本以為他肅了神色,是要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此時聽他說這個,只覺得有些好笑。 可燕翕顯然不這樣覺得:“就這個。我一路來都覺得很是困惑,莫不是,縣主還會應他們所求?又或者,即便是不應,也不好閉門謝客,一口回絕?” 薛成嬌搖頭:“這個問題,我沒法子回答世子?!?/br> 燕翕一時愕然:“為什么?” “因為我也不知道。”薛成嬌與他四目相對,眼底盡是清明坦然,“事情沒有真的發(fā)生,所有的假設,我都沒辦法回答。我不知道來日他們?nèi)羯祥T,我會如何做??墒鞘雷右?,總歸我與崔瑛相交一場,我并不忍心棄她于不顧。” “你……”燕翕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世族大家,利益糾葛,這位小縣主想來也是摸得透徹。 崔溥一死,四房又分宗出去單過,家里再無人可依靠。 他所知道的,四房的獨子崔易,雖然不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可也實在不成什么氣候。 這位縣主,到了如今,竟還憂心崔瑛。 這實在讓他有些刮目相看,更覺得要重新審視這個小姑娘了。 378:微服走訪 燕翕的唇角動了動,他其實有些想問問薛成嬌,當日崔瑛把她推下水的事情,她就真的如此不記恨嗎? 也許是在京城長到大,見慣了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 雖說父親的內(nèi)宅里,比旁的大戶人家要清凈的多,母親身邊兒從沒有這些骯臟的事情,可出生在這樣的環(huán)境和家庭,他總歸免不了見到這些事情。 所以一開始高子璋跟他說起來這件事的時候,他覺得很是吃驚。 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可仿佛這位縣主還真就沒有當回事。 本來嘛,這種事也不好對外人說,那回還是一處吃酒,高子璋多吃了兩杯,就說順了嘴。 燕翕聽罷后,耐不住好奇,就追問了兩句。 此時見薛成嬌如此,再聽聽她話里的意思,心下對這位清和縣主的好奇就更濃重了些。 于是他動了嘴唇,還有話想問。 然而外頭燕桑打了簾子,徑直入了內(nèi)來。 燕翕便忙收了聲,側目看過去。 薛成嬌也沒太留神燕翕的舉動,只瞧著燕桑躬身進來,便問道:“怎么了?” 燕桑上前去端罷了禮才開口:“太子殿下叫世子過去呢?!?/br> 他是借故遁了的,太子應該也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