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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柔情蜜意卻都給了她,又是結(jié)發(fā)夫妻。 甄家人胡作非為,皇帝已經(jīng)看在她的面子上諸多包容,她又如何再一味地維護(hù)呢? 白氏眼圈兒紅紅的:“是我們對不起她。” 瑤鶴便抿了唇,不置可否。 到了這一日的后半天,太后身邊服侍的大丫頭,卻出現(xiàn)在了明仁殿外。 瑤鶴看著杵在明仁殿外的知意,一個勁兒的為難:“姑姑您這……”她咬咬牙,看了一眼殿內(nèi),“陛下有口諭,只叫夫人在此處陪著娘娘,不許隨處走動的?!?/br> 知意撇嘴,恍若未聞:“我呢也不為難你,陛下若問起,你只說是太后娘娘請夫人去說話,也就是了。” 她說完了,身形一晃,錯開瑤鶴就要入內(nèi)去。 瑤鶴不敢隨便讓,唯恐明元殿要對白氏下手似的,僵硬著身子擋了一把。 她這一擋,知意的臉立馬就黑了:“我看在你服侍貞娘娘一場的份上,同你說話還客氣些,你敢攔我?” 知意這個丫頭,是從入了宮就分派在明元殿的。 她又不是從小丫頭做起的,從前她師傅是敬茶宮女,手把手的教導(dǎo),就教出來這么一個知意而已。 后來她師傅到了年紀(jì),太后做主賜婚出去,知意就頂了上去。 前兩年她本也到了成婚的年紀(jì),可是低下的小丫頭們沒有一個中用的,加上太后上了年紀(jì),身邊兒看重的丫頭就更想把著多留幾年。 知意心眼兒多,大概是瞧出來了,便索性跪到了太后面前去,說自己不愿意出宮,情愿服侍太后一輩子。 老太后頗為動容,也就許了。 打從那以后,老太后跟前便數(shù)知意最得臉。 這事兒宮里頭大多數(shù)的人都知道。 盡管也有人暗地里罵她不要臉,想著法子的討好主子,削尖了腦袋要往上爬,可是明里,誰也不敢得罪這位明元殿的知意姑姑。 她此時黑著臉,聲音里又全是不悅,繞是瑤鶴也顫了顫肩頭。 那頭白氏從正殿中踏出來,在瑤鶴肩膀上拍了一把:“太后傳召,沒有不去的道理?!?/br> 知意一挑眉,也不再看瑤鶴,只同白氏略一躬身:“那夫人請吧,奴婢給您領(lǐng)路?!?/br> 白氏雖然不知道這位是什么人,不過看瑤鶴的表現(xiàn),總歸是個有頭有臉的就是了。 她笑了笑,昂首邁步,從臺階上步下去,漸漸的消失在了瑤鶴的視線里。 從明仁殿到明元殿,委實算不上近。 明仁殿本來就是個偏僻近乎荒廢的院子,同前面的幾處大殿毫無可比性。 白氏跟著知意走了許久,才看見了明元殿大門口的匾額。 知意往旁邊兒挪了挪,比了個請的手勢。 白氏絲毫不懼,面色不改,徑直踏了進(jìn)去。 她們進(jìn)殿的時候,白氏先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兒,沒看見想見的人,眉心就往一處攏了攏。 太后轉(zhuǎn)動著手下的紅碧璽如意雕,輕笑了一聲:“我讓人帶他去偏殿安置了。你們一路這樣遠(yuǎn),我瞧著這孩子精神有些不濟(jì),該是累極了吧?” 這話白氏沒有回。 她此時心中是說不出的復(fù)雜,身上的那點子疲憊,早就已經(jīng)顧不上了。 白氏俯身做了禮,請過了安之后,才平聲開口:“謝您體恤,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這樣嬌貴,不過趕了幾日的路而已?!?/br> 太后嘴角噙著笑,白氏一恍惚之間,仿佛那樣的神情,方才在哪里見過。 “那你呢?”太后笑意不減,“你這回進(jìn)京,感覺怎么樣呢?” 直到此時,白氏才猛然醒過味兒來。 皇帝臉上的神情,還有他方才說話時的語氣,同太后此時是何其像?。?/br> 有其母必有其子。 白氏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如何,太后應(yīng)該也猜的到吧?” 太后呵了一聲:“我啊,自然是清楚的?!?/br> 373:談條件 白氏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可這里是明元殿,絕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 她忍了又忍,袖子下掩蓋著的手,骨節(jié)處微微發(fā)白。 太后居高臨下的,自然把她的神態(tài)都看在了眼里。 “說實話,”太后朝著玫瑰椅的方向指了指,“你坐著說啊?!?/br> 白氏僵了僵,須臾挪動腳步,坐了過去。 太后同知意使了個眼色,知意會意,打發(fā)人奉了茶,隨后便將殿內(nèi)人都帶了下去。 白氏一看,就知道這是要正經(jīng)說話了。 只是這位太后,從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如今自己成了這副樣子,她能說出什么好聽話來? 白氏心中冷笑了一聲,手邊的茶,就沒有去碰。 “我其實挺替皇后不值的。” 果然,太后一開口,就是一把刀子扎進(jìn)了白氏心口。 白氏扭了臉兒,微仰頭,看向太后。 “她去了之后,我想過幾次。恭謹(jǐn)、謙和、賢淑,這都是皇后當(dāng)?shù)玫摹r且這么多年來,她總能和睦六宮,即便是談氏最氣盛的那幾年,她都沒有同談氏計較過一次,更沒有為難過談氏一次?!?/br> 太后頓了頓,輕嘆了口氣,“其實是你們,拖累了她?!?/br> “我們?”白氏神情也冷了下去,“按您的意思,您是因為我們,才不待見她?” 太后臉色微變,并沒有言聲。 白氏呵了一聲:“只怕不然。您看不上她,還因為陛下看重她,看重到為了她,不肯動一動甄家……哦,也不能這樣說,”她嘖了兩回,“其實最可憐的,就是我的羨兒。做皇后,住不了坤寧殿,生兒子,從小就被您抱走了養(yǎng)在身邊。您為了好些事兒不待見她,還抬舉成貴妃,而陛下呢?陛下口口聲聲說愛重她,卻把談貴妃捧到了天上去。這樣的皇后,只怕古往今來,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所以呢?”太后冷眼看著白氏,“先帝當(dāng)年指婚時,也沒想過,有朝一日,那個鎮(zhèn)守云南,保一方安寧的甄家,會變的這樣不堪?!?/br> “不堪?” 白氏覺得,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她的確知道,家里頭有些孩子,胡作非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