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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了,要記到心里去,將來行事,一定要謹(jǐn)慎小心。你年紀(jì)也慢慢的大了,早晚是要入朝為官的,如果什么事兒都只是一味的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不要說你自己個(gè)兒要吃虧,連帶著家里,也會跟著倒霉?!?/br> 高子璋心頭顫了顫,只是飛快的點(diǎn)頭,一個(gè)字也不再多說。 刑部逞兇的事情過去了大概有三日,皇帝派出去的暗線往京城里送了信來,說是崔溥和孟夔至多再有五日,就要到京城了。 這一日皇帝領(lǐng)了人在御花園里頭閑逛。 天兒是難得的放晴了,只是皇帝的心頭卻還是陰沉的。 其素端著十二萬分的小心陪著他身后跟著,想著兩天前底下人來回的話,再看看此時(shí)皇帝的臉色,心驚不已。 皇帝面皮繃得很緊,大約走出去一箭之地,他收住了腳:“其素啊——” 這一聲尾音拖的很長,聽的其素心里又顫了顫。 可是他也不敢耽誤,忙上前兩步,躬身回話:“陛下您說。” 皇帝那里深吸了一口氣:“朕有幾件事,你著手去辦?!?/br> 其素一聽這個(gè),便知道是什么事兒了。 于是他略抿唇:“奴才聽著呢?!?/br> “第一,江南水患,早前戶部撥了五萬兩銀子用以賑災(zāi),不是說鬧出了些動靜,江南民心不穩(wěn)嗎?”皇帝這話雖然是問句,可他也沒等其素回話,又自顧自的說道,“傳旨,叫康定伯跟著公孫睿華,再點(diǎn)兩個(gè)戶部的侍郎一起,到江南去吧?!?/br> 其素一震。 賑災(zāi)? 他不由的想要冷笑。 皇帝話未點(diǎn)透,可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過了。 于是便問了句:“那后頭的事兒,還是交給劉光同嗎?” 皇帝嗯了一聲:“你把始末原由告訴光同,他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后頭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br> 其素應(yīng)了一聲是:“奴才記下了?!?/br> “這第二宗嘛——”皇帝長嘆一聲,“給云南去個(gè)旨意,就說宮里娘娘病重,叫莊肅侯夫人帶上兒女進(jìn)京來請安?!?/br> 其素下意識的吞口水:“陛下,您這是怕侯爺兵變?” 是了,你道皇帝口中所說這位莊肅侯是誰? 那正是已故貞妃的生父,手握云南一方的甄籍。 皇帝也不點(diǎn)頭,也不搖頭,只是平視著遠(yuǎn)方,眼眸深邃:“甄籍不會?!?/br> “那……” 其素也不知道為什么,皇帝會如此篤定甄籍不會反。 他話還沒有問出來,皇帝就搖著頭嘆道:“他半生戎馬,深知以云南一道的兵力,是絕對無法與天下十二道相抗的。甄籍不會給朕送上一個(gè)名正言順除掉他的把柄?!?/br> 可是這樣一來,其素就更加不懂了。 既然甄籍絕不會反,那又何苦把人家妻兒都弄到京城里來做人質(zhì)呢? 皇帝似乎是猜出來了其素心中的疑惑,今兒也不知是怎么了,難得的興致還不錯(cuò),便又開了口:“朕是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白啟桓找上公孫睿華和康定伯,他們一定有機(jī)會送信出城,再加上崔溥和孟夔已經(jīng)被押著走了這么久,甄籍的眼只怕一直還盯著應(yīng)天府,早就得了信兒了?!?/br> 其素啊了一聲:“既然是這樣,陛下怎么不早早地傳召夫人和公子入京來呢?” 皇帝輕輕地?fù)u頭,又沖他擺了擺手:“就是要到這個(gè)時(shí)候,才能警醒甄籍。他是個(gè)聰明人,事到如今,只怕早就猜出來,甄是要動一動云南了。只是他是死還是活,朕心中如何想,他還不清楚。這個(gè)時(shí)候把他妻兒傳進(jìn)京城,無非是告訴他,即便將來生了什么變故,也好好收斂著,朕是不欲將甄氏一族斬草除根的。” 聽到這里,其素才明白過來。 只是這個(gè)提醒兒,未免太隱晦了些。 萬一甄籍參悟不了,又當(dāng)如何呢? 可是其素沒有再問。 皇帝有皇帝的布局。 他既然動了心思,要扣住人做所謂的人質(zhì),話也已經(jīng)吩咐出了口,就斷然沒有再收回的道理了。 其素深吸了一口氣:“奴才都記下了?!?/br> 皇帝又嗯了一聲:“第三件事兒嘛,嚴(yán)競的案子也快該徹底的了結(jié)了,你那頭收尾的事兒一定得做好。大理寺不是出了缺嗎?談家那個(gè)談昶旭,上一回朕聽誰提起來過,說他還不錯(cuò),這事兒你記到心里頭,等事情忙完了,提醒朕一聲兒,把他放到大理寺去吧?!?/br> 其素卻先愣了愣。 談昶旭? 他仔細(xì)想了想,隱約想起來,上一回談家大婚之時(shí),他代皇帝到談家去,是見過這位談三爺?shù)摹?/br> 八面玲瓏,是個(gè)會來事兒的人。 可是談昶年身為宗子,尚沒有拿到一官半職,陛下要先抬舉他,只怕還是有別的心思。 況且外人不知道,其素可是心知肚明的。 辦完了甄家,下一個(gè)就該是談家了。 這個(gè)時(shí)候把談昶旭提到大理寺——陛下的后招,要開始了。 其素吞了口水,應(yīng)下來:“這事兒奴才保管放在心里,等事情都了結(jié)了,一定提醒您?!?/br> 皇帝嗯了一聲,擺了擺手:“朕這里沒別的事兒了,你先去知會光同一聲吧。” 其素平日是不怎么出宮的。 宮外皇帝也給他賜了宅子,離劉光同的府邸倒也不是很遠(yuǎn),隔了兩條街而已。 只是他習(xí)慣了在宮里服侍,身上也不像劉光同和王芳那樣,還擔(dān)著旁的職,所以就長久的在宮里住著。 皇帝說這話,就是叫他出宮了。 其素應(yīng)下來,蹲身禮了禮,才告退下去。 343:借刀殺人 再說其素一路從御花園出來,支使了人去準(zhǔn)備了一頂青色幔帳的小轎,便往宮外去了。 等他出了宮,轎子早就準(zhǔn)備好了停在宮門左側(cè)邊兒。 其素上了轎,說了一句去劉府,抬轎子的轎夫也機(jī)靈,一句話不多問,起了轎就動身。 大約走了有兩刻鐘,轎子停了下來。 轎夫打了簾子迎著其素下轎來,其素抬眼看了看,朱紅的門匾懸在頭頂。 他吸了口氣,步上臺階去。 劉光同府上看門的小廝們并不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