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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薛成嬌見她急著解釋,就含笑打斷了她的話,“那你今天是覺得,我沒有推開表哥,其實是在表明我的態(tài)度?” 燕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后她牙齒輕搖唇片,一臉的為難。 薛成嬌看的更是疑惑,就噗嗤一聲笑了:“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究竟是怎么個意思?” “我……”燕桑發(fā)出悶悶地聲音來,然后頓了許久,才續(xù)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姑娘在想什么呢?二爺這次到京城來,對姑娘也是百般的討好,可是姑娘好像,都沒看在眼里一樣?!?/br> 提起崔昱來,薛成嬌的臉色就變了。 燕??此樕粚?,就知道自己這句話,大抵就是不該說的了。 只是薛成嬌也果真沒同她發(fā)脾氣。 她沉默了許久之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那一聲之中,有無奈的嘆息,還有一絲惘然。 “有些事情,我誰也不能說,你,或者是魏書,將來你們會知道,但我現(xiàn)在不能說?!毖Τ蓩深D了頓,“若言離更合,覆水定難收。這句話我一直都覺得說得很好,我和昱表哥走到今天,不在于他是否真的做錯過什么,或者對我如何討好,離開崔家的時候,我說過,他將來要守護的,終歸是別人了。燕桑,話已出口,我收不回來,也許不久的將來,他會覺得我一語成箴,又或者,到了那一天,你們所有人都會幡然醒悟了?!?/br> 她將話說的如此含蓄隱晦,燕桑還能如何的追問呢? 只是隱隱的能夠聽出來,對于崔昱來說,薛成嬌這里,是已然沒了他的位置了。 “那大爺呢?”燕桑硬著頭皮,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薛成嬌輕輕地搖了搖頭:“表哥不一樣的。你說的都對,他對我很好,從前沒有仔細想過,后來回想起來,其實是真的很好?!?/br> 她的思緒飄遠,回到了錢氏大壽的那一日。 她帶著魏書去院子的時候,魏書就曾說過——大爺其實也很好啊。 崔旻和崔昱兄弟二人,性情不同,行事也大不相同。 崔昱在生活起居上很是照顧她,唯恐她拘束不自在,或是哪里不合心意,就像個孩子一樣,想要把他得到的一切好的,都捧到她面前來。 崔旻的好,則全都是隱藏在暗處的,比方說姜鎮(zhèn),比方說薛萬賀。 這些事情,如果不是劉光同有意告訴她,她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薛成嬌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表哥成熟穩(wěn)重,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更知道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許這樣說,太薄情寡義,可如今看來,昱表哥是真的與他相差甚遠。我也不是說昱表哥那樣便不好,將來有了表嫂,他也一定能夫妻和睦,對表嫂很好?!彼f著,捏了捏燕桑的手心兒,“所以我今天沒有推開表哥,燕桑,他在害怕,那種怕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從他心底里升起來的一股恐懼感,控制著他整個身體,那樣的顫.抖,極力隱藏的怯懦,和害怕永遠失去的慌張,我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燕桑抿唇,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也許兄弟兩個,各自有各自的好處。 可是諸多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薛成嬌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小算盤。 雖然她沒有明說,究竟今天的行為,是不是在亮明態(tài)度。 可是燕桑心里就是知道,她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了。 燕桑嘆了一聲,揚了唇:“那姑娘要告訴太太或是舅太太嗎?” 薛成嬌搖了搖頭。 她有她的矜持,小女兒家的心思,是最不可與人說道的,更何況她還在孝中。 姨媽和舅媽當然不會笑話她,也不會看輕她。 可是她這些話說出去,她們少不得要cao心起來,若是一時露出了痕跡,叫外頭的人知道了,那還了得? 而且,薛成嬌的話并沒有說完。 如果崔旻還是應(yīng)天府的那個崔旻,她不會有別的顧慮。 可他現(xiàn)在是都察院的云南道監(jiān)察御史了,年少有為,將來必定有一番大作為。 再反觀自己呢? 除了身上頂著一個清和縣主的銜兒以外,還有什么呢? 縱然姨媽和舅舅.寵.她再多,于他們而言,她不是親生女,只是個外人,養(yǎng)在身邊的外人而已。 章老夫人當初有心把她許配給崔旻,為的是她這個銜兒,和她父親生前的功勞。 可是現(xiàn)在薛家出了事,崔旻又眼看會步步高升,前途坦蕩。 精于算計的章氏,還會是從前的那個主意嗎? 薛成嬌拿不準,她甚至?xí)挥勺灾鞯娜ハ?,章氏在這些事情發(fā)生之后,已然有了別的安排。 她莫名其妙的同意了分宗,就算有崔旻的勸導(dǎo),也還是讓薛成嬌感到意外。 今天燕桑提起這些來,她說了一大車的話,此時安靜下來,再細細的去想,心中便更加篤定,章氏是有了別的主意,才會如此行事的。 想到這里,薛成嬌的心更沉了沉,連帶著已經(jīng)不怎么痛的脖子,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340:殘暴不仁 那一日刑部發(fā)生的事情,終究還是鬧到了御前去。 其實也很簡單。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況且這事兒崔旻本來也就沒打算瞞著高孝禮。 那天高孝禮知道的時候,雷霆大怒。 高孝禮書房的書桌上,放有一只豆青釉的茶罐兒。 倒不是說要在里頭存茶,只是他極愛這只罐子,據(jù)說是高子璋八歲那年自個兒燒的,那之后高孝禮就一直放在眼前了。 但是聽說這事情的那天,高孝禮手一揮,小巧的罐子落地,應(yīng)聲而碎。 崔旻看著碎了一地的罐子,驚的說不出話來。 等到了第二天,高孝禮一道折子呈到了御前去。 皇帝自然是在清風(fēng)殿見的他。 彼時皇帝手里捏著那封奏表,似笑非笑的看向高孝禮:“高卿,這道折子,要不要收回去?” 高孝禮眉心突突的。 皇帝的意思是―― 他突然抬起頭來:“陛下想臣收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