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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緩急,表哥先去,容我換身衣服,隨后就來?!?/br> 崔旻眉眼一亮:“你肯去見他?” 薛成嬌嗯了一聲:“不管怎么說,我還得叫他一聲二叔,這一面不去見,未免顯得太冷情了些?!?/br> 崔旻聞此言便不再多說什么,兀自站起身來,往前頭去了。 李逸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手里的茶已經換過了一次,見了他來,擱下去茶盞問道:“縣主的意思怎么樣?” 崔旻拱手一禮,往旁邊兒坐了下去:“她換身衣裳,隨后就來。” 李逸眉心一挑,朝外頭叫了一聲。 方才跟著李逸一同入府來的人聽見了聲音,轉了個身從門口進到屋內來。 李逸點了點大.腿:“你先回衙門里,薛萬賀先不收押了,我平日里小憩的那間屋子,先安置他,過會兒縣主要去,別怠慢了縣主?!?/br> 底下人一向都是聽吩咐辦事的,聽了這話,哪里會多問,便只應了聲,才又踩著細碎的步子出門去了。 崔旻唇角微揚:“到底是大人想得周到?!?/br> 李逸復又執(zhí)盞,也不應他這話,只是看著他彎了彎眼,回了一笑。 他們這邊不過閑話幾句,李逸半盞茶都沒吃完,薛成嬌已經領著人往這里來了。 李逸見了她來,忙擱了茶盞站起身,迎上前兩步,端了一禮:“縣主?!?/br> 薛成嬌這個縣主,并不是正經的宗室女,雖然她近來也受過不少的禮,可如李逸這樣堂堂一部尚書的禮,她還是頭一次受。 見李逸問安,她稍稍側開了半步:“尚書大人快請起,這個禮是折煞我了。” 她聲音泠泠,似清溪在人心頭流過,李逸對她的好感不由的上升。 一時想起來薛萬賀說的算計二字,又不由的蹙了眉頭。 只是李逸掩藏的很快,這點子情緒并沒有被薛成嬌察覺到。 “縣主這就請吧?!崩钜菡酒鹕韥?,比了個請的手勢。 他說完后,見薛成嬌端的欲言又止的模樣,以為她是嫌牢獄之中太過晦氣,便添了一句:“我安排了他在別處,等縣主見過了,再收押入牢中,縣主不要擔心這個?!?/br> 薛成嬌啊了一聲,旋即明白過來,于是她笑道:“多謝大人替我周全?!?/br> 李逸又與她客套了幾句,一行人才動身往府外去。 等出了府外,崔旻早就叫人備好了馬車。 他扶著薛成嬌上車去,而后又目送了李逸上轎,他自己往前頭走了幾步,從小廝手中接過馬韁,翻身上馬。 李逸這才察覺到哪里不對,伸手在轎子上拍了兩下。 他這一拍,轎夫立時會意,忙停了下來:“大人?” 李逸有些沉悶的聲音從轎子里傳出來:“去前面請崔御史來一下?!?/br> 那轎夫便將轎子挺穩(wěn)當,挪動腳步往前去請崔旻。 崔旻既上了馬,本來是要動身的,可是見后頭李逸那一行沒了動作,才停下來。 此時又見抬轎的轎夫到了馬旁,他低頭看過去:“怎么了?” 那轎夫打了個禮,仰頭看他,回話道:“我們大人請崔大人過去一下。” 崔旻哦了一聲,拉緊了韁繩,調轉馬頭往后頭打馬兩步,很快就到了李逸的轎子旁邊。 “李大人,還有什么事嗎?” “什么事?”李逸嘖的咂舌,將轎子上的側簾撩開,打量了崔旻一番,“你怎么也要去?” 334:防人之心不可無 崔旻聽他這樣問,卻只是無所謂的把肩頭一聳:“我如何不能去呢?” 李逸眉頭皺了皺:“刑部那個地方,你身為御史,是好隨便去的嗎?” 崔旻一時啞然,竟有些無言以對。 不多時他輕咳了一聲,反手指了指自己:“下官今日告了假的,并不是以御史的身份往刑部而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指了指后頭,那里正是薛成嬌的馬車所在:“她一個人去,下官不放心。” 李逸嚯了一聲。 心說這是什么話? 刑部是會吃人的地方嗎? 她又不是一個人只身去,這不是還有自己一路陪著呢嗎? 他這樣想著,不悅就爬到了臉上來。 只是還沒等他沉聲發(fā)問呢,后頭燕桑已經湊了過來。 崔旻扭臉看向她:“怎么了?” 燕桑在轎外蹲福禮了禮:“縣主叫奴婢來問一問,怎么還不走?” 崔旻兩手一攤,看向李逸。 李逸所有的話就全都被噎住了。 他摸了摸鼻頭,念頭在心上過了幾過。 崔旻的心思,他因之前刻意的打聽過應天府的事兒,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而去崔旻暗里很護著這位縣主,他也是知道的。 估計今兒他要真不叫崔旻去,崔旻也不會叫縣主去。 如是想著,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不就是去一趟刑部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是他挑唆著把人帶去的,言官要彈劾,也是參崔旻,有什么事兒,也輪不上他來頂著。 于是他挑眉掃了燕桑一眼:“沒什么,這就走。” 說完后他放下轎簾,不再多話。 燕桑又同崔旻一禮,才返身往薛成嬌的馬車旁去了。 崔旻打馬行在最前面,一路上不再多說什么。 大約走了一刻多鐘,崔旻的馬先停在了刑部衙門外。 他翻身下馬,等著李逸從轎子上步下來。 馬是自然有人牽走的,也用不著他cao心。 薛成嬌從馬車上下來時,四下里掃視了一圈兒。 又瞧見崔旻和李逸都已經等在了臺階上,這才領著丫頭走了過去。 李逸放輕了聲音:“過會兒縣主去見他,也不要急,有什么要說的,一次說清楚才好。來日收監(jiān)關起來,他又不是尋常的案犯,再想見家人一面,可就不那么輕易了?!?/br> 薛成嬌總覺得他是話里有話,就下意識的朝崔旻看了一眼。 卻見崔旻幾不可見的沖她點了點頭,她心里才稍稍有了些底氣。 “我知道了,多謝李大人提醒,”她往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