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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答,先問了一句,見崔溥不動,呵了一聲誘道,“我跟你大哥哥商量了,倒不是沒有辦法,我也跟姑爺說了,將來慧真總歸是要嫁到我們長房的,如今她身上有孝,昱哥兒呢,也未曾中舉,我們便暫且不提,只等兩年后,再做分辨?!崩戏蛉嗣税严掳?,“要換了我是你母親,也不叫慧真回去,這做父親的,一點兒沒把女兒放心上,全想的是這門親事對袁家好不好啊?!?/br> 崔溥錯愕不已,驀然瞪大了眼睛。 他和母親在家中盤算了好幾日,卻從沒想到,章氏竟然拿崔昱的婚事來打主意。 本以為談家出了事,長房的氣勢勢必弱下去。 況且崔旻也離了府,雖然進京為官,但是兩年的會試能不能下場還未可知。 長房到如今,跟他們四房,又有什么好硬的? 分宗這件事,一定是十拿九穩(wěn)了的。 可是,竟還是棋差一招。 “慧真到底是我們四房的表姑娘,您怎么能做主?” 章老夫人似乎聽見了笑話,笑了好幾嗓子:“誰跟你說我替慧真做主了?我替我的親孫子張羅婚事,還要你過問不成?”說著就沉了沉嗓子,“袁持舟才是慧真的父親,慧真的婚事,他說了不算,你們說了算嗎?” 崔溥自知失言,又一時讓擠兌的無言以對。 章老夫人沉了臉:“早就讓瑜姐兒告訴過你們,別忘了我當年說過的話,想分宗?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祖宗留下這份家業(yè),給你這些榮光,不是為了叫你在他百年之后,來敗壞糟蹋的!”(。) 172:高孝禮來了 又過了兩日。 潤大太太最終還是聽了薛成嬌的,對下藥的事情沒再追究。 而薛成嬌這兩天因調(diào)養(yǎng)的好,精神也漸漸不錯。 只是每每到敬和堂去,再回到家中難免發(fā)虛。 潤大太太以為她是來回跑給累著了,實則不然。 自從那日,心中有了那樣的想法后,每每見到章老夫人,薛成嬌都不寒而栗,只覺得害怕。 這一日用過了午飯,敬和堂內(nèi)收到了一張拜帖。 帖子正是高孝禮送來的。 原本這樣進來請安的事情,該是鄭氏出面。 只是鄭氏實在沒什么魄力,嘴又笨,只怕到了章老夫人面前,三句話都說不上,就要露了底兒。 所以高孝禮思忖再三,索性自己上門拜訪。 反正這些年來,因潤大太太與之不走動,他也從不曾來登崔家的門。 如今既然姐弟之間和好了,他也該正經(jīng)的送張?zhí)樱瑏斫o章老夫人請個安。 章老夫人那里,因見是高家的帖子,她又有心跟高孝禮來往,便叫人去看了崔潤在不在家。 不多時丫頭回說不在,她又打聽了小兒子的去向,知道小兒子今兒也不在家,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再三思量,終究還是讓人把高孝禮迎進了府。 高孝禮自然不是只身前來的。 既然是要請安,那鄭氏和高子璋勢必要跟著一起來。 一家三口進了敬和堂,也認認真真的同老太太請了安行了禮。 章老夫人打量著高孝禮,又一味的看著高子璋笑,眼中全是笑意:“兒孫們都這樣大了,咱們親戚間長久的不走動,可不都要生分了?我還是頭一次見璋哥兒,他跟昱哥兒是一般大的我記得,是吧?” 鄭氏笑著回說是,又添道:“昱哥兒是四月生,他是九月的?!?/br> 老夫人唷了一聲:“跟成嬌是一個月的啊?” 鄭氏忙又回話:“可這樣巧呢,他跟成嬌生在同一天,都是九月十四?!?/br> 老夫人笑的更開心了,直說竟有這樣巧的事。 眾人又寒暄過一陣,那里潤大太太緩步而來。 進了屋中同老太太請了安,轉(zhuǎn)身的工夫,同她弟弟交換了個眼神。 老夫人笑著叫她:“你弟弟他們頭一次來,叫人去告訴老大一聲吧,他外面要是沒事兒,今兒早些回來,我留你弟弟吃晚飯?!?/br> 高孝禮忙道了一聲老太太不急。 于是老夫人就收了聲,翻眼去看高孝禮,便知道這是有事兒要說了。 她在心里過了幾過,才打發(fā)潤大太太:“那你先領你弟妹跟璋哥兒去逛一逛,過會兒再回來?!?/br> 高孝禮心中暗暗吃驚,這位老太太果真是不簡單。 鄭氏自然知道今日來是有正事兒,便也不耽擱,就跟著潤大太太出門去了。 出了這間院子,她才問潤大太太:“成嬌這兩天怎么樣?” 潤大太太嘆了一聲:“好是好多了,只是還得養(yǎng),姑娘家的身子矜貴著,若不調(diào)養(yǎng)好,做下病根也不是鬧著玩的。” 鄭氏嗯了一聲:“那jiejie領我去看看她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倒沒多想。 薛成嬌很小的時候,她見過,也抱過,覺得小丫頭粉雕玉琢,大眼睛水汪汪的,漂亮極了。 再后來,就再也沒見過了。 要說她跟薛成嬌有多深的感情,那真不至于。 如果沒有高孝禮,她認識薛成嬌是誰嗎? 可是鄭氏就有著點兒好,心特別實在。 她一心也覺得當年的事情,是高孝禮虧欠了薛成嬌的母親,而如今薛成嬌雙親皆喪,要是當年那個孩子還活著,她不至于沒有兄弟扶持,要寄人籬下。 如此想來,就更覺得虧欠了薛成嬌的。 加上日前潤大太太一番話,更讓她覺得,崔家這樣的門楣,竟欺負一個小孩子不知事,太叫人看不過眼。 于是更加一心想待薛成嬌好。 潤大太太聽她說,先看了一眼高子璋,咳了一聲,叫了聲茯翹:“你帶表少爺去言景堂找二爺?!?/br> 茯翹應了一聲,往旁邊兒稍稍退了退。 高子璋對薛成嬌也十分的好奇,但這是人家家的內(nèi)宅,他不能讓人說不知禮數(shù),再好奇,也不能跟過去。 于是同他母親和潤大太太行了禮,跟著茯翹走了。 潤大太太和鄭氏從左邊兒繞過去,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了小雅居的院墻。 鄭氏剛才一心惦記薛成嬌,這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