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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目光,大概是明白的,便吩咐了手下人全部退到客棧外頭去等著,而后才又吩咐趙洪:“還不快去?” 趙洪并不知道他身份,一時為難,眼底還閃過一絲驚慌,看了看崔旻:“大爺,您看這……” 崔旻知道嚴競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既然發(fā)了話,想必事情是要著落在袁慧真身上,于是點了點頭:“請姑娘下來?!?/br> 崔易眉心突突的跳了跳,冷著臉就要往樓梯那里去擋著,崔昱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拽住他,又沖他搖了搖頭。 不多時趙洪把袁慧真從客房中請了出來,一起下樓的自然還有她的那個.乳.娘葉氏。 袁慧真臉上沒有血色,整個人也幾乎是靠在葉氏身上,一步步的走下來,行動很慢。 嚴競也不急,一直等她坐好了,才問話:“因事關你母親和弟弟的死,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姑娘?!?/br> 袁慧真一愣,眼底的悲傷更濃,稍稍別開臉,叫了一聲表哥。 崔旻知道這是叫他了,應了一聲上前兩步:“別怕,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問你什么,你如實跟他說就好?!?/br> 袁慧真點了點頭,才又看向嚴競:“您請問?!?/br> 嚴競眼睛的余光在趙洪和葉氏身上打量了一番,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們在遇到暴雨之前,路上可曾做過停留?” 果然,趙洪渾身一僵,一直掛在臉上的淺笑也不見了蹤影。 兄弟三人看在眼里,對視一眼,他果然有問題。 袁慧真因不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忍痛想了想:“停留過小半個時辰?!?/br> 嚴競才又看向趙洪:“你為什么說謊?” 袁慧真因為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早就挪開了眼,突然聽嚴競這樣問,只以為是說她,便噯了一聲:“您說什么?” 崔昱便丟給崔易一個眼神,崔易立時會意,上前去同袁慧真隔開坐下,安撫她:“不是說表姐的,表姐別急。” 趙洪怎么不知道這話是問他?撲通一聲就跪了出來,直沖著崔旻和崔昱磕頭:“先前二位爺問我,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給自己招惹是非,這才說了謊。況且路上雖然停留了半個時辰,可這跟山塌也沒什么關系……” “關系可大了。”嚴競似笑非笑的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不是你建議停留的這半個時辰,這段難行的山路只怕也早就過去了,就算山塌,也不會埋了你家太太的車?!?/br> 趙洪愣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嚴競因打定了主意要詐他,便不會給他思考的機會:“我們剛剛去事發(fā)地看過,泥石之中夾雜著很多削尖了一端的滾石,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而為的。趙洪,”嚴競叫他名字的時候,聲音沉了很多,讓人聽來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這半個時辰之中,你去見了誰?那個神秘的黑斗篷是什么人?” 可是趙洪臉上卻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什么……什么神秘的黑斗篷?”他說著連連搖頭,“我不曾見過什么人啊?!?/br> 嚴競很快就注意到了葉氏的不自在以及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哦了一聲:“她說你中途去見過一個人,而且不止她一個人看見的,只是后來那些看見了的小丫頭都被你指派到了隊伍的前面,山塌時全被埋了進去?!彼f著,把手指向了葉氏,“你又怎么說?” 崔旻心中一動,閃過一個念頭,嚴競這是打算讓他們互相咬了? 在趙洪還沒反應過來時,崔旻接到了嚴競的一個眼神示意,于是就先開了口,話是向著葉氏說的:“把你在屋里說的話,再說一遍?!?/br> 葉氏眼睛瞪圓了些,卻沒說話,甕聲叫了一句姑娘,聽起來是害怕極了。 袁慧真蹙眉:“表哥,她是我的.乳.娘。” 這句話看起來沒什么,可是似乎在向眾人傳達一個消息——葉氏不會害人,因為她奶了袁慧真一場,是袁慧真很親近的人。 嚴競可不理會這些,搖著頭嘆氣:“趙洪啊趙洪,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我就是把你交到官府去,大刑之下也不怕你不招供。一條弒主的罪名,你是逃不了了的。” 趙洪明顯渾身一震,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扭臉看向葉氏,眼中淬了毒:“那些丫頭分明是你指派到前面去的,我原說用不著,幾個小丫頭能頂什么事兒?是你說她們跟在后面也憊懶不動彈,還不如到前面去,既不嬌慣著,沒準兒能幫上些忙!” 袁慧真就算再有心護著葉氏,這會兒也隱隱的聽出不對勁兒了。 葉氏和趙洪各執(zhí)一詞,分明就是有一個人在說謊啊。(。) 141:濫用私刑 此話一出,崔旻和崔昱皆是面面相覷,果然嚴競沒猜錯,葉氏也很有可能說了謊,只是當時他二人先對趙洪起了疑心,又因驚動了葉氏,料想既然已經打草驚了蛇,葉氏斷然不會再對他二人扯謊,可沒想到到底還是他們年紀輕,這樣輕易地就以為葉氏無辜。 嚴競拉了凳子,在袁慧真的對面坐下去,抬抬眼皮看葉氏:“你指認他,他又反咬你,這事兒就有趣了?!彼氖忠幌孪碌狞c在桌在上,發(fā)出叩叩的聲響,“不然報官吧,”說著他回身看崔旻,“既然兩個人各執(zhí)一詞,報了官讓官府定奪。這件事事關崔袁二府,此地的知縣定然不敢草率辦案,了不起各自用刑,總能交代清楚了。” 袁慧真咬了咬牙:“不能報官。” 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這話會是從袁慧真的口中說出的。 崔易扯了扯她衣袖,叫了聲表姐。 袁慧真抽出袖子,看向嚴競:“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可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又牽扯到我的.乳.娘和我們家的二總管,一旦報官,不論結果如何,都是場笑話。就算今日我父親在此,也不可能報官的?!?/br> 崔易剛想要張口勸她呢,可沒想到嚴競露出一個坦然的笑,那就感覺就像是,他本來就在等著袁慧真說這番話一樣。 嚴競嗯了一聲:“小姑娘說的有道理,你們也都是要臉的人,為了兩個奴才丟面子,太不值當?!闭f著他叫了崔旻一聲,“這個事兒,是不是全交給我替你辦了?” 崔旻一時也拿不準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既然人是自己請來的,又相信他的能力,便應了是:“既然請了您來,自然是讓您做主的?!?/br> 袁慧真反倒愣了愣,又對嚴競的身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