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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拉姆措只是世界小小的一角,你好好讀書,等考上了大學(xué),就能親自去體驗大千世界的萬般精彩了?!?/br> “可是烏樂這個傻瓜,居然放棄了讀大學(xué)的機會?!蹦菅乓Т降馈?/br> “沒事兒,下回jiejie我?guī)湍銊袼?fù)讀?!?/br> “我南南姐真好!”妮雅挽住顧南的手臂,小貓一樣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午飯后,顧南還沒提說想要“解雇”這位不稱職的臨時翻譯,妮雅就主動辭職了。她說晚上尼塞村要舉行采花節(jié)篝火晚會,她要負責(zé)帶領(lǐng)寨子里的未婚姑娘跳德吉舞,得早些回家準(zhǔn)備。 顧南原本打算回烏樂家去整理調(diào)查表,卻被妮雅纏著去看她跳舞。 于是,在妮雅的家里,顧南花了大半個下午,陪一群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笑個不停的納依族女孩子編織舞蹈用的花環(huán),替她們挑選跳舞穿的裙子,以及用她們自制的彩妝顏料為她們一個個畫上了適合篝火晚會的“舞臺妝”。 從小到大,顧南就從沒在女孩子堆里有過如此的受歡迎。一群十五六歲花朵般新鮮可愛的納依族姑娘,圍在她身邊跟著尼雅一樣“jiejie、jiejie”的叫個不停。以至于最后打扮完了這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兒后,她也被妮雅起哄著換上了納依族未婚姑娘的節(jié)日裝。 沒有鏡子,顧南也不知道自己穿上這身撞色得相當(dāng)厲害的民族服飾是個什么樣子,只是從未有過的融入異族的這種體驗,讓她感覺很新奇。 夜幕降臨后,在尼塞村靠湖的一面山坡上,村人架起了高高的柴火垛,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堆旁,圍坐一圈的納依族女人們用木架烤著山羊和野雞,男人們在外圈拍著手鼓合唱著啰啰調(diào),節(jié)日的氣氛火熱奔放。 篝火、烤rou、歌舞,似乎是人類自刀耕火種的遠古時代以來就特別熱衷的社會活動,不分民族,也不分種族。 看著這一張張洋溢著歡笑的臉龐,顧南手中的相機一直“喀嚓、喀嚓”的響個不停,直到斷電關(guān)機。 男人們的啰啰調(diào)唱完后,手中的鼓點越發(fā)的激越歡快了。這時,打扮得仙女似的妮雅就領(lǐng)著那一群盛裝的姑娘們踩著鼓點上場了。 頓足、聳肩、折腰、揮袖。這一群歡快舞蹈著的姑娘,既像是一片五彩斑斕的云霞,又像是一群靈動活潑的五色鳥,停駐在美麗的拉姆措湖畔。 墨藍的湖水倒映著天上的明月,也倒映著躍動的篝火,以及火堆旁載歌載舞的納依人。 天上人間,這一刻都交匯在湖水之中。 沉靜中的喧嘩,清澈中的深邃。 愣愣望著湖水中這充滿奇幻的一幕光影,顧南不由得一步步朝湖邊走去。 “呼達——!” 一聲驚呼之后,顧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她就被攔腰緊緊的箍進了一個男人的懷中,她手中的相機也險些失手掉進水里。 男人的手臂將她箍得很緊,她的后背貼著一片堅硬溫?zé)岬男靥?,帶著體溫的身體接觸,令她急怒不已。 想起大學(xué)里體育老師教的女生防狼術(shù),她抬起腳狠狠的踩向?qū)Ψ降哪_背,不料在青草茂密的湖邊,這一招毫無作用。她想反肘撞擊男人的腹部,手臂卻被男人死死抱住,無法動彈。 沒辦法,只能用那個自傷傷敵的絕招了! 顧南努力彎腰往下埋頭,在心里默數(shù)了“一、二、三”后,她猛力往后甩頭,用后腦勺去撞擊對方的鼻子。 “啊——” 情急之下,顧南的這一招了使出十成十的威力,不但身后的男子被重重撞倒在地,她也失衡跌坐在了男子身上。 男子這聲慘烈的呼喊,不知是被她的后腦勺撞的,還是被她跌下時壓的。 好一陣眩暈之后,顧南挽住百褶裙礙事的大長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時,她驚訝的認出了捂著鼻子躺在草地上的這個男人。 “烏樂——” “是你?!” 和她表情神同步的,還有此刻躺在草地上流著鼻血痛不堪言的烏樂。 “你瘋了嗎?剛才干嘛突然那樣抱我?”顧南“唰”的撕下一片裙擺,替烏樂擦起流了滿臉的鼻血。 “我不知道是你?!睘鯓吠纯嗟馈?/br> “不知道是我你就能亂抱?!”顧南“唰”一聲又撕下一片裙擺,卷成棉條塞進烏樂的鼻腔。 烏樂疼得一聲輕“嘶”,待疼痛稍稍緩解了,他才慢慢坐起身來,“我,我以為你是尼塞村,某個想投湖自盡的姑娘……” 顧南哭笑不得,“你這是什么邏輯?。拷裉炜墒谴謇锏墓?jié)日,大家唱歌跳舞這么歡快,誰會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自殺?” 烏樂看著顧南,抿唇不語。 “找不到借口了?”顧南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我mama?!睘鯓吠蝗婚_口。 “什么?”在腳下草叢里四處摸找相機鏡頭蓋的顧南扭頭問道。 “我mama,就是在采花節(jié)自殺的。”烏樂望著湖水的深處,輕輕道。 這一刻,顧南徹底愣住了。 “對不起?!焙靡魂?,顧南回過神來,她放棄了尋找,在烏樂身旁坐了下來。 “奶奶說,她是追隨湖里的盧娜女神去了?!睘鯓肺艘幌卤亲?,“只是,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那么做……” 顧南抬手拍了拍烏樂的肩膀,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失去母親的異族大男孩。 “南南姐,烤rou熟了喲——” 妮雅甜美的聲音從坡上傳來,顧南轉(zhuǎn)回頭去,她已跑到了兩人身邊。一看見顧南身旁的烏樂,她就驚訝得合不上嘴,“烏樂也來了?你不是從來不參加采花節(jié)的么?” “天黑了你也沒送她回家,我怕有事,出來找你們?!睘鯓菲鹕淼?。 “咿,你的鼻子怎么了?!”妮雅看清烏樂塞著棉布的鼻頭,咋呼呼問道。 烏樂別過頭道:“天黑,沒看清路?!?/br> “哈哈,你也有失足的時候!”妮雅竟捂著嘴笑了起來,笑了一陣,見顧南和烏樂都沒笑,她便慢慢收起了笑容,“好吧,你來都來了,過去一起吃烤rou吧?!?/br> “不吃,走了?!闭f完,烏樂轉(zhuǎn)頭就走了。 “妮雅,我晚上還要整理調(diào)查表,就先回去了?!?/br> 顧南朝妮雅擺了擺手,在妮雅掩藏不住的一臉失望中,跟著烏樂走了。 ☆、第七章 一路上,烏樂沒有再提母親的事,顧南也沒有問。 她的研究,是關(guān)注人類的某個族群,至于某個族群中的某個個體的歡喜悲憂,并不在她的研究之中。她似乎也沒有充當(dāng)知心jiejie的愛好。 月色下的拉姆措,靜謐而深邃。湖邊草莖中,除了兩人一前一后的窸窣足音,還有蟲子們的夜唱。踩著月色,聽著蟲鳴,嗅著晚風(fēng)中蘋果花的清香,顧南感受到一種在都市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