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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薛致遠(yuǎn)和穆言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的話還不知道四皇子會鬧出什么事情呢。 藺氏他們從昭陽宮出來后坐著馬車回了藺府。 一路上藺氏精神很恍惚,腦海中一會兒閃過薛貴妃對她說過的話,一會兒又會閃過四皇子邀請穆言進(jìn)宮的情形,她深深擔(dān)心。 等到了府里,換好家常衣裳后,她第一件事情便是請了薛華裳過來,和薛華裳說了貴妃見過言候母親的事情。 薛華裳臉色很難看,皺眉道,“姑母就那么著急把我嫁過去嗎?她可真是我的好姑母?!?/br> 她冷冷笑著。 藺氏疼惜她,微微一嘆道,“我也勸過貴妃,說你的年紀(jì)和言候的年紀(jì)相差實在太大,但貴妃說了,身為薛家女兒就該為薛家做點事情,還說她當(dāng)年十三歲入宮……”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十三歲入宮難道不是她自己愿意嗎?”薛華裳氣的嘴角顫動著,“祖母活著的時候祖母明明和我說過,當(dāng)年宮中選秀,祖母并不沒打算讓姑母進(jìn)宮,是姑母自己非要進(jìn)宮,怎么,她現(xiàn)在又說自己進(jìn)宮是被逼的?笑話,誰逼著她進(jìn)宮了?明明是她自己被權(quán)利吸引,一心想爬高,如今卻又埋怨別人……” 藺氏聽后也很心疼薛華裳,問她,“那你打算怎么辦?貴妃要我勸勸你,可我不能這么做……” 這些日子薛華裳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她到底該怎么辦?前世她被言候折磨致死,這一生,她絕對不要這樣的命運。 可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改變不了這樣的命運,她又不能讓自己的哥哥為自己冒險,思來想去,她只想到了一條路,若父親非要逼著她嫁給言候,她就只能尋死了。 說來也悲哀,雖重活了一世,可有些事情她還是無法掌握,命運,似乎從未在她的掌控之中。 薛華裳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輕輕揚起眉角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辦?!?/br> 藺氏不知道該如何接下話茬,是該安慰?還是該什么都不說? 薛華裳看她一眼,忽然硁一聲笑道,“說來好笑,前半年我還一直將你當(dāng)做我最大的仇人,現(xiàn)在……哎,老天爺還真是會戲弄我?!?/br> 她起身,“算了,事情來了躲不過,我也不打算躲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剛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頭問藺氏,“貴妃還說了什么?” 藺氏也沒打算隱瞞薛華裳,把薛致遠(yuǎn)和穆言的親事和薛華裳說了。 薛華裳頓時就愣住了,她只知道貴妃要cao控她的婚事,沒想到現(xiàn)在連她哥哥的婚事也不放過。 她眸子發(fā)沉,重新坐回榻上,一字一句問藺氏,“你答應(yīng)了?” 藺氏點點頭,“答應(yīng)了?!?/br> “你瘋了嗎?”薛華裳立刻揚聲,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么能答應(yīng)呢?她……她可是你親女兒。”薛華裳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情緒過于激動,額上青筋突突跳著。 “如果她真嫁給我哥哥,有一天若事情被揭露出來,你讓我哥哥怎么做人?你讓她怎么做人?你可曾想過這些?” 薛華裳質(zhì)問藺氏。 藺氏雙眸緊縮,沉默了許久才說,“這些我都知道,若真有這一天,我一定不會讓他們?yōu)殡y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能承擔(dān)后果?” “你別多想了,回去吧?!?/br> 藺氏沖著薛華裳擺擺手,一副很疲倦的模樣,道,“你的事情等侯爺從邯鄲回來后,你最好好好找他談一談,他畢竟是你父親,說不定還會有轉(zhuǎn)機(jī)?!?/br> 薛華裳還想說些什么,但藺氏卻閉著眼睛不肯再聽了,薛華裳只能回了自己房中。 而薛致遠(yuǎn)回房后不放心,再三考慮后,最終還是去后宅來到穆言住的院子里。 當(dāng)墜兒通報說薛致遠(yuǎn)在門外等候時,穆言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回神道,“請表哥進(jìn)來吧?!?/br> 她抬手整了整鬢角碎發(fā),又忙吩咐桃紅去倒熱茶,白mama去小廚房拿茶點。 薛致遠(yuǎn)進(jìn)了廂房,穆言趕緊起身,問他,“你怎么來了?” 墜兒在門口守著。 薛致遠(yuǎn)沒說話,往前走了幾步,等靠近了才擰著眉頭問她,“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沒事吧?方才在獸園是不是嚇壞了?” 他順勢從懷里掏出一個很精致的琉璃瓶子遞給穆言,“這丸藥有壓驚的作用,你留著吧,晚上睡前吃一粒就不會做噩夢了。” 穆言看著薛致遠(yuǎn)手里的琉璃瓶子,嘴角揚起笑容,心里暖暖的。 原來他是擔(dān)心她才來看她的。 她伸手將琉璃瓶子接過來,扒開上面的木塞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藥味頓時讓她皺了眉頭。 “聞著好苦?!?/br> 薛致遠(yuǎn)看她皺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怎么跟個小孩子似的,良藥苦口。”又說,“若是怕苦,我命阿福去天福樓給你買一包窩絲糖?!?/br> “不用,晚上我會吃的?!蹦卵詮澲劬\笑,知道他關(guān)心她,她將琉璃藥瓶收好,然后才壓低了聲音很謹(jǐn)慎地說,“怎么樣了?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辦的怎么樣了?找到霍仙姑了嗎?” 這些事情薛致遠(yuǎn)私下里早就派人去辦了。 他點點頭,“找到了?!?/br> 穆言忙問,“那你打算怎么和霍仙姑說?” 薛致遠(yuǎn)揚著唇角一笑,賣個關(guān)子道,“這你就不必?fù)?dān)心了,我自有我的手段?!?/br> 穆言也不追問,點點頭,“那你要快些把這事情給辦了,雖說臘月里不定親,正月里不嫁娶,但馬上就要過年了,就怕年后你父親會把華裳表姐和言候的親事給定下來?!?/br> 薛致遠(yuǎn)“嗯”了一聲,“我知道,我會命人將此事辦妥的?!鄙晕⒁粶?,又問她,“你對四皇子……怎么看?” 終于,他還是要問她這個問題了。 方才在昭陽宮,四皇子確實表現(xiàn)的很不正常,她也很納悶。 穆言微微皺眉,她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薛致遠(yuǎn),“那你怎么看?” 薛致遠(yuǎn)沒想到她會把問題拋給他,不由苦笑一聲道,“這問題是我在問你,你卻叫我回答,那你說,我該如何回答你?我若是說……四皇子可能對你有意,你會不會覺得我胡言亂語?會不會生我的氣?” 他定定看著穆言。 穆言纖長的睫毛在眼周投下一圈很好看的光暈,他有些著迷。 說來也怪,每次和她這樣坐在一起,他的心都能莫名安定下來。 穆言愣了一下,回神后才說,“你覺得……四皇子對我有意?這,不可能吧?” 她自我否定的搖搖頭,“不,不可能,不過見了一面而已,怎么可能會對我有意?” 薛致遠(yuǎn)深深吸一口氣,問她,“你又怎知道見一面就不會有好感?” 他想起了他初次見到她的情形,當(dāng)時那么多閨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