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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道,“方才上來的時候,三樓好像一絲聲音都聽不到,莫不是三樓只有這一間廂房有人?” 穆言倒也不覺得奇怪。 像薛家這樣的大家族,肯定有秘密會客的地方。 她正想開口和桃紅說,忽然外面響起來腳步聲,緊接著是男人的聲音。 “三樓莫要讓龐雜人上來……” 是薛致遠的聲音。 又聽店小二應了一聲。 房門吱嘎一聲,薛致遠推門而入。 穆言起身,側(cè)身一福。 薛致遠一笑,眉眼清澈,淡淡道,“姑娘不必多禮,坐吧!” 又見穆言面前擺著茶盞,就知道小二一定是送了茶水過來,于是對坐在穆言面前,開口問了一句,“姑娘覺得茶味如何?” 穆言客氣一笑,“很好。” 薛致遠垂眉不語,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茶霧氤氳,穆言看到一雙黑眸正細細打量她。 她一愣,臉上發(fā)熱。 薛致遠自知唐突,干咳了一聲,然后開口道,“姑娘可方便單獨談一談?” 桃紅綠蕪面面相覷。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妥當,二不愿意退下。 薛致遠看她們二人一眼,然后淡淡道,“這里很隱蔽,放心,絕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桃紅和綠蕪還是不肯離開,二人定定看著穆言。 穆言手指攏在茶碗上,想了想,然后揮手讓兩個丫頭到門口等著。 雖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好,但是薛致遠既然說這里隱蔽,應該很隱蔽吧! 兩個丫頭相互對視一眼,然后退下。 房門吱嘎一聲,廂房內(nèi)頓時沉寂下來。 前世穆言之和穆朝陽單獨共處一室過,與別的男子很少有交集,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共處一室了。 二人相處,確實有那么一絲絲別扭。 她垂眉喝茶。 薛致遠還是有意無意的打量他,眉頭緊縮。 他怎么也沒想到穆言會是他的表妹,若非今日拷問那牛氏,他肯定不會知道這些,更不會知道穆言從小就受了那般的苦楚…… 面前的女孩子長的出色,白皙動人,身上自有一股清雅氣質(zhì),只是舉手投足間總是透著小心謹慎,想必她在穆家的日子也過的很不好吧! 穆家乃大族,長房長孫娶親,講究的肯定是門當戶對,如今她雖和穆朝陽訂了親,但肯定是穆家長輩的眼中釘rou中刺,所以她在穆家應該過的是如履薄冰的日子。 這一點倒是同他一樣。 他雖然是侯府嫡長子,但是到現(xiàn)在都沒能被晉封為世子,為何?藺氏有兩子,他父親似乎更看重藺氏的孩子。 而藺氏又是穆言的親姑母…… 絲絲縷縷一纏繞,他就對面前這個女孩子產(chǎn)生了一絲絲興趣。 當年藺家為何要扔掉她不要呢? 薛致遠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身世似乎并不尋常。 所以,他打算從女孩子的身世上下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事(二更) 穆言察覺到薛致遠打量她的那一束目光,那目光雖然溫和無害,但是總像是能看透一切,似是要把人心一層一層剝開一般。 她莫名有些害怕這種洞悉一切的目光。 兩人各自喝了半盞茶后,薛致遠才開口道,“冒昧問一句,姑娘的母親可姓牛?” 穆言頓時面色一僵,她很敏感,薛致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目光一斜,她立刻問,“大公子怎么知道我母親的姓氏?” 薛致遠不回答她的提問,只問她,“姑娘可知道我母親今早請你母親進府之事?” 穆言心突突跳著。 這些事情藺氏和趙氏應該做的很機密才對,為什么薛致遠都知道? 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么,藺氏畢竟不是薛致遠的親生母親,他在藺氏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線也很正常。 只是他為什么好奇這些? 莫非他知道她的身世了? 穆言很緊張,她不明白薛致遠的意圖,想了想才搖頭道,“不,并不知道,夫人請我娘去侯府了?” 她眨一眨眼睛,一派天真模樣。 薛致遠倒是有些看不透徹了,她當真不知道牛氏去過侯府的事情嗎? 如此,她應該還不知道她的身世吧…… 是現(xiàn)在告訴她,還是該讓她自己慢慢去發(fā)現(xiàn)? 薛致遠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后端起茶盞喝一口,說道,“哦,不過是聽府中人說早上母親邀請了你母親過來說話,母親向來不請閑人聊天的,好奇,就問了你一句。” 他這話倒是回答的很坦誠,“好奇”兩個字用的很妙。 穆言默然一笑,然后岔開話題道,“茶好像涼了……” “再換一壺?” “不必了,一盞足矣。” 二人默默的把剩下的半盞茶喝下,期間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穆言一直在琢磨薛致遠的意思。 而薛致遠也一直在琢磨穆言。 二人互相琢磨著對方。 終于,茶碗都空了,到了不得不說話的時候。 穆言嘴唇翕合,想說一句告辭的話,然而先開口的卻是薛致遠,他只問了穆言一句話,“姑娘當真將我meimei視作好友?” 他說話的語氣明明風淡云輕,但是無形中又透了一股力量。 穆言直視內(nèi)心,她很肯定,她從未將薛華裳當做朋友過,她一直都處于戒備的狀態(tài)。 可是這話很顯然是不能對薛致遠坦白的。 薛華裳是薛致遠唯一的meimei,薛致遠視他這個meimei如掌心里的寶貝一般,她絕對不能輕易說薛華裳的不好。 按下內(nèi)心想法,她還是撒謊了,一笑道,“大小姐對我很好,她視我為朋友,我自然也視她為朋友。” 她回答的很巧妙。 她與薛華裳之間的友誼是有條件的,前提是,薛華裳要視她為朋友…… 薛致遠心里笑了笑,他還真是小瞧了面前的女孩子,竟然還和他玩起了文字游戲,有意思…… “好,多謝姑娘陪我喝完這一盞茶?!毖χ逻h輕輕彈了彈衣襟,然后起道,“阿福以后跟著我,姑娘若是想見他,只要托人往這茶樓送個信,到時候我會命他來茶樓見你……” 穆言點頭。 薛致遠又問她,“姑娘先走還是我先走?” 穆言做了個請的姿勢,薛致遠也不客氣,沖她微微點頭,然后轉(zhuǎn)身推門而去。 薛致遠一走,桃紅和綠蕪就進來了。 穆言長長呼氣。 她還在琢磨剛才和薛致遠的談話內(nèi)容,兩人壓根也沒說兩句話,可是薛致遠話里似乎包含了很多信息。 讓她猜不到薛致遠到底是知道了她的身世還是不知道她的身世…… 她很頭疼。 桃紅和綠蕪見她皺眉,兩人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