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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灰色獸皮上眨巴著大眼睛,看長姐穿衣。 月白色的云錦圍在她胸前,遮不住波濤洶涌,銀色的鈴鐺跳躍在腰際,堪堪一握的白皙如玉一般腰肢,牢牢的吸引了蠻兒的眼。 下著云錦長裙及至腳踝,一紅線鈴球鏤空而精致,紅色的漂亮花紋涌動在裙擺,蠻兒分明看到那些紅線是活的。 玉足。 夏長福低頭看她,掙扎開蠻兒的手,好笑的看著憨兒,牽過她的手往屏風外走。 屏風外圓潤準備好了圓頭木屐,其上白色錦布柔軟漂亮,一粉一白,一大一小。 圓潤服侍殿下穿木屐,低聲細語的說著宮里傳來的消息,“大總管說,陛下昨夜偶感風寒,今日臥病在床,故朝會罷了。大將軍帶隊策馬揚鞭,奉旨離開了盛京,說是為陛下大婚去找奇珍異寶充住賀禮?!?/br> 夏長福嘴角微微一笑,示意圓潤服侍蠻兒,艷麗的眼,充盈了笑意。天子的情況她知曉,那里是大將軍去找奇珍異寶,是天子偷偷摸摸去找娶媳婦的錢了。 “殿下,夏夫人在尋你,說是有人下聘。” 夏長福猛然回頭,看著畢恭畢敬的奴仆,雙目冰冷,料想前院定是發(fā)生了夏夫人也處理不了的辣手事。她點點頭,圓潤扶起蠻兒,嬌俏的臉蕩漾著笑。 她與奴仆保持著距離,淡漠的回答,“稍等片刻?!?/br> 風吹起樹上的葉,空氣里是淡到可以忽略的桃花淺香。 宣政殿。 二個時辰之前。 偶感風寒的皇帝陛下端跪在軟墊上,背負挺直俊秀病弱,他一手拽著著手帕另一手捂住嘴,紅色的血順著嘴角往下滑。 “稟告陛下,丞相王大人到了?!?/br> “進來吧?!?/br> 矮椅上擺著熱茶兩小碟切成絲的逆季蔓菁絲,蕭天子并沒有去看緩步而來的丞相王石,只是倒了一杯熱茶。 “陛下?!?/br> 王石彎腰作揖行了禮。 “坐吧?!?/br> “不知陛下命臣而來有何事?” 整理衣冠王石跪地而坐,結過陛下推過來的熱茶,煙霧裊裊看不清楚對面天子的表情如何,自然就猜測不了,天意如何? 今日并未有出格之事。 近月也無災民鬧騰。 要說那唯一的不妥當, 就是陛下要高娶長福長公主。 恐怕會引起各氏族不滿,造成福朝的動蕩。 除此之外,陛下何故召喚他入殿? 蕭天子抹掉嘴角的紅色朱砂,漫不經心的喝著茶,腦子里一再閃過大內總管的話,“長公主見奴才們無月錢可發(fā),就調運了1萬金進國庫”。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可他身上半個銅板都不屬于他,還拿什么十里紅妝來娶阿福? 沒錢娶媳婦的蕭天子,嘴里的茶沒滋沒味的。 “陛下,我有一好友,乃謝家庶子,現(xiàn)被驅逐謝家,不知可否在朝中任小官,得些俸祿贍養(yǎng)家中老母?!?/br> “俸祿?”蕭天子冷哼一聲,視線在云淡風輕的丞相臉上劃過,慘白的臉上忽的蕩漾起笑來,“如今國庫空虛,就連鎖都不用上了,哪里來的俸祿,下月你也不用領俸祿了,直接回家收拾包袱離去吧?!?/br> 丞相驚訝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天子,實在想不到陛下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這國庫當真空虛到了這種地步? “勿瞧朕,這宮廷的俸祿還是長公主的金,下月中旬就要大婚,可朕的聘禮還不見蹤影?!?/br> 都到了要公主資助才能發(fā)放俸祿的地步。 朝廷如此…… 丞相低頭一言不發(fā)沉默以對。 設想他那鉆進五銖錢眼里的好友該是最適合這事兒了,他恨不得有一處沒錢的地方供他施展。如此想,王石稟告帝皇。 “陛下不必憂心,我所推薦之人,善商喜財,卻是端莊方正之人。待他到來,國庫必然堆滿了金。” “何時至?” 蕭天子按壓住內心的激動,還是不用去干祖業(yè)(劫富濟貧),幸好他是天子沒錢了還有臣子擔著。 “稟告陛下 ,不過半月。” 蕭天子的臉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宣政殿的溫度一瞬間降了一個度,丞相皺眉難以理解,謝家和王家一樣是在建安城中,距離盛京千里之遙,從南到北跨越了大半個福朝,半個月還是謝環(huán)孤身一人快馬加鞭,跑死幾匹馬的結果了。 “半月?若等他到了黃花菜都涼了吧,我和皇后的婚禮豈不是凄凄涼涼,連個賓客都宴請不起,何談大選小選?” 蕭天子聳拉著肩膀有氣無力的跪坐在哪里,可憐極了。丞相猶豫的皺眉思索,陛下缺錢而且很急,方法—— “不如加重賦稅?” “不妥,百姓就比朕強一點,長公主要是知道了我加重了賦稅,她會……”蕭天子抖了抖,雙腮鼓起,悶氣出不了。 丞相心想:你去長公主哪里討個好、賣個乖,不要說十里紅妝下聘禮了,就連國庫空虛都是小事情。不過作為一介女郎,長公主殿下除了皇家習性(風流多情)之外,堪比男兒。 “不如……劫富濟貧?” 聽聞先皇登基之前不過是一介草莽,還是山上的大王,要不是先得夏氏賞識成為夏家君統(tǒng)領,又參加了圍剿前朝女皇,這天子的名頭還不一定落到蕭家的頭上。可只要長福長公主活著,蕭家就是正統(tǒng)被天下所承認的皇帝。 哪成想蕭天子不愧是先皇的種,居然還點頭了,俊秀的臉掛上了滿意的笑,白色的帕子沾滿了紅色液體,被宦官帶了下去。 “那么愛卿有什么好建議嗎?” 蕭天子慘白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他的手不停的磨砂著一塊暖玉,上面隱約刻著一個福字,看那紋路可是前朝皇子證明身份的玉佩。何人所贈不言而喻了,除卻前朝唯一血脈長福長公主之外,別無他人。 選擇那家開刀是個很好的問題。 丞相皺眉良久不言,終是吐露出一個字,“謝?!?/br> 蕭天子立刻反應過來,大內總管的手突然握緊,緊張的專心聆聽陛下之言。 “盛京城外謝氏分支,我記得阿福說過,她是在那里救得你,謝安?!?/br> 謝安,謝氏分支的嫡次子,被拋棄的前任主母之子,和謝環(huán)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弟,王石清楚的知道這個經常打交道的宦官,是天子的真正的近臣。 蕭天子輕輕的吹著茶杯里的裊裊的熱氣,漫不經心笑著,“阿安該知道謝府的路線圖吧?!?/br> “奴知道一條通向謝府庫房的密道?!?/br> 丞相驚訝的看向大內總管,這是按照嫡長子的規(guī)格在教養(yǎng)的吧!那么現(xiàn)在謝府的嫡長子到底是個什么人? 丞相想起來一個很可笑而荒唐的傳言——盛京謝家的嫡長子不過是只貍貓。 作者有話要說: 我合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