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說道：“我先去找個翻譯，要不你等等？”凌玿一下去，在停車場找到付希安，第一件事就是想告狀，想了想又改了口，說道：“我看到小辣椒了，她剛?cè)フ夷慵诣F扇公主了。”凌玿說完挪了挪姿勢，剛才Jolie那一腳還真狠，他的屁股到現(xiàn)在還疼著呢。穿了高跟鞋就好好當(dāng)個淑女，不知道女人的鞋跟完全就是兇器嗎？

    付希安正好在看一份計(jì)劃書，聽到這話，微微蹙眉，剛才他果然沒眼花。凌玿還在念叨Jolie的惡行，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付希安已經(jīng)下了車，往電梯口走去。

    Jolie開門，臉上的表情由陰轉(zhuǎn)艷陽天：“哥?！备断０餐崎T進(jìn)去，掃了一眼客廳，沒人，才轉(zhuǎn)身問道：“花不喜歡？”Jolie搖頭，控訴道：“我生日你都不陪我吃飯?！薄澳窍氤允裁?？我找個時間陪你去?！薄罢娴?？”付希安拍了拍她的頭：“嗯。再欺負(fù)凌玿，以后就沒人給你跑腿了?！备断０泊_認(rèn)舒曼沒在這里，便問道：“凌玿剛剛說有人來找你談事？”Jolie想了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噢，她去找翻譯了?！备断０惭燮ひ惶?，心知公主又故意刁難人了，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走出電梯給舒曼打電話，這次不是沒人接，而是直接被掛斷了。

    自從那天在酒吧把沈蓉領(lǐng)回去以后，沈聿直接將她拎回自己公寓里住，要求她每日晨昏定省。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成功將沈母“策反”，相親大作戰(zhàn)的目標(biāo)瞬間移向了沈蓉，而沈聿作為陪審團(tuán)要全程作陪。

    連續(xù)一周，沈聿每天親自去接沈蓉下班，然后奔往某家飯店或者咖啡館的包間里喝茶聊天。

    有次沈蓉提出合理性建議：“哥，我覺得這樣太浪費(fèi)時間了，你看你每天這樣提前下班來接我，還要陪我一起去尋找未來的妹夫，這不是耽誤你救死扶傷嗎？不如這樣吧，你讓媒婆們提供照片讓我拿回家先看看，篩選一下咱們再見，那樣多提高效率啊?！鄙蝽矊Ｐ拈_著車，紅燈的時候停下來，側(cè)過頭看她，點(diǎn)點(diǎn)頭才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鄙蛉孛嫔蠠o色，心里正竊喜，只聽他繼續(xù)說道：“不如我?guī)湍闳ハ嘤H節(jié)目上報個名？這樣全國觀眾都能看到你，效率應(yīng)該會更高一點(diǎn)?！鄙蚰复蠹s隔三天盯一下找女婿的進(jìn)度，沈聿就將電話開免提，讓她女兒親自來回答。

    沈蓉就拿出包里隨身帶的小本子，按著上面的記錄開始和老太太細(xì)數(shù)，那些從周一到周五見過的男人的缺點(diǎn)。

    眉型太差，有雙下巴，臉上有痣，發(fā)際線太靠后了，處女座，他說他的工資以后不給我買私人飛機(jī)……

    這年頭媒婆是最講究門當(dāng)戶對的人，給沈家推薦的人選，學(xué)歷、家世、長相沒一個會是很差的，三樣硬性條件中，起碼有兩樣會有優(yōu)勢。沈蓉就從對方的劣勢中挑刺，末了還跟老太太抱怨說：“我哥不是有很多發(fā)小嗎？把正品藏著掖著，帶著我整天看次品，有這么照顧家人的嗎？”沈母也是一愣，提高了音量，問道：“沈聿你在嗎？”沈聿正在看報紙，“嗯”了一下，眼皮都沒抬一下說道：“都是從小認(rèn)識的，我怕耽誤了人家還賠上了兩家的關(guān)系，不太值?！鄙蚰赋聊艘幌?，說道：“也是。你哥的發(fā)小大部分都認(rèn)識你，跟你相親應(yīng)該是不大愿意的，還是乖一點(diǎn)去次品中挑些好的吧……”掛了電話，沈蓉將手機(jī)往沈聿坐的沙發(fā)那兒一扔，氣憤道：“我告訴你啊，你們傷我自尊了。我今天哪兒也不去?！边@天正好是周末，沈聿按慣例安排了場見面會，這會兒是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等著沈蓉打扮完后一起出門的。接完電話后，沈蓉帶著氣憤的情緒摔門躲進(jìn)了房間，然后給舒曼打了個邀請電話。

    自從宿醉后，沈蓉被管教，而舒曼進(jìn)入工作季，兩人真是許久未見，算起來從她回國到現(xiàn)在，只短暫見了三回。

    付希安給舒曼打電話的時候，沈聿正好在給她開門，舒曼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看了眼屏幕，想也沒想，直接按了掛斷鍵。

    沈蓉倒在床上挺尸，聽到門外有動靜，立刻爬起來探出頭，看到舒曼后沖出去二話沒說就將人往房間里拽，沈聿這個悶葫蘆，折磨她的點(diǎn)子可是層出不窮，今天她說什么都要作一回。

    沈聿倒也沒說什么，拿了件外套就出了門，將空間讓給兩位女士。兩人在房間里聊了很久，都是些瑣碎的絮絮叨叨的話，沒有過分親昵，卻也沒有半分疏離，就像從未相隔三年光陰?！奥??！鄙蛉乇еドw，沉默良久后，才問道：“你……有沒有后悔過？”舒曼盯著白色墻壁，良久后才答：“我不知道?！鄙蝽苍谶@間客房里擺了個老式時鐘，鐘擺左左右右地晃動著，時間嘀嗒嘀嗒地走，舒曼的聲音有些啞，問道：“那一年，你為什么要去參加敘誠的訂婚宴？”沈蓉唇角彎彎：“因?yàn)椤矚g他，所以想要祝福他?！笔媛鼜纳蝽布页鰜頃r，天色已暗。深秋是舒城最舒服的季節(jié)，晚風(fēng)習(xí)習(xí)卻又不會太涼，小區(qū)里的路燈很亮，她出了電梯慢悠悠地走著，忽然停了腳步。付希安靠在車門邊，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站在前方的人，兩人都沒動，無聲對視著。好一會兒，付希安掐了手里的煙蒂，走近，舒曼本能地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

    付希安站在她身前，捕捉她的小動作，輕聲問道：“不喜歡煙味？”“以后不抽。”正是晚飯時間，小區(qū)里很安靜，兩人面對面站著。三年未見，小姑娘頭發(fā)長了，嘴利了，可個子依然只到他胸前，正好是一把可以攬進(jìn)懷里的高度?！拔覀兓厝?？”說完付希安想去牽她，可手還沒碰到，舒曼下意識地往后一縮，動作不大，卻叫付希安看清了她的心。舒曼抿了抿嘴，怕尷尬的氣氛蔓延，干脆繞過他，走到他車邊。付希安看著她走過去的背影，突然失笑，倒是有點(diǎn)懷念她喝醉酒的樣子了，雖然意識模糊，但至少會往他懷里拱?；毓⒌穆飞?，兩人一路無話。

    付希安開著車，余光里的人很安靜，以前身邊的她若說像一只慵懶而松散的小貓，那么現(xiàn)在，她這么安靜完全是時刻保持警醒狀態(tài)的小刺猬。

    紅燈。付希安瞥了眼前方的路牌，忽然心里一動，腳下松剎車的時候，手里的方向盤就偏了方向，直接上了前方的高架橋。

    舒曼雖然不認(rèn)得路，還是知道回公寓是絕對不用上高架橋的，身旁的人，也不是會迷路的人，終于忍不住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這是去哪里？”這個點(diǎn)恰好過了高峰期，路面很空，付希安開得專心，車速很快，說道：“我丟了樣?xùn)|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