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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誤會了,付爺爺是我打電話請他來的?!薄拔菏媛?!”他知道,她用過辦公室的電話,以為只是打給賀云岐,他人在泰國被他派人制造的混亂絆住了腳,所以他并沒有去查那通電話的記錄。沒想到,為了離開他,她竟然直接走這一條路?!案断壬?,謝謝你這幾天的招待。沒什么可以回報,就請讓我們以后老死不相往來吧。”她拖著箱子走出門。“深更半夜,你要去哪里?”“只要沒有你的地方,都可以?!薄昂茫宜湍闳?。”付希安的性子一向倨傲。她倒是沒料到這個回答,抿了抿嘴道:“不必了。”夜已深,這片別墅區(qū)在舒城的郊外,出租車并不容易叫,這一點她早就考慮到,若是付希安不回來的話,她打算厚著臉皮,讓付封送她一程。沒料到他會突然回來,她又冷著臉說了那么決絕的話,現(xiàn)在就算要她在這月黑風高里走一夜,也只好受著。前方突然有兩道光直射過來,汽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他們面前。有人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到她面前,語氣里盡是歉意:“抱歉,來晚了。”舒曼看清來人,神色終于一松:“不會,剛剛好。”付希安站在后面,將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賀總,別來無恙?!辟R云岐:“付總,客氣了?!备断0玻骸奥鼊偦貒〔粦T這兒,就麻煩賀總送一程,感激不盡?!辟R云岐:“不必謝,小曼的事,就是我的事,和付總無關?!眱扇四銇砦彝?,語氣和神色都是淡淡的樣子,可心里都是恨不得想直接將對方揍一頓再說。舒曼拉著箱子在一旁望天。 付希安轉(zhuǎn)向舒曼,語氣輕柔道:“要是忘了什么沒拿,明天我給你送來?!笔媛睦镆а狼旋X,面上故作大方道:“我的手機,你要是喜歡的話,送你好了?!钡诙煸缟闲褋?,舒曼就后悔了。逞一時口舌之快,將手機送給了某人,雖然里面沒什么重要信息,但存下的號碼就全沒了,關機三天,助理找不到她,估計已經(jīng)急瘋了。舒曼洗漱完聽到開門的聲音,賀云岐拎著兩個大袋子進門,拿出一個便當盒:“我順路買了碗粥,先過來吃吧?!鼻皫啄曩R氏的業(yè)務逐漸外擴,而這兩年幾乎退出了國內(nèi)市場,賀家上下也都移民去了國外,但在舒城還留有幾個物業(yè),這間公寓便是其中之一,早在舒曼通知他決定回國時,他就已著人將這里打掃干凈,也算是她暫時的落腳點。 舒曼在餐桌上坐下來,一看紙袋上的Logo——寶記,那兒的砂鍋粥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開心道:“謝謝?!薄斑€缺什么樓下有便利店,附近也有大型超市?!薄班牛??!笔媛鼑L了一口,香濃綿滑,一如既往地好吃,賀云岐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抬眼看到她一副享受陶醉的樣子,笑了笑。 “噢,對了,你公司是不是出了事?要不要緊?”吃了幾口,她忽然想到那天付希安的話,以他的個性,那么篤定地認為賀云岐不在國內(nèi),那么,他肯定在背后動了些手腳,絆住了賀云岐。 “沒事,已經(jīng)解決了。”“真的?”“嗯,粥冷了不好吃。”舒曼瞇著眼笑了笑:“沒事就好,不然下次見到賀伯伯,我可不好交代。”賀云岐夾著煙的手一頓,沉默了會兒,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里:“確定醫(yī)院里的那個是你mama?”舒曼搖頭:“不確定?!薄爱斈晡译x開的時候,她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而且你也曾經(jīng)派人幫我找過……”“付希安昨天想帶我去醫(yī)院,我想醫(yī)院方面應該是他讓通知的。”付希安料定她會回來,所以在機場守株待兔。舒曼很快將粥喝完,把便當盒收起扔進廚房的垃圾袋,賀云岐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走,我陪你去趟醫(yī)院。”付家祖宅。 除了節(jié)假日家庭聚會,付希安自從五年前搬出去以后,就很少來這邊,今天一進院子就聽到屋里傳來談笑聲。 進門,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女人,右手邊的見到來人,臉上先是一驚再是一喜,笑著問:“你們倆這一前一后的,怎么也不一起回來?”付希安:“媽?!标懠午彩且汇?,沒料到今天他會回大宅,立馬扯出個乖順的笑臉:“希安他比較忙,我沒事就先過來陪您聊聊?!备断0矝]心情和她們家長里短:“爺爺呢?”“在書房?!薄拔胰フ宜!备断0舱f完徑直走向樓梯。 沈怡將兩個人的神情收在眼底,也不說什么,只是讓張姨將燉好的糖水端出來。 付希安走進書房的時候,付封正在練字。屋子里點了香,青煙裊裊,付希安走過去,站到一旁磨墨,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付封才擱下筆?!皝恚纯礌敔斶@幅字寫得如何?”付封寫的是“家和萬事興”,筆力遒勁,大氣磅礴,很有風骨。付希安:“我從小跟著爺爺習字,爺爺?shù)淖之斎皇呛玫?。”付封離開書桌,繞到茶幾前坐下,開始擺弄茶具泡工夫茶:“今天好像嘉琦那個丫頭也來了,怎么也不上來給我泡杯茶?!备断0裁碱^微蹙,下一瞬面色又恢復自然:“和陸氏合作的水上項目,我打算撤了。”付封沏了兩杯茶,一杯放到他面前:“既然你接手了公司,生意上的事,你全權(quán)處理?!薄盃敔斶@里只有一句話,心里有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楚你身邊站的是誰。”付希安從書房下來的時候,客廳里沒有人,走出院門上車的時候,副駕駛室的門突然被拉開,有個人鉆了進來。 陸嘉琦:“送我一程。”付希安蹙著眉,臉上明顯不悅:“你沒車嗎?”陸嘉琦轉(zhuǎn)頭指指眼睛:“隱形眼鏡掉了,開不了?!薄拔易屗緳C送你?!备断0沧鲃菀萝嚕魂懠午话牙?,唇角勾起弧度:“聽說她回來了?”“和你無關?!薄霸趺磿o關呢?全舒城都知道,我是你妻子……”付希安打斷她,冷冷的聲音:“名義上的?!标懠午柤纾骸斑@就夠了。你也知道,想要解除這個名義,需要我配合。”昨天魏舒曼突然出現(xiàn)在公司,沒多久這消息就傳到她耳朵里了,她今天回大宅,確實是為了探一探付封的態(tài)度,但是剛才看到他回來,一心找老爺子,心中便明白,肯定是去談判的。 雖說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在公眾和記者面前偶爾也需要扮一下恩愛,現(xiàn)在魏舒曼回來了,他想要抱得美人歸,要解除的可不僅是夫與妻的關系,而是關乎兩家公司的合作與利益,魚死網(wǎng)破可是下下策。 陸嘉琦把玩著手機,語氣異常輕松:“把我送到沈聿那兒就行,上周做了體檢,報告還沒有拿。”付希安看了她一眼,良久后,才發(fā)動車子。 仁禾醫(yī)院。舒曼到前臺咨詢,護士一聽到她報的名字,直接打電話通知了科室主任。沒過多久,電梯里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