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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說出來的事情,他也問不出口。 他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語氣低沉,“你已經(jīng)走了四百三十二步,而我走了三百五十步,你根本就沒等我?!?/br> 禾苗吸了吸鼻子,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說,“噢,那你走快點(diǎn)?!?/br> 何歧明氣得倒吸了一口氣,還發(fā)出了“呲”聲。 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禾苗慢了腳步,刻意停下來等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高興,高興過后,就更不甘心了。他走著走著,突然不情不愿地說:“我想吃草莓蛋糕。” “我沒帶錢?!焙堂缫膊皇枪室膺@么說,確實(shí)是出門沒帶上錢包。 她吃飯的時候也不是沒在觀察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她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何歧明吃飯吃得專注,嘴巴一吸,長長的油滋滋的面條就這么一呼嚕全進(jìn)了肚子里,嘴唇還吃得晶晶亮。 “那算了。” 瞎走了一圈,大概走到一個有些偏的地方,建筑破舊,巷子里僻靜,以前犯罪事件高發(fā)地,像搶劫,偷雞摸狗的事情,大部分都發(fā)生在這。一開始禾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越走近越覺得像,她皺了下眉,覺得前面不□□穩(wěn),剛要轉(zhuǎn)身走人。 “咦,這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么,”帶頭攔截的一個流氓突然從小巷道里出現(xiàn),沖著她們兩個人輕佻地吹了聲口哨?!皼]事跑來這窮民窟來干什么?”他揮了揮手,身后又出現(xiàn)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還陰陽怪氣地搭腔:“別是來給我們搞慈善噢。” 何歧明眼一斂,發(fā)現(xiàn)禾苗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從高往下望下來,她埋頭顫動,好像暴風(fēng)雨里的一株小苗,嚇得連氣都不敢吐。 他微微往她那側(cè)了點(diǎn)身子,不動聲色地?fù)踉诹怂那懊妗?/br> 他抬眼,身形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若是褪去羞澀,輕睨過去的丹鳳眼反而給人一種清冷到刻薄的表情。 “嘁,來這里就沒有一天不煩的?!?/br> “所以你們能不能滾。” “去你媽的!” “你他媽不知道我們幾個是混哪道的,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幾個流氓徹底被他激起了怒火,其中一個留著圓頭的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就要沖上,何歧明看著就煩,下了狠勁上去給了一拳,這時挨了打的人嘴里開始緩緩的流出一股紅色的液體, “大哥!”另外兩個人就喊。 “我cao,叫什么叫!”圓頭男慌張了,能一拳把他打出血的人,也不像是那些嬌滴滴能隨意敲詐勒索的富家少爺,感覺不妙。 何歧明瞇眼,這人是大哥? 那就得照死里打,不然就走不了。 他拖著圓頭男猛打,另外兩個人見自己大哥處于弱勢,“大哥,你沒事吧?”雖然蠢蠢欲動,卻也不敢走上前。 “他媽你們傻啊,”圓頭男忍著痛緩了口氣,回過頭,嘴上這么說,眼珠子卻使勁往禾苗身邊瞟去,那兩個人才恍然大悟。 一個里著平頭的男人趁著何歧明沒注意,悄悄走了過去,圓頭男也為了配合他,故意沖上前,他一出擊何歧明就躲避,躲過了他的拳頭與此同時用右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速度飛快地背過身貼近他,曲起左手肘打向他的肚子。 “──啊” 圓頭男大叫起來。 平頭男差點(diǎn)將禾苗拉了過去,何歧明一回頭,也給平頭男一腳。 相比之下,禾苗則顯得有些悠閑,眼里也沒有害怕,只是乖乖地待在那邊,臉微微白,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何歧明看。 纖巧削細(xì),像百合花一般羸弱。 瘦小,懦弱。 卻又有點(diǎn)什么不同。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那三個混混一看情況不對,跑起來倒是特別有眼力見,飛一樣地散開了。 何歧明立在那,陽光下,頭發(fā)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細(xì)細(xì)長長的眼眸上,看向她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剛才打架的時候,手好像抽筋了,左手手指隱隱作痛,他微微蹙眉,故作沒事人一般甩下一句: “走吧,待著干嘛。” “真叫人來了,我才不管你,你就被揍死吧?!?/br> 他將手藏到了身后,禾苗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她輕輕說,“你手疼嗎?!?/br> “不疼?!彼胍矝]想就這么說。 禾苗跟著他往回走,走出一段路,看著他手上的淤紅漸漸有腫起的傾向,她腳步一頓,然后將他拉到了一個長窄的巷道里。 何歧明一開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動手動腳的,兩個人還貼得極近,說是巷道也不算,就是兩堵墻之間僅僅能容納一個人的空隙,空間特別小,就連禾苗像秧苗子樣的身形,都快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 已被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氣籠罩,她的鼻息溫?zé)岬貒娫谒念i側(cè),他腦子里瞬間就像有兩小人打仗似的,哄亂成一團(tuán),一頭熱。 昨晚的記憶像碎片涌了上來,他躺在她的身邊手足無措地粗喘氣……她的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順著腹部往下……她的身體溫溫?zé)釤岬亍?/br> 偏偏他的心跳得很快,在胸腔里亂撞,像是要裂成兩半兒。 真他媽見鬼的。 該死的禾苗還不說話,就拿黑乎乎的眸子盯著他的臉看。 周圍太安靜了,他耳朵里全是他的心跳聲。 何歧明有點(diǎn)惶惶不安,臉色陡然變成白色,仿佛禾苗要是聽到這心跳聲跟他要死了似的。 還沒碰上禾苗的手,就被燙著似的,使勁兒搓著,故作嫌棄道:“熱死了,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禾苗當(dāng)作沒聽到他這話,她捂上他受傷的左手。 她的手指很涼,天生的。 “還疼嗎,”她在微微腫起的地方輕輕地用指尖揉搓,低著頭,“這樣會不會好點(diǎn)?” 這念頭平地像滋生的藤蔓,難以阻止。 他想,他完了。 何歧明生得唇紅齒白,尖臉蛋,高鼻梁,一腦袋烏黑卷曲的頭發(fā),挺俊氣的。就是耳朵特別小,耳垂薄,老人們常說,這樣的男人長大以后相對情感細(xì)膩,卻又比較薄情,還性格別扭。 “還行吧,我都說了我又不疼?!?/br> 他繼續(xù)犟著。 禾苗瞥他一眼,收回手,“嗯,那我們回去吧,讓柳媽處理一下?!?/br> 說完,她真的打算走開。 “等下?!?/br> 她回過頭去看。 何歧明低著頭,拉住她的手腕,磕磕巴巴說:“我就一點(diǎn)點(diǎn)疼?!?/br> 還想拾回點(diǎn)面子,他抿了抿唇,又腔調(diào)一遍,“就一點(diǎn)點(diǎn)?!?/br> 他的眼睛直視著禾苗。 “拉我。” 作者有話要說: 之后小明就又變態(tài)又可愛 讓我忍不住嗤嗤嗤的陰暗笑... 第七章 回到家,正好趕上親戚三三兩兩的回去了,兩個人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