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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退退退退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4

分卷閱讀94

    臣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要詢問殿下。”

    蕭長寧點頭:“你問?!?/br>
    越瑤單刀直入道:“沈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起風了,幾片落紅隨風潛入,孤零零地落在臨窗的案幾上。

    蕭長寧一怔,伸指捻起一片桃花瓣放在手中把玩,問道:“為何這般問?”

    “近來東廠番子在城門外進進出出,沈玹也極少呆在東廠,想必是有什么大案子。”說到這,越瑤抿了抿唇,眼底有些猶疑,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蕭長寧看了眼她的神色,笑道:“你我這般感情,有什么話就直說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長寧,”越瑤換了稱呼,神情也由嬉笑變得嚴肅起來,手肘搭著案幾上道,“皇上興許在查沈玹的底?!?/br>
    乍然聽到這么一句話,蕭長寧一時有些無言。

    見她不說話,越瑤還以為她不信,稍稍坐直身子強調(diào)道:“是真的。前些日子我奉命去給溫指揮使送卷宗,恰巧瞥到了他書案上的密卷,密密麻麻全記載的是沈玹的過往點滴,包括他還叫沈七時的一切,以及他是青州周家罪臣之子的身份,都查得清清楚楚……長寧你想,錦衣衛(wèi)是皇帝的錦衣衛(wèi),若非皇上授意,誰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查沈玹?”

    蕭長寧不自覺的捻著花瓣,抬眼問道:“溫陵音還查到了什么?”

    “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畢竟我還穿著錦衣衛(wèi)的官袍。只是,那密卷上還有幾行字,被溫指揮使用朱筆圈出,想必是極其重要的線索。”越瑤擰眉思索一番,壓低聲音道,“上面記著光和四年十月秋狩之事,那年秋狩皇后梁氏遇刺,回宮后便斬殺了所有隨行的太監(jiān),唯有沈七一人逃過一死,貶去洗碧宮干雜役,后來沈七入東廠,改名沈玹……這里,溫陵音似乎覺察出了什么?!?/br>
    蕭長寧沒想到這個溫二辦事如此雷厲風行,短短數(shù)日便查出了沈玹原本姓周,是靜王家臣的后人,更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當年秋狩的內(nèi)幕……不過,他應(yīng)該還未查出沈玹并非沈七之事。

    蕭長寧臉上閃過一絲訝色,隨即又歸于平靜。

    “其實本宮早料到了會有今日,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毕木G是廢太后的眼線,而蕭桓又在廢太后死前去過詔獄,夏綠知道的事情十有八九也被蕭桓知道了。

    天子榻邊的東廠提督是個假太監(jiān),這是任何一個帝王都無法容忍的事情。為何?畢竟一個太監(jiān)再權(quán)勢顯赫,終有老死的那一天,太監(jiān)不能生育,即便坐擁江山也無法繼承,死了便是一了百了,所以,沒有哪個真太監(jiān)會想要謀權(quán)篡位。

    但是,若這個權(quán)勢滔天的太監(jiān)是個假的……那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不止是蕭桓,換了任何一個帝王都會有所戒備,她早該知道的。

    “所以,沈玹身上到底是有何秘密,讓皇上如此忌憚?”

    蕭長寧將捻得皺巴巴的花瓣丟在一旁的紙簍中,輕輕拭凈手。她知道越瑤并無僭越的意思,但也不好多說什么,便伸指戳了戳她的腦門,“自個兒想想?!?/br>
    正巧到了午膳的時辰,蕭長寧便提出來留越瑤用膳。

    反正今日沈玹不在東廠,越瑤便興致勃勃地應(yīng)了,嘿嘿笑問道:“有酒嗎?”

    “好酒好rou少不了你的?!闭f罷,蕭長寧站起身。興許是起身太急,她竟是一陣恍惚,身形踉蹌一下才站穩(wěn)。

    “咦,怎么了?”越瑤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蕭長寧緩過那陣眩暈,搖頭道:“沒事,走啦。”

    越瑤一向崇尚酒rou俱歡,自個兒吃的興起,卻見蕭長寧沒怎么動筷,問道:“殿下怎么吃這么少,身體不舒服么?”

    蕭長寧索性放了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唇,道:“近來食欲不振。”

    “那要多吃些酸。”越瑤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手背豪爽地抹去下巴的酒漬,“回頭臣去買幾斤一品齋的山楂糕給你當零嘴吃?!?/br>
    兩人正說著,忽聽見外頭一陣喧嘩,伴隨著兇猛的狗吠,清晰傳來。

    蕭長寧眼睛一亮,微微前傾著身子道,“沈玹回來了?!?/br>
    “噗!”越瑤險些噎住,忙道,“實在不想見他,臣還是走吧。”

    “無礙,你吃罷,本宮出去見見他?!鄙颢t昨夜一夜未歸,今日午時過后才回來,一定是累了,蕭長寧想著去瞧他一眼也好,自己才能放下心做自己的事。

    她命冬穗好生款待越瑤,自己先一步起身,朝前庭走去。

    庭前站著兩排褐衣圓帽的東廠番子,而沈玹則背對著她站在番子們的最前端,背影挺拔如山,高大修長。蕭長寧心下一動,緩步踱到沈玹身后,喚道:“沈玹……”

    話一開口,她便愣住了。

    方才她越過沈玹的肩膀匆匆一瞥,才發(fā)現(xiàn)今日東廠的氣氛大不相同:每個人都神情肅穆,嚴陣以待,少數(shù)人的身上甚至還帶著斑斑血跡,有些狼狽,似乎是剛經(jīng)歷了一場淤血廝殺……而在沈玹的面前,赫然停放了一具白布罩著的尸體,只露出一只觸目驚心的、血淋淋的手掌。

    東廠里死了人……

    意識到這個念頭,蕭長寧呼吸一窒,腹中一陣反胃,險些干嘔出來。

    “長寧!”沈玹迅速回身,將蕭長寧緊緊擁入懷中,順勢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語氣中的煞氣還未完全消散,摻雜著毫不掩飾的擔憂道,“沒事罷?”

    蕭長寧強壓住反胃的不適,睫毛在沈玹的掌心簌簌抖動。一片溫暖的黑暗中,她微顫著問:“沈玹,誰死了?”

    “沒有誰,別怕?!闭f著,沈玹語氣一冷,卻是轉(zhuǎn)而朝手下命令道,“將他抬下去,好生安葬了。”

    回到用膳的廳中時,蕭長寧還有些腿軟,神情微微恍惚。案幾上碗筷未撤,菜還溫涼,但越瑤已經(jīng)不在了。

    沈玹握著蕭長寧的指尖,視線落在案幾上的雙人碗筷上,低聲問道:“有客?”

    沒什么好隱瞞的,蕭長寧點頭道:“越瑤來過,見你回來便走了?!?/br>
    “倒是識趣?!鄙颢t冷嗤一聲,又見蕭長寧面色微白,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吻,直到她白皙的面頰浮上了紅暈,蒼白的唇也有了血色,這才將她放開,低聲道,“好些了么?”

    “好多了。”蕭長寧已從驚嚇中回神,忍不住問道,“怎么回事?你們遇到什么麻煩了?”

    沈玹手撐著烏紗帽檐,冷聲道:“在城中發(fā)現(xiàn)了幾名北狄的細作,俱是高手,交手時不慎折了幾名下屬?!?/br>
    蕭長寧吃驚道:“北狄人怎么萬里迢迢混入京師?他們怎么進來的?”

    “或許有官員通敵,現(xiàn)今還不確定。”沈玹道,“但,城中的細作肯定不止這么幾個,還有更多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這種事,蕭長寧是幫不上什么忙的,只好伸手環(huán)住沈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