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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府本無大事,眾人難免怠惰,梁錦棠便輕描淡寫放過了:“你至春獵前都停休吧?!?/br> “行行行,”這對孟無憂來說簡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結(jié)果,猛點(diǎn)頭后,又想起自己的來意,“對了,梁大人,我的禮物呢?” 梁錦棠一怔,對自己的耳力產(chǎn)生了懷疑。 孟無憂討好地笑著:“我可聽說你天不亮就先回梁家大宅了,據(jù)說帶了不少好玩意兒回來?!边@么多年可頭一回聽說,梁大人出外辦差竟會帶禮物回來!此等幾十年難得一遇的神跡,他自然不愿錯過。 梁錦棠暗罵梁錦和這個家主無能,他不過就去找褚鶴懷問了兩句,這才大半日的光景,消息都傳到孟府了。家主無能,家門不幸! “你想太多,”梁錦棠瞪他一眼,“并沒有禮物?!?/br> 見他是認(rèn)真的,孟無憂失落了:“原想著若你給我禮物,我就告訴你一件好笑的事?!?/br> 梁錦棠懶得理他,埋首又開始處理案頭的事:“沒事就滾回去繼續(xù)彩衣娛親?!?/br> 他雖不好奇,可架不住孟無憂在他面前藏不住話:“就算沒有禮物,我還是很想說。你想聽嗎?” 梁錦棠想打人:“是不是還要我給你泡茶?”愛說就說,說完快滾。 孟無憂見狀,趕在他翻臉之前緊著重點(diǎn)說:“我就是想提醒你,近來咱們?nèi)舨恍遗鲆娎C衣衛(wèi)那個傅攸寧,最好是躲著點(diǎn)走!” 見梁錦棠手上一頓,卻沒抬頭,孟無憂拿不準(zhǔn)他心思如何,本著救他于水火的熱情,一股腦的全說了。 “今早我大嫂送大哥上朝時說,少卿大人要給那個傅攸寧做媒!反正我聽著那意思,傅攸寧仿佛是少卿大人的遠(yuǎn)房堂妹,大人拗不過族中長輩囑托,隨便就把韓瑱、你、我咱們?nèi)齻€揀給她挑了!哎你說這少卿大人也是啊,都不問問咱們有意見沒有!” 孟無憂的大嫂,便是傅攸寧的雙生胞姐傅云薇。只是孟家人并不知傅云薇有一個雙生胞妹。 梁錦棠再度停下手中的事,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韓瑱?我?你?” 孟無憂不忿地狂點(diǎn)頭:“就這破排名,它居然還分先后的!”雖說略榮幸自己能與梁錦棠一起被少卿大人納入排名,可對象是傅攸寧,這就有點(diǎn)亂來了。 排!名!分!先!后! 梁錦棠沒注意手中的公文已被捏到皺,只覺心頭一把無名火瞬間就燒旺了。 “你放心,傅攸寧一向自知,定然不會選你的,”見他也是掩不住的怒氣,孟無憂心有戚戚的安慰完,又偷笑,“倒是韓瑱中彩的幾率更高,不過也要看傅攸寧扛不扛得住苗金寶的毆打吧?哈哈哈?!?/br> “韓瑱怎么了?”梁錦棠全然沒在意又關(guān)苗金寶什么事,只是垂下眼簾掩去眸中寒光,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看公文。 “我方才路過中庭,見他倆在涼亭里正相談甚歡呢,”孟無憂嘖嘖jian笑,“話說回來,傅攸寧武功雖差,弩機(jī)倒真使得不錯,騎射又恰是韓瑱的短板……正好互相指教,共同進(jìn)步。嗯,忽然覺得,這兩人倒也配得一臉呢?!?/br> 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梁錦棠神色難看,孟無憂才想起梁錦棠不是適合聊閑話的對象,趕緊告辭溜掉。 梁錦棠心浮氣躁地又在公文上批了兩行字,最終還是擱下筆,抬手揉著眉心。 傅靖遙這個混賬,欺傅氏嫡系無人嗎?虧得傅懋安重病之際還力保他這個傅氏旁支子弟繼任家主,如今竟敢拿著傅攸寧的婚事這樣亂來。 孟無憂可比她小上四五歲,又是個只知道胡鬧的! 韓瑱?韓瑱他……他是功勛卓著,為人也還勉強(qiáng)過得去,可他……他家世平平?。?/br> 梁錦棠堅信,此刻自己心頭滔天的怒火,只是源于不滿傅靖遙,如此輕慢對待傅懋安心心念念的二女兒。 只是,不知為何,突然就很想打歪韓瑱的臉。 ****************************************** 傅攸寧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死于話多。 才在梁錦棠面前擺了自己一道,后腳到前院,見韓瑱不知又為著何事,正一臉嚴(yán)肅當(dāng)眾訓(xùn)斥小金寶。雖說小金寶先頭才毫無義氣地丟下她跑掉,可見她隱著難堪,抿唇不回嘴,站直直的硬扛著,還是有些心疼。 于是又忍不住作死多話,將韓瑱叫到?jīng)鐾ぁ?/br> 小金寶可憐又感激地沖她笑完就溜。解救了小金寶,卻把自己架到火上,傅攸寧心里那個苦啊,卻也只能忍著,索性托出傅靖遙拉媒的事,提醒韓瑱最近繞著點(diǎn)自己走,以免惹火燒身。 韓瑱當(dāng)場就迅速后退七八步,滿眼都是“那你還單獨(dú)把我叫到一旁來說話”的戒慎。 最終雙方愉快地達(dá)成共識。 腦中亂哄哄地挨到申時放值,傅攸寧想盡快告知齊廣云自己收到那張小字條的事,便打馬出城,一路奔到寶云莊。 寶云莊的應(yīng)門小僮見是傅攸寧,詫異道:“今兒才十九,傅大人來早了呢?!?/br> 傅攸寧淺淺笑應(yīng):“我明日休沐也無事,今夜就住你家莊上?!?/br> 鳴春一向伶俐,傅攸寧剛進(jìn)中庭花園,就見她趨步來接。 “傅大人難得提早來,夜里還回城么?” 傅攸寧笑著與她并行:“不了,正巧找齊廣云說些事?!?/br> 鳴春點(diǎn)頭應(yīng)了,吩咐廚房備餐,又讓小丫鬟們?nèi)?zhǔn)備客房,一番忙碌后,終于得空與傅攸寧說說話。 “莊主又把自個兒關(guān)在容與樓上,吩咐不許打擾他,”鳴春眼含憂愁地望了一眼北院的方向,“連飯也不吃?!?/br> 傅攸寧笑道:“熊孩子不吃飯怎么辦?餓他三五頓就好了?!?/br> 與鳴春一道用過晚飯,又閑話了半晌后,傅攸寧拎著小酒壇子上了寶云莊北院的容與樓,見齊廣云正在一堆雜亂的醫(yī)書中抓狂。 他聽得腳步聲,頭也不抬地怒吼:“不說了誰也不許打擾我嗎!” “跟誰說話呢,這么兇?”傅攸寧站在樓梯口,舉起手中的酒壇子晃晃。 “我飯都沒吃你叫我喝酒?”齊廣云將腳邊那堆醫(yī)書胡亂掃開,替她騰個位置,“你怎么提早來了?哎,不對,你當(dāng)我這個大夫死的嗎?還敢喝酒?” “只是梅子酒,你若多喝些,我自然就少喝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