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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合起來,甚至有雅致的書閣。不過靈均倒是疑惑的很,眼下寒冬時節(jié),怎么屋子中全是梅花,若說是冬天的磐口、荷花、九英臘梅也就罷了,圓瓣深黃,像白梅一般,著實珍貴。更有許多古雅的干枝綠萼、粉梅花插在屋中的瓦瓶罐瓷內(nèi)。若是滿滿擺上可見俗氣了,偏偏這園中梅花夾雜著干荷枝葉,擺弄的著有林下風氣,著實真稱得上‘香雪?!}R磊見狀微微一笑:“院子是三公子親自來布置的,三公子托我給小姐帶個話兒,大人許久未回京,有什么想見得玩兒的,都不要客氣。” 真是這個人的性格啊…靈均想起了齊維楨溫文沉思的背影,這個人就像是細密的水流一般,總是默默無聞的將所有事情做好,讓他人無后顧之憂。那日在戍城自己心情復雜,卻非要與他盟誓,如此任性是不是傷他心了呢? 她點頭致謝齊磊:“多謝大人,也多些齊將軍和三公子?!彼p輕踮腳,折下一只艷而不俗的紅臘梅交給齊磊:“請?zhí)嫖肄D告‘憑君寄一支’,三公子會明白的?!饼R磊看著手上這株猶帶著霜寒的殷紅臘梅,晶瑩的冰霜閃動著。他取出一只帶著冰氣的冰鑒裝入其中,輕輕與靈均作別。姜楚一出了屋子,也謝過齊磊,齊磊方走了。 靈均知道父親的眼神代表什么,她淡淡看著滿園梅花:“您放心,我知道您并不想靠近齊家,剛才也故意讓那些耳目以為是齊家硬邀您過來住。齊維楨幾次幫我,他實在是難得之人?!苯晃⑽@氣:“二公主鬧過此事后,整個京城不會再接納我們,反正伸手不打笑臉,既然他人以為齊貞吉與我們已經(jīng)有所勾連,或大或小也沒所謂。只是這已經(jīng)是極致了,齊家的兒郎們,身份著實有些特殊…你要想清楚些?!?/br> 靈均忽然回首用幽深的眸子看著父親:“我忽然覺得這樣真不快活,和人交往也要思前想后,喝酒吃rou也要束手束腳,天子腳下卻活的滿身枷鎖?!?/br> 齊維楨溫柔一笑,那笑容飽含著多少年來的沉浮榮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吶!” 今夜的“千秋歲”依然人聲鼎沸,講經(jīng)說法、舞女歌兒、瓦舍勾欄自成一體。人說沉浮朝代變,唯有青樓連成片。今日朱紫紅榻客,明朝隔代金銀現(xiàn)。千秋歲宛若它的名字一般,真正的千秋百歲,主人甚至囂張的認為,即便朝代變更,千秋歲仍舊是整片大地上無法毀滅的、獨樹一格的存在。上雍人都知道,千秋歲的主人酷愛古詩十九首,便將十九首中內(nèi)容各抽出幾字作為雅間稱號,可謂是大俗大雅。有人以千金購之,若主人不允,也無奈而已。然而在上雍都城中,唯一被真正寵愛的,便是連公主閨秀都要揚鞭贊賞的禁軍將士們,他們是神仙的寵兒,具有藝術之神素女賜予的俊美容貌,就算在此夜夜笙歌,千秋歲的主人仍然愿意為他們敞開大門。 “鴻鵠閣”中,禁軍都尉們正在縱情享樂,五彩繽紛的勾麗紗衣飄飛,溫暖的爐子燃燒的聲音也被歌聲的浪潮蓋過,絲毫不懼怕窗外的嚴寒氣息。俊美的禁軍衛(wèi)士們袒露胸襟,慵懶的坐在一旁觀看著最華麗的樂舞。從披著神秘黑紗頗有誘惑力的波斯舞姬,再到熱辣颯爽的印度舞娘,或者是來自舊四鎮(zhèn)中的敦煌舞姬夢幻的飛天術,和唐王朝失落的胡旋舞。眼花繚亂、□□的展現(xiàn)著難以掩蓋的熱情與欲望。 “煩啊,真是無聊,難道沒有別的節(jié)目可以看嗎?總是看一群無聊的女人扭來扭曲的,無聊??!”年輕俊美的神勇衛(wèi)四肢大開的癱倒在精美的波斯毛毯上,斜飛的劍眉也變成滑稽可笑的樣子:“人世間實在是太無聊了,兵書也無聊,宮中也無聊,出任務一樣無聊!”一旁的伙伴哈哈大笑:“崔恕,你不是剛去河北東路出過差嗎。聽說那一帶很多西遼的女子前來避難,沒有搞幾個玩兒玩兒?”崔恕看著棚頂精美到炫目的老子化胡經(jīng),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根草棍慢慢嚼著,似乎就要睡著了一般:“我雖然喜歡美人jiejie們,可惜我可是很挑食的。那些遼女一味的蠻橫刁鉆,半點風情也無?!蓖槿⌒χ骸扒餁q里面這么多美人jiejie,你也覺著無聊了?”崔恕袒露出年輕精壯的胸膛,看的一旁女婢暗暗臉紅,他卻輕輕揉弄著女子的細嫩大腿:“這些女人畫成一個樣子,連娘都認不出來,真夠無聊的!”仇飛廉看著這不省事兒的熊孩子不由得皺了皺濃眉:“你就少添點兒亂吧,前些日子去滄州又鬧出許多事情來,早晚你得栽在女人身上。” 一旁的副指揮雷穹是個暴烈漢子,卻還是不滿足的將婢女揮到一邊:“他奶奶的,別說這兔崽子不滿,我他媽也不滿,這整個閣跳來跳去都是那么回事兒,還不如下金莊賭一把去?!背痫w廉的眉毛皺的更邪乎了:“你上次在金莊輸?shù)囊凰?,要不是端木救你,連褲子都輸沒了,還要去丟什么臉?”他看看一旁手中扔玩弄著瑪瑙骰子的端木易,這小子平時不怎么說話,沒想到竟然是個好賭的,也就奇了怪了,怎么平??床坏竭@人在賭啊。 屋外忽然人聲散亂,舞女艷姬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可那股氣勢卻如暴風驟雨一般嫵媚又勢不可擋,屋內(nèi)的衛(wèi)士們沉靜的等待著聲音的到來,門“砰”的一聲被粗暴的推開,頓時化為齏粉。 潑辣嬌媚的女聲似毒蛇般溫柔的滴出水來:“哪一個是申屠蒼梧,給姑奶奶滾出來!” 崔恕“蹭”的一下立刻來了精神,瞪大了雙眼,嘿嘿直笑著說不出一句話來:“美、美人,絕色大美人!” 優(yōu)美的嫦娥眉似尖刀一般飛挑起,既不像大家閨秀一般遮遮擋擋,也不像舞姬一般庸俗暴露。女子身上的朱紫色巫女服收腰盤胸,卻又似乎蘊藏著某種沉睡的古老痕跡。□□的雙肩與或隱若現(xiàn)的玉腿顯現(xiàn)出白皙晶瑩的美麗,可那雙眼角含春的桃花眼卻似乎笑中藏刀。她如女王般環(huán)視一圈,遂看到了在陰影中默默低首啜酒的申屠蒼梧。 “渾身都是死亡和鐵銹斑駁的氣息,真是一見面就令人討厭的男人?!泵廊宋⑻羝饹霰〉募t唇,眼角的□□更加濃密,“那么,你想怎么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藍煙大大~ ☆、山鬼 仇飛廉按下雷穹手中的刀,漠然的斂了斂眉目:“江湖仇殺罷了,和我們有什么關系?”雷穹暴躁的抓了抓頭發(fā),怒目齜牙:“正愁著沒空發(fā)泄呢,這小娘們兒自己來找死了。媽的個女人,長得美就敢到禁衛(wèi)面前耍大刀呢。”端木易略略看了眼面前美人的長相,心中已經(jīng)猜到四五分,只是不在意笑笑:“雷兄可不要大意,女人、小孩兒和頭陀可是戰(zhàn)場大忌?!钡难劬u漸浮起模糊的水汽,端木易神神秘秘的笑著,“善戰(zhàn)者不怒,蒼梧大人還挺有意思的?!?/br> 雷穹翻著眼睛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