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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他即將和我對簿公堂,就像當(dāng)初的離開和拋棄一樣。一邊說著舍不得,他也很難過,一邊在我放手之前先放手了,那就沒什么可說的,都是假的。 成長是自己的事,是自己在掙扎、傷痛、徹夜難眠中蛻變出來的,是自己的智慧和緣法。他的作用就相當(dāng)于把我推到了懸崖上,由我自己選擇跳下去還是爬上來。如果不是我咬著牙堅持爬上來,也許就從此一蹶不振,徹底沉淪了。 我的感激之心已經(jīng)少得可憐,用在一路陪伴的人身上都不夠,哪里還輪得上他。 ☆、第35章 世間再無和氏璧1 幽暗的室內(nèi),冰涼質(zhì)感的地板,兩只光潔的腳丫,碎步輕移。 窗簾刷地拉開,碩大的落地窗前,是一大片綠草茵茵。芭蕉葉依舊晃動著,風(fēng)姿綽約,風(fēng)華絕代,像變了色的虞美人。 法院外,車?yán)铮钫石偭税憬o費輕風(fēng)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焦躁地:“這丫頭真是要人命了,都幾天了!一說休息,到這時候了還沒個人影!” 易明皇微微皺眉:“先別打了,下車吧?!?/br> 這是易明皇第一次上法院,看著早就等在法院門口的記者們,易明皇像一個旁觀者,情緒毫無波瀾。 對逐詢而言,這場糾紛的勝負(fù)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把這份逐詢根本承受不起的臟水轉(zhuǎn)移到故人心身上。 如果在這個關(guān)鍵時期,故人心愣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逐詢就算不能完勝,也至少能夠做到轉(zhuǎn)移業(yè)界的注意力,能多轉(zhuǎn)移一點,他們就能給自己多爭取一點立足空間。反之,如果故人心沒能堅持住而是倒了下來,那么逐詢的一盆臟水就可以盡情潑在故人心身上,最后逐詢雖然還是在資金上栽了大跟頭,但只要與尤氏集團(tuán)的利益捆綁還在,逐詢就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 所以無論吃相是否難看,逐詢都要把輿論轉(zhuǎn)移到故人心身上。 孫行森早一步下了車,一下車,守在門口的記者們便圍了上來。 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易明皇看見鏡頭面前,孫行森義正辭嚴(yán)、立場堅定地表明,即使取證過程再漫長,都要堅持找出真相。 易明皇不由心中一陣?yán)湫Α?/br>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過來,在法院門前停下。 尤總從車上下來,跟來的助理當(dāng)即與李正允、孫行森的助理一起,上前擋住圍著發(fā)問的記者。 易明皇轉(zhuǎn)身便要走進(jìn)法院。 “丫頭!”尤總招呼著:“你來!” 尤總引著易明皇向一旁小路走,給孫行森使個眼色,孫行森也跟了上來。幾人在拐角處相對僻靜的花圃前停下,尤總左右看看孫行森和易明皇:“你們的事呢,我都聽說了?!?/br> 易明皇看了眼孫行森:“尤總,都到法院跟前了,您這時候來當(dāng)說客,是不是也有點太晚了?” “不是說客,和那沒關(guān)系!”尤總斬釘截鐵:“丫頭,上次見著你,你把我老頭子好一頓說。今天你別多想,就當(dāng)我還你上次的那堂課,聽我說幾句,行不行?” 易明皇做個請的手勢:“洗耳恭聽?!?/br> “上次那事以后吧,我還當(dāng)你是個厲害角色,折騰了半天,原來就是為這點兒女情長。知道蝸牛嗎?” 易明皇點頭,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ㄆ灾猩斐鰜淼脑录净ā?/br> “老故事說啊,在這蝸牛的頭上有兩只觸角,兩只觸角分別是兩個國家,左邊叫觸國,右邊叫蠻國。兩個國家打仗,伏尸百萬,血流成河,爭什么呢?就是爭那蝸牛頭上的一處牛毛之地。有意思嗎?嗯?人活著,放開了站高了想一想,四方上下無窮無盡,天下人心四通八達(dá),再看看你揪著不放的那點事,不就是個蝸牛角嗎?一個狹小的蝸牛角,它怎么就成了你的全天下?你的視野、胸懷、抱負(fù),光風(fēng)霽月,氣吞山河,在這個小小的蝸牛角里,它就不憋得慌嗎?” 尤總回頭看著二人,二人似乎都有所觸動。 尤總繼續(xù)說:“丫頭,鉆出你那個牛角尖,世界大得很?!?/br> 是啊,世界大得很。為什么鉆在這個牛角尖里就不出來了呢?易明皇忽然就想起了天邊,不知從何時起,易明皇開始時常地想起天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牛角尖,她也許早就選擇了天邊。 她和天邊有愛情嗎?她想過,但從來沒有想清楚。滿心裝著對一個人的怨恨,就品味不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如果她真的把天邊放進(jìn)了自己的未來,那她就沒有心思、沒有那個動力、也再沒有理由揪著和孫行森的往事不放了。她會因為放下怨懟而擁抱光明。但是她沒有。為了不忘記那段死不甘心的日子,她拒絕擁有幸福的可能。 天邊在的時候沒有放下,天邊走了之后就更不會放下了。 看著易明皇陷入沉思,孫行森顯得輕松了一些。 “尤總!”易明皇停止撥弄花瓣,看著尤總:“我寧愿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三千?!?/br> 正說的得意的尤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不由變了臉:“眼下故人心的狀況,想要殺敵三千,怕是沒那么簡單,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是自取滅亡!” “明皇姐!” 正在談話陷入僵局,孫行森想著如何化解時,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費輕風(fēng)不知何時從拐角處繞了出來,站在易明皇的身后。 易明皇:“你來了。” 費輕風(fēng)拿出一份文件,打開,遞到易明皇手中:“這是廣告部下半年的訂單合同,對方的簽字蓋章都完成了,就等您簽完字,我好給他們郵過去一份。另外,喬先生從飛鴻撤出來的資金,會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來投資故人心,合同也在這,明皇姐你看看?!?/br> “百分之三十?”易明皇有點難以置信地接過來,直接找出投資的那份合同:“他怎么會投這么多?” 費輕風(fēng):“一半都不到,多嗎?” 尤總?cè)滩蛔〔遄欤骸罢媸遣恢旄叩睾?!他的資金一撤出來,整個飛鴻都不能正常運作了,用那個錢來投資你,你還想要一半?” 孫行森不由皺起眉,這意味著故人心將更加有恃無恐地和逐詢打持久戰(zhàn)。這一戰(zhàn)之后,故人心今后會是一個持續(xù)上升的狀態(tài),而對逐詢而言,卻是掙扎在生存線上,即使在尤氏集團(tuán)的相助下?lián)芜^了此劫,以后也會元氣大傷。 費輕風(fēng)看向尤總:“您就是孫行木未來的老丈人吧?” 孫行森一愣,光顧著關(guān)注費輕風(fēng)所帶來的消息,卻沒有想到費輕風(fēng)的身份。到費輕風(fēng)提起孫行木時,他才想起那個他從來沒有記住過的名字:“你就是那個……?” “費輕風(fēng)。” “費輕風(fēng)是誰?”尤總顯然從來沒聽過費輕風(fēng)的事,“你還知道我?” 孫行森有意岔開話題:“馬上要開庭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