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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離開了么?他為何還守在此處…… 風(fēng)依然掠過耳際,能感覺到他停了下來,卻沒有立即放下我。 我睜開眼,滿天星斗仿佛觸手可及,整個幽谷鋪展眼前。他身后一個小巖洞,石塊半遮在洞口。 他走進(jìn)巖洞將我放在小榻上,旋即走出去:“這里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你先休息一會?!?/br> 原來他把我?guī)У綇那拔音[著要上來的巖壁之上。 我哪有心思休息,思忖一下,還是走出去,來到他身后。他靜靜坐在巖壁邊緣,雙腿隨意垂下,聽見我走出來,卻并不回頭。 我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問:“阿原,你本來的姓氏,是什么?” 他終于回頭看我:“姬尚原,是我的名字?!?/br> 一朵云流過天空,星光浮動閃爍。他這大膺皇朝的遺孤,獨(dú)自坐在這沉睡的寂寂空谷之中,面對著亙古夜色下蒼茫的山巒,背影透出無限孤單。 我的心狠狠地疼起來。 沉默了半晌,他如從前一般微帶嘲諷地笑了笑:“你從前最愛對著山谷大喊大叫,小傻子一樣的,這會倒是安靜。” 我不回嘴,無比地想伸過手去,抱住他瘦硬的肩膀,卻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繼續(xù)說道:“自從皇陵回來,我就料到魏國皇帝會找來這里,早叫大家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這幾日發(fā)現(xiàn)有外人進(jìn)山,就把寨子外面的石陣用了起來,讓大家撤走了?!?/br> 我猜道:“寨子里的大家,是從前大膺舊部?” 他點(diǎn)頭:“不錯,旁人不知道,這歸云山與姬氏先祖大有淵源。當(dāng)年大膺覆滅,曾祖的舊部帶了我祖父藏身于此。后來你義父竟陰差陽錯找到此處,同是天涯淪落人,我父母便留他在寨子里?!?/br> 他起身,來到我面前,伸手刮一下我鼻子:“竟是收留了你這個寧氏后人?!?/br> 我如從前般朝他挑釁一笑:“怎么?要我贖罪么?” 笑了一會,苦澀悄悄蔓延上來。 歸云山中人不得涉及任何一國政事。因?yàn)闊o論哪一國,都是分裂的大膺舊土。 大膺皇陵中懸掛著太/祖畫像,我只覺著熟悉,卻沒有多想。因?yàn)樵谖倚睦?,阿原就是阿原,是與我一起長大的人;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實(shí)在遲鈍。且不說他坦然帶我走過了皇陵地宮,除了姬氏子孫,沒人能做到;就連地宮中那兩排大膺先帝們的塑像,也像極了他。 而精明如蕭朔,只憑遙遙一眼,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曾在雍宮起火時,冒死從岐人亂軍之中將我救出,卻不肯陪我出山、助我復(fù)國,因?yàn)樗谴筲呒虾笕?,就算心系于我,也斷不能背棄先祖、為從前仇人從大膺手中奪走的家業(yè)助力。 若我一直做歸云山的小六,或許可與他縱情山水、相伴一生;自從我接受了雍國公主的身份,他與我,注定不會走到一起。 我疲累難當(dāng),在巖洞小榻倒頭睡了一夜。清晨陽光照在臉上,醒來就見矮桌上琴匣邊放了兩只野果。 這果子從前我經(jīng)常摘,味道欠佳。阿原得罪我時,我便把它當(dāng)做暗器,趁他不注意砸他腦袋?,F(xiàn)在腹中饑餓,吃起來倒覺得比從前美味很多。 然而吃完果子,我還是走出洞外,對阿原說:“我得要回魏宮去了。” 阿原一怔,上前拽住我的手:“不行!你此次絕不能再回去!你一個皇后,私自跑出宮來,定是驚動了一宮的人,再回去要如何交待?況且那個魏帝肯定能猜到你是來了這里,你前來報(bào)信等于是背叛了他,他不會饒你!” ☆、殺念 一路向北,我離歸云山漸行漸遠(yuǎn),想回頭看看卻不敢回頭。 無人的官道上,迎面飛奔來兩騎,踏得煙塵漫天,見了我,急急勒住。樂川跳下馬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娘娘,主人命屬下來接您回去?!?/br> 不等我回答,樂江已過來牽住了我的馬韁,似是生怕我逃脫。 我淡然一笑:“不必緊張,本宮正是在回去的路上?!?/br> 兩人相視一眼,神色略松,又拜道:“謝娘娘體恤。” 瞧他們這樣子,大約蕭朔下了死命令,令他們務(wù)必帶我回去。 他二人重新上馬,一前一后跟在我身邊。 我實(shí)在忍不住,回首向歸云山望去。 重巒疊嶂,山林碧翠,那里是我長大的地方,有一個人曾固執(zhí)地守在原地等我回去。 那天,我對阿原說:“這個結(jié)果,我來這之前就想好了。蕭朔不會殺我,頂多廢了我皇后之位。但我若是不回去領(lǐng)罪,蕭朔怒氣無處可發(fā),晟霰可能要受牽連;那些朝臣更是會煽風(fēng)點(diǎn)火,遭殃的就是雍國。世子正要登位,現(xiàn)下是復(fù)國緊要關(guān)頭,我不能連累他們?!?/br> 阿原并不放手:“那個魏帝若真的要?dú)⒛阍趺崔k?!帝王之心,最是無情,你就這么相信他?”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堅(jiān)定點(diǎn)頭:“我相信他,他不會殺我的?!?/br> 阿原只嘆息一聲。 我下了巖壁,身后錚然一聲,響起了久違的琴聲。 從前年少時,曾在此處纏著他彈琴,懵懂地向他求親,嚇得他撥斷了琴弦,那一曲我未曾聽完,亦未曾聽懂。 如今終于懂了,身后那聲聲琴音,漫山遍野,訴說著彈奏者的心意,都分明在說:留下,留下。 我僵直著往前走,淚流滿面,不敢停下、不敢回頭。 …… 暮色掩映下,我悄然回到魏宮。昆闌殿一切如常,似乎我并未離開過。 福穗趕緊上來伺候我沐浴更衣,我抱歉道:“連累你們了?!?/br> 她和福果是我的近身侍婢,蕭朔若是遷怒,她們是首當(dāng)其沖。 福穗搖頭:“娘娘不必在意,娘娘平日待奴婢們那樣好,奴婢知道娘娘這么做必是情非得已;奴婢是娘娘的人,愿意為您做任何事?!?/br> 我感激她的體諒,她卻小聲說道:“眼下娘娘要小心應(yīng)對,陛下吩咐對外只說您臥病,太后前幾日硬是要來探望,好不容易才擋了回去。奴婢瞧著,陛下……這回真的動怒了?!?/br> 我沉默不語,只素顏脫簪,在殿中靜靜等待審判。 入夜時分,蕭朔終于踏進(jìn)殿來。 他面沉如水,甫一進(jìn)來,便命關(guān)了殿門,幽深的眼睛看著我,半晌,冷冷道:“你回來了,可曾看過晟霰了么?” 我跪下來,答道:“方才看過了。” 他幾步走過來,臉上盡是憤恨:“你還記得晟霰?!我看你心里就只有那個姓姬的小子!” 我抬頭直視他:“就因?yàn)樗麄兪谴筲吲f人,你就一定要?dú)⑺麄??!別忘了歸云山的人救了你的命,且你答應(yīng)過我義父,此生不再回歸云山!” 蕭朔冷哼一聲:“大魏既是要一統(tǒng)天下,宣稱承襲大膺正統(tǒng),這些大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