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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旸指著于舫,左右看了一眼,沒有刀劍可尋,便直接抓起了酒壺便要往于舫沖過來,皇帝魏玔一拍龍案,整個殿中人都為之一震,魏旸嚇得又將手里的酒壺放在了桌上,側(cè)立垂手,不敢說話。 皇帝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說一句話,可蹙起的眉頭與先前那一聲拍案卻已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皇后和賢妃對視一眼,皇后娘娘來到皇帝身旁,開口說了句公道話: “皇上,欽天監(jiān)說城外有星隕落,這事依臣妾看,未必行宮主殿坍塌有何關(guān)聯(lián),切不可糾錯,應(yīng)分開理論才是,畢竟坍塌的是行宮主殿,那里又有何星隕落之說呢?!?/br> 皇后這話說完,賢妃便也追隨上前行禮附和: “是啊皇上,星隕之事,茲事體大,那行宮壽山石倒下壓塌了行宮主殿一事該當(dāng)另計(jì)議?!?/br> 賢妃思路清晰,知道絕對不能將兩樁事情混在一起論道,畢竟皇帝對欽天監(jiān)之言相當(dāng)信服,若因此讓皇上將兩者牽連,然后歸罪于寧王之身,那可難辦。 這邊皇后與賢妃勸慰皇帝,那邊皇帝沉沉的嘆出一口氣,蹙眉開聲: “如何另當(dāng)計(jì)議?那行宮主殿的大堂之上,懸掛的乃是先帝之像,朕登基后便日夜叫人供奉香火,如今主殿塌了,香火也斷了,城外又有星隕落,那隕的便是先帝……” 皇帝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沉的,卻倍感震懾人心,所有人都擯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云招福張大了嘴巴,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那個被皇帝這句話嚇得面如死灰白的寧王魏旸看去,然后轉(zhuǎn)頭往自家王爺臉上瞧了瞧,自家王爺那平靜的臉上,完全就看不出任何波動,就好像現(xiàn)在他聽到的只是一些天要打雷下雨的事情一般。 “父皇,父皇明鑒,這,這都跟兒臣沒關(guān)系呀,兒臣根本什么都沒做,那,那行宮監(jiān)修,從頭到尾都是三哥做的,從改圖紙到確定修繕方法,全都是三哥跟工部那幫人日夜做出來的,我,我攏共也沒去行宮幾回,他們,他們這是合力害我呀,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br> 魏旸自覺擔(dān)不起斷了先帝供奉香火之罪,在這最危急的關(guān)頭,只能選擇另一種方法自救,承認(rèn)自己好大喜功,占據(jù)旁人功勞,總好過被父皇和欽天監(jiān)抓著怪罪他致先帝星隕。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寧王殿下這么一澄清,簡直讓這場特意為他舉辦的慶功表彰宴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場笑話。 皇帝的臉色越發(fā)陰沉:“你昨兒可不是這么說的。邀功之時,半點(diǎn)不提你三哥,如今出了亂子,你卻要將責(zé)任推至你三哥身上,你這般貪功忘義的行徑,倒叫朕大開眼界了。于舫!” 皇帝大喊一聲,嚇得于舫身子一顫,然后趕忙跪爬上前:“皇上,臣在。” “你與朕說說,這行宮監(jiān)修一事,到底是誰主理,你工部上下于行宮監(jiān)修一事上,從的是誰之命?!被实蹏?yán)肅相問。 于舫緊張的耳膜都在突突作響,但他素來正直,做不慣空口白牙污蔑之事,實(shí)話實(shí)說道: “啟稟皇上,自工部上下領(lǐng)受皇命,要修繕行宮開始,定王殿下便入住我工部衙署之內(nèi),日夜與工匠商議討論,圖紙核對,行宮開修之日,定王殿下亦收拾了行裝,住在行宮別館主持監(jiān)修事宜,寧王殿下在修葺行宮這段時間,攏共去了五六回,監(jiān)修指令大多數(shù)都是由定王殿下決策?!?/br> 皇帝的目光看向了從先前開始就沒有發(fā)出一聲的魏堯,只見魏堯從坐席上站起,緩緩上前跪到皇帝面前行禮,雙手恭敬作揖,但卻依舊沉默,不為自己辯駁一句。 看著這個被自己忽略的兒子,皇帝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若是其他孩子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自己日夜cao心的功勞被搶了的話,還不早就可憐巴巴的入宮找他哭訴,要求做主了,偏偏這個兒子,是個悶葫蘆,三棍子也打不出他一句話,姿態(tài)低的像個不存在的人。 “既是定王主持,為何只有寧王入宮回稟?定王何在?”皇帝負(fù)手在帝臺之上踱步,問出了這個關(guān)鍵問題。 于舫想了想,回道:“前日寧王殿下入宮,臣曾告知定王殿下,只是定王殿下當(dāng)時另有要事,便未曾與寧王殿下一同入宮。” 皇帝蹙眉:“要事?還有什么比入宮復(fù)命還要緊的事情?” 定王鼻眼觀心,并不打算說話,于舫一個頭兩個大,夾在皇帝與定王之間,不知道有些話該說還是不該說,可定王就跟個石頭人跪在旁邊,根本就沒有接話的意思,帝臺之上,皇上又在等著他們回答,于舫只好把心一橫,將那日他策馬追趕定王之事說了出來。 “那日臣追到定王殿下之時,定王殿下說,他要去十里坡……替……定王妃買醬肘子?!?/br> 于舫的話再次掀起了殿中的嘩然,好些人將目光都落到了云招福的身上,云招福的小臉?biāo)查g就紅了,完了完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云招福是個大大的吃貨了,丈夫做事她不僅沒幫忙,居然還在關(guān)鍵時刻讓丈夫去給她買醬肘子吃…… “買醬肘子?就為了給她買醬肘子?”皇帝的聲音聽起來也上揚(yáng)波動,似乎不敢相信定王竟然是為了這么一件‘要事’而放棄了入宮復(fù)命,讓寧王鉆了個空子,占據(jù)了功勞。 定王回頭看了一眼云招福,見她低著頭,神情窘迫,這才回頭對皇帝開口道: “父皇,在兒臣看來,給招福買醬肘子確實(shí)是大事。那是我對他的承諾,一定要履行,至于入宮復(fù)命,兒臣想,既然四弟已然入宮,那兒臣來不來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皇帝看著他,深深嘆了口綿長的氣息,說道:“那你可知你那好四弟入宮以后,并未將你的苦勞回稟于朕?只與朕說了他自己如何辛勞,功勞如何大,朕頗為感動,這才有了今日這宴會,原是想在宴會中,對他嘉獎一番的,你心中就無半點(diǎn)不忿?” 魏堯神色如常:“兒臣沒有不忿,父皇安排下來的差事,只需有人做好便是,功勞是誰的,于兒臣而言并不重要?!?/br> 魏堯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大大的俘獲了眾人的心,也同樣讓皇帝魏玔為之動容,負(fù)手又在帝臺上踱了兩步,然后對魏堯擺擺手,命他退下,魏堯起身,恭謹(jǐn)作揖,絲毫不覺可惜的回到了自己作為上,然后便不顧旁人目光,攬住了滿面羞紅的云招福的肩膀,對她溫柔一笑,以示安慰。 皇帝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滿心的惆悵,最后一嘆,才將注意力再次放回到此次主殿坍塌之事,指著于舫說道: “那壽山石之事,你且再與朕詳細(xì)說一番?!?/br> “是,那壽山石原本是要放在行宮東側(cè)的太華池旁,那里池水清澈,地基緊實(shí),倒映藍(lán)天實(shí)乃不可多得的景致,定王殿下與工匠們商討研究過后,便定在那里,可誰知有一日寧王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