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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的云招福有點懵:“所以呢……什么意思?” 云召采急脾氣,放下碗就說:“還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段小姐要退婚唄。她不要做三殿下的側(cè)妃,寧愿上山去當姑子去?!?/br> “嗯,是這個意思,然后還有。”云公良的話還沒有說完,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杜將軍昨天連夜入宮面見圣上,杜小姐在家里一頓飯的功夫,自盡了兩回,割腕和吊頸,被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沒出大亂,就是一口咬定,要嫁給三殿下?;噬险秊殡y,段大人的折子就遞進了宮,給換了?!?/br> “那側(cè)妃的位置,從段小姐換成了杜小姐?做側(cè)妃?杜家同意嗎?”范氏提出了疑問。 云公良冷哼一聲:“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又不是吃素的,我云公良的閨女,能給杜家那丫頭擠走嗎?笑話!也就是杜家開了口,皇上賣個面子,要不然就杜家丫頭那作死的樣兒,怎么可能指給三殿下。簡直有辱斯文?!?/br> 一頓飯的功夫,自盡兩回? 云招福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這位杜小姐了。 “杜家也就是這些年漲了聲勢,把他給能耐的。還想動到我頭上!當年這杜如濤跟在鎮(zhèn)國上將軍手里當差,上將軍待他不薄,處處提攜,后來裴家出事,舉家流放西北,就是他一路押解,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拿了個破證據(jù),就落井下石,咬住了裴家的一個錯漏,立了個臟功,后來才給頂上去用的,卑鄙小人罷了,裴家一家老小流放西北,他這個舊部不僅不念舊情照拂一二,還叫手下時時去為難,幸好這些年他回京了,不然裴家在西北還不知道要在他手里吃多少虧呢??梢娺@杜家本就是那忘恩負義的小人?!?/br> 云公良有的時候說話就像個奮青,也不避著子女,有什么說什么,就因為他這樣,所以云家人吃飯的時候,從來不讓下人在身邊伺候,免得這位老爺一時說的高興了,說出一些什么驚天動地的話,給人家聽了傳出去,招來禍害。 云招福兄妹對云公良時不時的發(fā)表一些激憤的看法,已經(jīng)習以為常,他說著,他們就聽著,不插嘴,不詢問,有什么自己想去。 對于云公良今日話中說的那鎮(zhèn)國上將軍府裴家,云招福是知道的,因為那就是三殿下的外祖家,當年因為一樁通敵案,上將軍裴知遠被卸了兵權(quán),雖然逃過了滿門抄斬的命運,卻也不得留在京城,舉家流放到西北當苦役去了,淑妃娘娘當年盛寵不衰,也因為這件事被打入了冷宮,后來聽說被送出宮了。 如今這杜家小姐作天作地的要嫁給魏堯,也不知道這杜家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再說兩家有這樣的恩怨在,魏堯能對杜小姐好嗎?云招福表示很懷疑。 三殿下的婚事從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異于其他皇子的波折,而這一切也給外界再次找到一個給魏堯頭上扣倒霉帽子的理由。 前前后后,光是側(cè)妃就換了三回,五個女子,三個受傷,最終剩下兩個,卻還有一個是碰瓷兒訛上來的,也是驚天地泣鬼神,叫人唏噓。 側(cè)妃一旦確定之后,一個月之內(nèi)就要完婚,送去宮里給殿下暖房,儀式比較簡單,就是宮里下聘,然后用抬貴人,美人去龍床侍寢的那種轎子,將側(cè)妃迎出娘家大門,送去宮里。而正妃是在側(cè)妃入宮后的第二個月初八,也就是六月初八,三位殿下同時迎娶正妃去各自王府。 在諸位皇子納了側(cè)妃入宮之后,到迎娶正妃這段時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封王,要開府出宮去,其實在每個皇子成年之后,各自的封號就已經(jīng)擬定下來,宅邸也都一應準備好,只等皇子迎娶正妃的時候開啟。這是大魏朝的規(guī)矩,皇族子弟,不興早婚,就連太子也是磋磨到二十一二才娶的太子妃,已然成了慣例。 五月初,幾位早已定下的側(cè)妃被抬進了宮。 五月中旬,各位皇子的封號便宣告出來,二皇子魏璠封做晉王,三皇子魏堯封做定王,四皇子魏旸封做寧王。 晉王府邸在宣平街最東首,離薛家不遠;定王府位于西城,離皇宮的直線距離最遠;寧王府亦在東城,玄武街的中段靠后方。 六月初八,云招福就要出嫁,六月初二那天,宮里便將冊封王妃的圣旨與一應品服送到了云家,云家上下在家門口跪迎圣旨與品服,然后在初八成親那日,要將這些全都隨著嫁妝一起帶去王府。 因為嫁的是個王爺,所以云家這邊倒是用不著準備太多的東西,云招福和云招喜兩姐妹的嫁妝,范氏早就準備好了,只需看情況添加些時興物便是。 云招福出嫁前好幾天,晚上都是跟范氏一起睡的。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云招福早早就洗漱好了,爬上范氏的床,靠在床頭軟墊上看話本子,手邊還放著一盒蜜餞與一壺清釀的米酒,邊吃邊喝邊看,十分愜意。 范氏抱著個木盒子走過來,云招福抬頭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要讓讓,范氏把她手里的話本子一抽,沒好氣的擺擺手: “去去,到里面去,馬上就成親了,你看看你像個什么樣子,王府里可沒你這么自由的,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全都給當了耳旁風。” 范氏這段日子以來,日日對云招福耳提面命,要遵守哪些規(guī)矩,府里有哪些事情要管,要看,人該怎么用,事該怎么做,云招福聽在耳中,記在心里,看在眼里,倒是沒懈怠過。 此時聽范氏質(zhì)疑她的用功程度,云招福就噘著嘴不滿道: “我不就是說嫁人后沒這么自由,現(xiàn)在能放松就盡量放松咯,以后我到了王府,也不知是個什么規(guī)矩,王府里指定有宮里的嬤嬤在,那些嬤嬤一個個古板的跟什么似的,就算我是王妃,也肯定要管我的,說不定還會限制我回家來看你們,現(xiàn)在您就由著我一些吧。” 她說的可憐兮兮,范氏看著她,再大的火兒也發(fā)不出來了。 伸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你呀!永遠長不大,脾性越來越像你爹了,天塌下來你們都不愁,這世間就沒你們發(fā)愁的事情?!?/br> 說著話,便在床沿坐下,將手里的木盒子放到云招福面前,云招福不解:“這是什么?” 范氏從盒子的一角抽出一根鑰匙,打開了鎖,將盒子打開,轉(zhuǎn)向云招福,說道: “我給你存的嫁妝,過幾天你就要成親了,該給你了。” “嫁妝?您什么時候存的?”云招福笑了,低頭看著木盒子里,是一些精巧的金銀細軟,拿起一只金鐲子翻看兩下,又拿起兩支簪子,看這成色,全都不比她當初丟了的那支差:“娘,您什么時候給我留了這么多好東西呀?平日鎖在盒子里不見天日,也不見您給我或者喜兒戴?!?/br> 范氏將云招福手里的簪子拿走,放回了盒子里,然后將盛著這些首飾的盒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