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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晃了晃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手機了,既然18床已經(jīng)報警了,而且還在不停的摁著報警電話,那她再要胡幀的手機打電話,也于事無補。 “我看到外頭……”安然深吸了口氣,回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那令人覺得惡心的一幕,壓下了心頭的恐懼,盡量用平穩(wěn)的語氣,對胡幀說道:“有人在吃人!” “???”胡幀滿臉懵逼的微微抬起了頭,又因為拉動了傷口,無力的將頭放回到了枕頭上。 18床的嬌嬌女,忍不住卻是“噗嗤”的一笑,她還在反復撥打報警電話和她老公的電話號碼,有些不屑的斜了一眼安然,仿若覺得安然這種平民,會有這種宛若瘋子一般的言語,倒也貼切安然的身份一般。 安然沒有勉強讓17床和18床相信她所說的話,只是看了18床嬌嬌女一眼,徑自哆哆嗦嗦的抖著進了廁所,把那條接惡露,已經(jīng)接到了嚴重飽滿程度的褲型衛(wèi)生巾給換了下來。 沒用那些黑漆漆的水洗手,安然就找了坨衛(wèi)生紙,把自己手上的血跡擦干凈,然后撐在洗浴臺上,看著鏡子里像鬼一樣的自己,抬起額頭上的劉海,非常非常非常仔細的找了找,不幸中的萬幸,她沒中邪。 遙遙的,走廊上一直在唱著的,終于在手機沒電的情況下,宣告終了,手機屏幕一暗,圍在它四周,已經(jīng)“進化”成功了的那些怪物們,失去了目標,便開始緩緩四散而去,有的往走廊盡頭走,有的往安然這間病房而來。 而在那遙遠的,遙遠的大西北,一間燈光明亮的禮堂里,擺著幾張桌子,墻面上掛著紅色的橫幅,【歡送戰(zhàn)煉同志光榮退伍】,橫幅下面,是一屋子身穿迷彩服,漫無目的瞎晃蕩的喪尸,地面上,還躺著幾具被吃的差不多了的骨架,桌子上的飯和菜,沒動個幾口,卻到處飆著紅色的血與黃色的痰。 戰(zhàn)煉一身都是血,垂下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上面還滴著鮮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暈染成了一小攤,他坐在廚房的一張板凳上,一只腳擱在另一條的膝蓋上,另一只空出來的手,正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安然的電話,一直到安然的手機被他打到關機為止。 014章·我前妻 在廚房門口,通往禮堂的那個門邊,有三個男人手里正拿著鍋碗瓢盆,巴在門邊嚴防死守,就怕一個不警惕,讓禮堂里的那些“兄弟”,沖了進來。 那三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中,其中一個長相清秀,看起來也不過20來歲的軍人,名叫劉小訣,是這一屆隊里新選進來的新人,此刻劉小訣正掛著一臉的血珠,手里提著一把菜刀,走到了戰(zhàn)煉的面前來,低頭,無助又沮喪的問道: “煉哥,你在給誰打電話?” “我前妻!” 他很簡短的回了這么三個字,又抓著手機給安然打了個一遍電話,這次提示他的是一道道短促的忙音。 劉小訣就哭了,碩大一個人兒,那哭聲就跟熊叫的一樣,低低道:“我,我也給我女朋友和我媽打了電話,她,她們都沒接!~” 另一個約30歲,跟戰(zhàn)煉差不多年紀,像是指導員模樣的男人,名叫洛非凡,臉上戴著一副眼鏡兒,聞言,站在門邊皺著眉頭,有些不贊同戰(zhàn)煉和劉小訣這時候開小差, “阿煉,別打了,說不定安然已經(jīng)……”。 “不會!”戰(zhàn)煉猛的抬起頭來,鋒利的五官上,是一種殺人一般的狠戾神情,強調(diào)道:“她剛剛打過電話給我,如果她也變成喪尸了,她不會打電話給我!” 大西北的軍營,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出現(xiàn)大批軍人上吐下瀉發(fā)燒,還精神不振的狀況,但戰(zhàn)煉昨晚退伍,洛非凡給他組織了一個歡送會,大家雖然有些不適,該來的都還是來了。 因為身體大多不適,這歡送會辦的喜氣洋洋,但其實并沒有多少歡喜的氣氛在里頭,當然,戰(zhàn)煉是個什么人,不管今天他是不是退伍,只要空氣中有那么一絲絲詭異的不安氣息,他都能察覺到。 只是異變來的太突然,在場這些,也全都是他朝夕相對的隊友,那感情不是手足,卻比手足還親,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場雷雨過后,會出現(xiàn)隊友吃人的現(xiàn)象。 第一個吃人的人是誰,已經(jīng)記不清了,戰(zhàn)煉就跟洛非凡出去談個事情,說說戰(zhàn)煉退伍之后的工作安排,沒想到回來就變成了這樣,異變來的太快了,他和洛非凡也算是反應快的,從昨晚的這場人間煉獄里,護全了自己和幾個沒有異變的隊友,幾人到底念著舊情,沒敢對這些昔日的戰(zhàn)友痛下殺手,倘若有一天,這些戰(zhàn)友能治好呢? 便只能退守進了廚房,現(xiàn)在還處于一種懵圈兒的狀態(tài)。 但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平時哪個隊里一有點兒風吹草動,整個區(qū)都會知道的情形,并沒有出現(xiàn)在今天,戰(zhàn)煉幾個人,便這么在廚房里等了一天,遲遲沒有等到救援。 所以戰(zhàn)煉幾人,又不得不考慮到一些別的事情,比如,疾病的波及范圍,不止他們一個隊,可能已經(jīng)輻射到了整個軍區(qū)? 又或者,整個泱泱華夏大國? 如果整個世界的人都病了,那安然有沒有事?他們的家人朋友有沒有事? 015章·把話說清楚 一天的時間,其實戰(zhàn)煉都還未能適應這樣的突變,更別說那個柔柔弱弱的安然了,他就錯過了他前妻的一個電話,以前也不是沒這樣過,但這次,從此后是不是就真的咫尺天涯了? 戰(zhàn)煉抿著唇,皺著眉頭,宛若看著殺父仇人一般,看著手里的手機,他的手機沒信號了?。。‖F(xiàn)在怎么辦?想他幼年喪父,少年喪母,宛若虎狼之年結婚,一年后離婚,真要算起來,這世上,恐怕就安然一個“前”親人了。 怎么放得下?! “阿煉,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一個cao著南方口音,年紀比戰(zhàn)煉和洛非凡都大,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了35左右的男人,叫花戀金,人稱老貓,他手上拿著一個不知道哪兒弄來的望遠鏡,站在廚房的窗子邊上,對戰(zhàn)煉說道: “不光咱們大隊的人都變成了怪物,我看別的大隊也玄乎,不然咱們發(fā)出去的求救信號,怎么一直沒得到回應?!?/br> 大西北的軍區(qū)地域遼闊,戰(zhàn)煉所在的大隊卻是屬于整個軍區(qū)的特殊軍種,按照常規(guī)來說,除了他與另外三個人,全都無一幸免的話,這事兒能鬧到華夏國的最高領導那里去,可是現(xiàn)在卻是毫無動靜。 他們地處偏僻,很難接觸到外界的信息,所以現(xiàn)在到底應該繼續(xù)等救援,還是另想他法? 戰(zhàn)煉捏著手里的老款手機,坐在凳子上,一只腳從膝蓋上放下來,彎腰,垂目,看著手機屏幕上,【老婆】,那兩個字,這是安然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