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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楚,才總算能夠喘口氣。 初寧喝著水,看了一遍早上亂七八糟的未讀短信,證券公司的早報,中國移動的促銷,還有一些垃圾信息。退出時,她手指一頓,神使鬼差地點開了百度。 北京——杏城,高鐵。 一搜索,彈出一大串,初寧往下劃拉,盯著某一時間段看了好幾秒。 怕出錯,又刷新了一遍。 早上他怎么說來著?十一點的高鐵? 可列車時刻表上,十一點左右,根本就沒有去杏城的車。 初寧又返回短信,迎璟的排在最前頭:“我上車了?!?/br> 她安靜一瞬,將屏幕翻轉(zhuǎn)朝下,面無表情地擱在桌面上。 —— 二環(huán)商圈的某咖啡館。 工作日,又是上午,人員清冷。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十一點十分,迎璟等了有一會兒了,半杯水下肚,他又看了眼時間。門口一陣風(fēng)鈴聲,有客人,服務(wù)生禮貌迎接:“先生您好?!?/br> “有人?!币坏莱脸恋哪新暋?/br> 迎璟回頭,唐耀一身polo衫,風(fēng)姿颯颯地進來了。 他今天的穿著還算休閑,身后跟著姜齊,姜秘書拎著公文包,斯文的無框眼鏡架在鼻梁,精英范兒絕了。 “抱歉,飛機誤點,我遲到了?!碧埔羁盥渥掚m客氣,但語氣并沒有溫度。 純屬客套。 “沒事,我也剛到?!庇Z指著,“喝點什么?” 姜齊代唐耀先回答:“我去點?!?/br> 人走,就剩他們倆。 唐耀是個干脆利落的生意人,不管干什么,從來直言不諱,這是效率,是手腕,是不浪費時間。 他開門見山,“你考慮得怎么樣?” 迎璟面色平靜,像是早有了答案,他沒一點糾結(jié)和猶豫,剛要開口。 “想清楚了再說?!碧埔m時打斷。 這人啊,就是審時度勢,觀察甚微。先把你心思猜準(zhǔn)了,再出其不意地來一句委婉的提醒,這下好了,原本堅持不移的主意,又微妙地縮了下頭。 迎璟閉聲,字眼咽進了喉嚨。 唐耀忽地一笑,坐直了些,雙手交握于桌面,說:“我看了你們的比賽,cao作很穩(wěn)定,心態(tài)很正。當(dāng)時不緊張?” 這叫迎璟意外,他抬起頭,“那天您也在現(xiàn)場?” “在。但不坐看臺。你們的虛擬仿真技術(shù),成長得出乎我意料?!碧埔e聊一般,語速慢,態(tài)度親,竟是感慨:“想起了我自己,學(xué)生時代,怎么就沒好好念書?” 又低頭一笑,“光顧著倒騰霸王機去了?!?/br> 唐耀把話題有意無意地往共同點上靠,很容易引起共鳴,拉近距離。 果然,迎璟狀態(tài)放松了些,順著話茬聊下去,“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環(huán)境寬松多了,有平臺,有條件,也有先輩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能夠少走很多彎路?!?/br> “彎路從來都不會少?!碧埔ǖ溃骸爸灰谧非?,在進步,在研究,那這條路,就永遠(yuǎn)沒有終點。” 迎璟心有戚戚焉。 唐耀:“我對你有眼緣,對你們的項目也感興趣。航發(fā)技術(shù)也是明耀科創(chuàng)未來三年的重點發(fā)展方向之一。我有準(zhǔn)備,有資本,有決心,有態(tài)度。我要做,就做最好。迎璟,這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我需要人才,你仔細(xì)想想,你需要的是什么?” 問題拋出來,卻根本沒打算給對方思索的機會。 唐耀篤定,自信,自問自答道:“心無旁騖。” 雄厚的資本,無后顧之憂的保障,先進的技術(shù)支持,以及與國際接軌的基建設(shè)備。 科研就是一種概率。 這種不確定的本身,決定了它注定是不平凡,不容易的。 迎璟在走的這條路,邁出第一步,就沒法再回頭。 不得不承認(rèn),唐耀說中了他的心思。 這是他從小的興趣,是他寒窗十余載的夢想,是他心里的目標(biāo)。 能有這么好的條件保駕護航……不動心是假。 唐耀停頓片刻,給他短暫思考的時間,又步步攻略:“我們可以談條件,還有不滿意的地方,你盡管提?!?/br> 能得唐總這一句承諾的人,不多。 迎璟十指微微蜷曲,摩挲著玻璃水杯,心里亂,之前的決定被徹底打散,沒了主意。 ”謝謝您,但項目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需要與團隊成員一起商量?!?/br> 唐耀淡笑,目光如鷹,看透他這句話背后的真實情緒。 “迎璟,你是個聰明人,你應(yīng)該知道,做大事時,最忌諱的是感情用事?!彼雌鹱旖?,似嘲諷:“是不是只要能夠收買你,哪怕對方讓你賣一輩子命,你也會無條件地答應(yīng)?“ 這話有點尖銳,但話糙理不糙。 迎璟微微蹙起了眉頭。 都到這份上了,也就直言不諱了,唐耀指名道姓,“寧總慧眼識英雄,是個有眼光的人。但她的實力,還不夠照亮這條道兒。你要是惦念她的恩情,我認(rèn)可。但你要想在這個領(lǐng)域做出名堂,光有感情是沒用的,把一手好牌,活生生地拆得稀巴爛,值當(dāng)?“ 唐耀眼露狂妄之色,蓋棺定論,道:“愚蠢,只會讓人看不起?!?/br> 這一波可攻可守的話,剛?cè)岵?,動之以理。這種路數(shù),他又是數(shù)次拋出茂盛橄欖枝的那一方,換做大多數(shù)人,早就感恩戴德地答應(yīng)了。 但唐耀低估了迎璟。 安靜片刻,還是那句話:“謝謝您,但我需要與團隊商量。” 這就是委婉的拒絕吶。 唐耀也算碰到了軸人,眉峰下壓,再無方才溫和之色,低聲,帶著寒氣:“航空行業(yè),十之八九為壟斷,沒有過硬的關(guān)系,就算你技術(shù)再巔峰造極,沒有渠道,你玩得起?“ 鄙意,還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威脅,極有壓迫感。 迎璟和他對視,八風(fēng)不動。 眼里的勇字,不比唐耀弱。 他音輕,并且?guī)е唤z不屑,一字一字說:“玩不起,我就毀了它?!?/br> 唐耀微曲在桌面上的手指一頓,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 這個年輕人,能屈能伸,有智慧,有血rou,有天分,也講情分。或許不夠理智,但以他目前的閱歷以及年齡客觀來說,已經(jīng)勝過很多人了。 后生可畏啊。 這一刻,唐耀內(nèi)心的某種立場,又悄然地變動。 他斂了斂神色,無過多反應(yīng),只起身,伸出手,“明耀科創(chuàng)一向惜才,希望你再考慮。明耀的大門會一直對你敞開?!?/br> 迎璟目光探究,掃他一眼。 唐耀看穿他心思,堅持道:“我只做唯一?!?/br> 五個字,迎璟便什么都明白了。他點了點頭,然后跨出座位,轉(zhuǎn)身要走。 他沒有去握唐耀的手。 姜秘書走過來,慢聲揣度:“唐總,需要我去處理嗎?“ “不用?!疤埔嗔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