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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走不遠。如果是躲在某個小店里,那就真不好找。初寧把車停在路邊,想了想,排除了這個可能。 她抬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后轉(zhuǎn)動方向盤,不管不顧地直接壓線將車掉了頭。 趕回自己公寓,是在二十分鐘后。 她的房門是密碼鎖,這個密碼,迎璟是知道的。初寧有種直覺,這個直覺來得莫名,但她還是選擇相信。 “滴——”解鎖。 她推門進去,心一沉,客廳沒亮燈。 但走了幾步,就看見洗手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兩指寬的門縫里,有光迸出。 初寧把門猛地推開,力氣太大,門板撞在墻上哐當響。 見著人,心里提著的那口氣,終于落了地。 迎璟蹲著,前面一個大水盆,邊上是三雙她的淺色球鞋。 初寧被這場景震了下。 他沒回頭,低著腦袋,正用刷子刷她的白球鞋。 氣氛凝滯,氣壓極低,連一句打破沉默的閑話都塞不下了。 但初寧還是硬著頭皮,帶著笑意故作輕松道:“……這么勤快啊,幫我刷鞋……是沒工資的。” 迎璟動作停住,水珠順著手背往下滑,聚在指尖,又一滴滴地往盆里墜。 他的表情依然晦澀不明。 就在初寧稍覺安慰,還好,沒想象中那么嚴重時—— 迎璟做了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他端著水盆,猛地站起。 初寧本能地用手一擋,直覺他要用水潑她。 可下一秒,那盆水,被他從頭下倒,全部澆在了自己身上。 嘩啦! 是水聲。 哐當! 是盆子砸地的聲音。 迎璟渾身濕透了,一張臉顯得陰沉可怖。他死死盯著初寧,初寧心口洶涌,又覺得害怕,下意識地往后退。 迎璟一步步逼近,近乎粗魯?shù)匕讶送频綁ι?,鋪天蓋地的吻,就這么落了下來。 初寧傻了。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想要掙扎時,又晚了。 因為眼睛一低,就看到迎璟臉上,兩滴眼淚無助地滑落眼眶。 連呼吸都有心碎的味道。 他邊哭邊吻,他什么都不敢問。 ☆、第50章 (第二更)杭州 初寧恍神兩秒,很快清醒。 她推不開迎璟, 便在他腰上用力一掐。吃了痛, 迎璟的勁兒沒法集中, 就這么被推開了。 初寧用手抹了把嘴, 無聲地望著他。 這眼神太狠了,警告, 克制,厭惡, 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失望。 迎璟難受得別過頭,胳膊一抬,胡亂地抹了把眼淚。 “你為什么要騙我?”他重新看向她, 方才的激烈情緒已經(jīng)收斂, 剩下的是最直白的宣泄,“你為什么要騙我!” 初寧嘴唇動了動,“騙你什么了?” “你還瞞, 你還瞞。”迎璟逼問:“你跟馮子揚什么關(guān)系?” “我跟他的關(guān)系,跟你有關(guān)系?”初寧惱了火,把話砸回去。 迎璟突然蹲下來,抱著腦袋, 手指捋著頭發(fā)恨恨道:“你是個壞女人。沒有比你更壞的人了?!?/br> 初寧的心,輕輕撕裂了一道口, 她清晰地感知到其中的刺痛。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冷淡地回應(yīng), “是你自己把對我的想象包裝得太精美。” 迎璟倏地站起,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 “所以呢?”初寧用一貫的淡漠做盔甲,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難道我每一個都要交待清楚?” 迎璟眼眶紅透,“原來我只是其中之一?!?/br> 初寧緘默。 “可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迎璟大吼。 初寧直覺地想說,是工作,是甲乙方,是合同約束。 但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什么都說不出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么?”迎璟壓著聲音,說:“你打一開始接觸我,就是排斥的。你排斥我那個項目,排斥我的爭取,要不是那次馬航事故,你根本不會吝嗇看我一眼?!?/br> “你的開始本就不純粹,是情懷,是自我,如果不是我,也會是任何人。”迎璟苦笑一聲,“你太聰明了,你對人情世故的利用簡直游刃有余,我太容易被你看穿,所以你避開了我的弱點,專挑我的軟處拿捏,包括我對你的喜歡?!?/br> 說到這,迎璟倒沉靜了。 他的目光聚焦,神情透澈,實事求是的每個字兒,不帶感情,才更赤|裸。 “你對我欲拒還迎,每次拒絕,過一天,又不經(jīng)意地對我好。你先讓我失望,又給了我希望,你很得意是嗎?看我為你沉迷,很得意是嗎?”迎璟一身濕漉,難掩狼狽,但也多了幾分不怕死的匪性。 “你明明知道翟總喜歡交年輕的男朋友,卻不告訴我,還鼓勵我別怕。你敢說那一刻,你沒把我當討好別人的小白鼠?” “我跟你告白,你不動情,沒事兒,我自個兒的感情自己負責(zé),但你要真的想跟我保持距離,就不會一而再地來撩撥我。讓我跟你回家,酒醉的時候?qū)ξ艺f那么多話,甚至某些時候,不排斥和我的親密接觸。” 男人邏輯上線的時刻,簡直不留任何情面。 不是不敢,是我不想。 迎璟是被傷到了絕境,才口不擇言地傾瀉而出。 “因為你怕我不專一,怕我背叛你,你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支撐,換做任何一家有技術(shù)背景的企業(yè),我都可能會改變主意。”迎璟字字如刃,“你吊著我,你跟我玩曖昧,因為你吃死了我對你的喜歡,你用感情做制約的籌碼,可我,可我……” 他說不下去了,喉間哽著,“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br> 初寧緊緊閉上眼,她的手背在身后,用力握成了拳。 再睜開,她目光筆直,“說完了?” 迎璟不吭。 初寧極力維持鎮(zhèn)定,但眼底發(fā)潮的微紅,像是抖落的晚霞。 “你指責(zé)了我這么多,我橫豎都不是人了是吧?對,我最開始的確不想做你們的項目,但你能不能換位思考,你們沒成熟的技術(shù),沒有明確的盈利途徑,卻要投資百萬資金,你是我,你會做?我要在那個時候就答應(yīng),才是真的用情懷做事兒,自我妄為?!?/br> 初寧面色冷極,但看得出來,她還是試圖跟他說道理。 “我的確不是個好女人,難道在一開始,我跟你說過,我是個好女人嗎?我沒說過,就不是欺騙。你知道什么是欺騙嗎?”她向前一步,逼視道:“給你簽霸王條款,給你簽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賣身契,花言巧語許下優(yōu)渥條件,卻不兌現(xiàn)。讓你們做到半道兒,哭都沒地方哭。你以為生意好做?你以為人人善良,就我惡毒?——那是你沒見過社會的陰暗面。” 迎璟橫著語氣,“你別拿這些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