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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寧看他一眼,倒是直接道:“是不想讓大家不痛快。大過年的,不給老人家添堵了,我自己也想過個舒心一點的年?!?/br> 這么坦誠,倒讓趙明川無話可說了。 撂話:“隨你?!北阕吡?。 趙家的年夜飯,也就圖個形式。這種底子的家庭,兩個男人都是寡言精明之相,榨不出幾滴親眷溫情。再加上,陳月母女也算不上“親”,就更別提會用什么心了。 一頓飯,吃得規(guī)矩。 也沒有長輩給紅包的習(xí)慣,就這么清清簡簡的散場。 初寧再回到臥室,擱桌上充電的手機正好亮了亮。 初寧拔下充電器,劃開屏幕,是迎璟發(fā)來的微信。 “吃年夜飯了嗎?” “我剛吃完!” 一張照片—— 滿桌佳肴,八寶飯,八寶魚,雞鴨魚rou什么都有。 消息聲兒叮咚叮咚個沒停。 “你晚上準備干嘛?” “對了,給你看我的紅包?!?/br> 又是一張照片——桌子上面,三個齊齊整整的壓歲包。 初寧嘴角微彎,停下擦頭發(fā)的動作,空出一只手單手打字:“怎么有三個?” “我爸我媽我姐的?!?/br> 初寧沒再回。 微信又叮咚一響。 “美麗的小姑娘,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初寧直接撥號過去,那頭秒速接聽。 初寧說:“你幼不幼稚???” 此時的迎璟在床上玩兒,滾了一圈面朝天花板,“你本來就很美麗啊,而且也是姑娘,年紀也不大,我說的都是實話,哪里幼稚?” 初寧無法反駁,憋笑道,“行啊,能耐了啊?!?/br> 迎璟也彎嘴,心情好好,問:“你在干嗎?” “剛洗完澡?!背鯇幚^續(xù)擦頭發(fā),“你呢?” “我待會要下去陪我媽看春晚,守歲?!?/br> 挺乖。初寧隨口,“你們家年三十兒不打牌的?” “不打的。我爸不在家,湊不齊人?!?/br> “除夕夜還加班呢?” “嗯,他們要去一線崗位進行新春慰問,年年都得一點才回來。” 初寧還挺驚訝的,問道:“你爸爸究竟什么官兒啊?” 迎璟也不隱瞞:“他那不叫官,叫軍銜?!?/br> “那你父親什么銜?” 聽完回答,初寧頓了下,方才繼續(xù)擦濕發(fā),幽幽道:“這要放古代,怎么著,你都是個親王府的貝勒爺啊?!?/br> 迎璟笑開了聲兒,又在床上滾了一圈,現(xiàn)在成了趴伏姿態(tài),他的床正對窗戶,開了一半,外頭干燥冷冽的空氣,慢吞吞地鉆進了屋。 迎璟眉間壞壞的,有一股男人初熟的英氣,這氣質(zhì)很微妙,少年感未完全褪去,成熟范兒也才剛起了頭。類似于亦邪亦正的氣場。迎璟故意咬著字兒問:“怎樣,是不是有點動心了?” 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初寧那邊,正好炸開了一朵大煙花。 光彩絢爛,閃耀了她的側(cè)臉。 初寧被奪去了吸引力,也沒聽清他的話。 “什么?你說什么?” 一時之快,終是沒勇氣再說第二遍了。 迎璟收起心思,又起了念頭,邊從床上爬起邊對電話里說:“你等一下。” 匆忙中他看了眼時間,喲,糟了,要趕不上了! 索性連拖鞋都懶得穿,光著腳往屋外沖:“你可別掛我電話?。 ?/br> 迎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了門,一蹦三跳地下樓梯,百米沖刺地往二區(qū)扎營那邊跑。大院兒的年味也很濃,一路都是圓碌碌的紅燈籠,他跑到cao場邊,大口喘氣,視線往下,幸好,趕上了! 今年執(zhí)勤的戰(zhàn)士們一共百來號,此刻齊站cao場,精精神神的迷彩軍襖,放眼看去,隊伍四四方方,像最堅硬的那一段城墻。 等得有點久,初寧問:“干什么這是?” 迎璟把手機擱在耳邊,嘴唇湊近了些,“噓——你聽?!?/br> 他伸手,手機屏幕正朝訓(xùn)練場。 幾秒后,嘹亮抖擻的軍歌被唱響—— “風(fēng)煙滾滾唱英雄 四面青山側(cè)耳聽 青天響雷敲金鼓 大海揚波作和聲 人民戰(zhàn)士驅(qū)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一曲激揚,卻又不失柔情萬丈。除夕之夜,本該全家團圓的日子,生生聽出了一種壯闊之感。 初寧盤腿兒坐在床上,很安靜,這一刻,耳朵屬于杏城,屬于迎璟。 “好聽嗎?”他把手機拿回耳邊,輕聲問。 初寧嗯了聲,“好聽?!?/br> “你看春晚的時候,年年都用結(jié)束跨年,但在我這兒,軍歌才是。”迎璟下意識地笑了一下,看著天空,他的嗓音像被清晨的露水浸潤過一樣,說: “初寧,新年快樂。這一年,認識你,我好高興?!?/br> 久久過后,初寧才說:“嗯,新年快樂。” ——— 過年八天假休完,初寧正式上班。 初八這天她特意描了個精致的妝容,一身兒暗紅色的呢子大衣,頭發(fā)挽起,顯得臉小精神。開工大吉,式樣還是得扮足了。 這天,連持有寧競投資公司份額第二多的魏啟霖,也親臨辦公室,給員工派紅包,大大氣氣,笑容可掬。 這位矜貴的魏總,也是個活在傳說中的角色。 來這兒露個面,轉(zhuǎn)個場,便低調(diào)地離開了。 員工暗自討論:“以往每年都是寧姐領(lǐng)頭,今年怎么魏總過來了?” “我猜,是他準備將新能源汽車那個項目,放給公司做了?!?/br> “做就做嘛,也不用特地來一趟吧?” “你沒瞧出來呀,魏總這是給予重視的一舉,去年夏天就有傳言,公司會轉(zhuǎn)型喏?!?/br> 這些風(fēng)吹草動以及明里暗里的苗頭,初寧怎會看不出來。她只是不動聲色,走一步看一步。身不由己四個字,也不是頭一遭體會了。 上班第一天,也沒什么緊要事處理,大家的狀態(tài)還沒完全從過年的歡騰假期里抽身。 初寧得了閑,上午給關(guān)玉打電話。 “那事兒怎么樣了?” 關(guān)玉正開著車,路段信號不好,藍牙時有時無,喂喂喂了十來秒,信號才清晰。 “行了,放心吧,我辦事兒,靠譜的。” 初寧自然相信她的能力,但還是叮囑:“你費點心,幫我把這個忙搞定,這個人情我記心里了?!?/br> “住嘴,不許說這些。冠冕堂皇的,惡心死我了?!标P(guān)玉一向小女人姿態(tài),說話嬌嬌軟軟,不僅討男人喜歡,同性也受用?!霸蹅z什么關(guān)系啊,我都陪你打過一次江山了,不怕第二次?!?/br> 初寧握著手機,低頭笑了笑,“好,改天請你吃飯?!?/br> “要貴的!” “行。” 確定好這件事后,初寧緊接著又給馮子揚去了電話。 第一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