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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俊美的男人。 關(guān)玉摟了摟她的肩膀,伏在她耳邊輕佻:“長得是不是很帥?” 男人……哦不,應(yīng)該說是男孩兒,看不清五官,但輪廓確實完美。穿得也干凈利索,簡簡單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袖子捋在手肘間,手腕也是干干凈凈,沒戴一點兒多余的配飾。 “而且才十九歲哦?!标P(guān)玉尾音綿長,說得曖昧:“經(jīng)理說了,這個是極品,昨天才答應(yīng)出臺?;宋椅逦粩?shù),據(jù)說體力不錯,一晚上……” “你想要,你自個兒用?!背鯇幋驍嗨牧髅パ哉摚瑢嵲谑翘岵黄鹋d趣。 關(guān)玉嘖了聲,“你沒勁?!?/br> “我是沒勁?!背鯇幱忠艘槐?。 “公司那幫人還煩你?不是如了他們的意,終止項目了么?” “沒,他們沒有煩我?!?/br> “那你還這副性冷淡的模樣!”關(guān)玉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想什么呢,?。俊?/br> 想什么? 幾乎第一時間,初寧想起了迎璟。 那晚她哭得毫無形象,最后他懵懵懂懂地獨自離開。 兩個人像是角色互換,見證了彼此的脆弱。大概是心知肚明。 這一次過后,就再沒有以后了。 關(guān)玉擅交際,朋友眾多,沒多久,就像只花蝴蝶一樣滿場飛。 初寧坐去沙發(fā)另一邊,整個人又變得冷冷的。 那個白衣男孩兒走過來,生澀的坐在了她身邊,不過一拳頭的距離。 初寧淡淡掃他一眼,沒有表示。 “我陪你喝酒,好不好?”男孩兒的聲音很好聽,初寧不免多看了兩眼。 像是得到鼓舞,他把那一拳頭的距離都填滿了。能進到這種場合的男公關(guān),都受過專業(yè)訓練,如何討好女賓,如何在細節(jié)處撩人心神。他面孔出色,動作也力求嫻熟自然,但神采之間的生澀和緊張,以及微微的排斥,仍被初寧看得一清二楚。 “jiejie,你好漂亮哦。”男孩大膽靠近,在她耳朵邊輕輕哼,“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給你拿呀?!?/br> 初寧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頭。 男孩兒有點無措,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做這個?”初寧忽問。 “嗯?”男孩兒愣了下,然后又換上那副經(jīng)過訓練的表情,曖昧在口齒間四溢:“因為喜歡做?!?/br> 初寧:“缺錢?” “嗯?……嗯。”對方眼神閃避,含糊的答了一聲。 “大幾了?” “大二?!?/br> “你什么專業(yè)?” “美術(shù)?!?/br> 初寧冷冷淡淡,“那又為什么不憑這份技能去掙錢?”當家教,利用暑期去繪畫板兼職,這些都可以。 男孩兒抿了抿唇,說:“那樣子來錢太慢了,還掙得少。” 沉默數(shù)秒。 初寧說:“既然這樣,干嗎還要上學?直接干這行,每晚出臺就好了?!?/br> 這話有點重,并且犀利、不留情面。 對方倒還無所謂,竟然理直氣壯:“現(xiàn)在都要大學生的?!?/br> 初寧驀地一笑,“原來上大學,還有這個作用啊?!?/br>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瞬間想起了迎璟。差不多的年齡,出色的相貌,同是大學生。他朝氣蓬勃,像是初夏清晨的第一抹朝陽。他有理想,有豪情,有目標,有人生。 或許稚嫩,或許浮夸,但好歹體面、利落、是個真真正正成年人該有的姿態(tài)。 初寧心口一窒,而后變成綿綿的疼痛。 這么好的一個人。 這么好的一個人啊。 包廂里鬼吼鬼叫的唱著歌,小六那幫狐朋狗友都是愛玩的,喝了幾杯酒就不知自己姓什么,麥克風滿場轉(zhuǎn),喝高了的站在沙發(fā)上扯著嗓子唱。水晶茶幾上,一對紋身男女也就十八|九歲模樣,正摟在一起跳熱舞。 他們點的歌也很大眾,并且抱著搞怪的心態(tài),盡是些□□十年代的老歌。 因為傳唱度高,方便他們鬼哭狼嚎。 屏幕切歌,前奏特別,是數(shù)聲雷鳴般的鼓點。 “哇?。∮H嘴兒啦!”不知是誰一聲吼叫,大伙兒全圍觀茶幾上的那對男女的親密場面。 沒人唱歌了,放的是原音。初寧盯著屏幕,視線追逐著歌詞。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少年自有.少年狂 身似山河.挺脊梁 今朝唯我.少年郎 世人笑我.我自強 最后那句詞,唱的慷慨激昂—— 發(fā)憤圖強做棟梁 不負年少! 不負年少。 初寧憫默無言,情緒一言難盡。 在熱鬧嘈雜之中,她出于本能地站起身,拿起包,然后邁步往門口。 小六眼尖,喊她:“寧姐,嘛去?” 初寧拉開門,腳步果斷。 ——— 杏城今晚下起了雨。 不同于冬日的連綿陰冷,這一場雨,生生下出了夏季雷暴之勢。 雨落,雨停,然后天氣放晴。 農(nóng)歷新年將至,家家戶戶都忙著辦年貨,這幾年一直在說,年味兒變淡。但迎璟不覺得,反正崔靜淑從他放寒假起,天天拖他出去買菜,辦年貨就更不用說了,什么豬肘子,鹵水,餃子皮,rou餡,再去水果市場挑一些水分充足的柚子。 迎璟就是個扛麻袋的,肱二頭肌大概就是這樣越練越硬。 雨后的傍晚,落日夕陽露了臉,紅彤彤的一片天,四周還有未散盡的陰云,這番顏色搭配,看得人心曠神怡。隔壁傅參謀的女兒瑤瑤,硬是纏著他出門兒買奶茶喝。 迎璟被她鬧得頭疼,“行行行,去去去?!?/br> 瑤瑤比他低兩屆,嬌生慣養(yǎng)的小屁孩兒,小嘴兒特愛說話。 “小璟哥哥,你上次回家,怎么也不來我家吃飯吶!” 迎璟單手插在褲兜里,散漫地踢著地上的石子兒,“我吃得多,怕把你家吃垮了?!?/br> “哈哈哈,你真逗?!爆幀幠莻€興奮啊,“小璟哥哥,我家米缸有這么大,你吃不垮的?!?/br> “打住打住?!庇Z皺眉提醒:“能不叫什么小璟哥哥么,聽著就像個紈绔子弟,一點也不正統(tǒng)。” 瑤瑤吐了吐舌頭,略略略,“我就愛這么叫,不然你叫我瑤瑤美眉?” “我勒個去!”迎璟一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也被她逗笑,“行了啊,別被你爸聽見,回頭又要訓你不淑女了?!?/br> 兩人笑著,鬧著,走出了大院兒正門。 迎璟轉(zhuǎn)過頭,看路。 這一看,卻跟被雷劈了一樣。 馬路邊,一輛熟悉得白色車子停在那,一個更熟悉的身影站在車門旁。 天色近黃昏,日光落了幕,空氣里還有雨后翻新的泥土氣味兒。 初寧一身淡色寬松毛衣,把她罩得愈發(fā)嬌小。 她的頭發(fā)隨意扎了一把,兩縷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