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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凱太了解他了,全給他把話茬子給搶了,“你不是故意的?” 何朗羞赧點頭。 孫凱倒沒計較這個,反正以前當教官時,學員沒少在他背后說他壞話的,他回頭聽見都是一樂,沒往心里去,他跟陸懷征在連隊里是兩個極端,那家伙在戰(zhàn)訓場上嚴肅私底下就跟個大哥哥似的跟誰都能打到一塊。孫凱不是,他都一個樣,對學員都兇,反正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人稱鐵面。也就能跟陸懷征偶爾開開玩笑。 他把何朗連踢帶踹地轟走。 何朗心不甘情不愿地看著一旁的趙黛琳,一步三回頭,最后在孫凱的爆喝聲中踉蹌滾走。 樓梯上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聽見樓上傳來砰的關(guān)門聲,孫凱才看向趙黛琳,一抬下巴,比剛才更嚴肅,“不介意我進去坐會兒?” 于好還沒回來,宿舍就留她一人,趙黛琳想了想,側(cè)身給他讓了條道,意思——您請。 孫凱進去后,從門背后拎了張馬扎撐開擺在地上,張著腿坐下,儼然的部隊坐姿,趙黛琳那會兒想,可真不講究,她喜歡的男人明明是穿著高級定制西裝,坐在二十幾層洋樓上,翹著二郎腿,手里捏個紅酒杯,輕輕搖晃,眼神清澈卻藏著無數(shù)說不清道不明的燈紅酒綠。 跟面前這個穿著軍裝、粗糙坐在馬扎上的男人相去甚遠。 孫凱沖她揚揚下巴,示意她往床上坐,一副長談的架勢。 等趙黛琳坐穩(wěn)。 孫凱又微微側(cè)著頭醞釀了下情緒,他清了清嗓子,對她說:“你學心理學的,聽過吊橋反應么?” “當然?!壁w黛琳說,“你在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 孫凱搖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吊橋反應講的是,當一個女人被綁在橋樁上,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身體會出現(xiàn)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等自然反應,這時如果橋上經(jīng)過一個異性救了你,會誤以為自己對這個異性有好感,或者對其產(chǎn)生感情,你明白我說的意思?” 孫凱說的極其委婉,畢竟趙黛琳不是連隊的人,又是這邊醫(yī)生,不給領(lǐng)導面子也得給韓教授面子。 趙黛琳抱著胳膊冷笑:“在大禮堂,那天救我的也不是你吧,是隔壁陸隊?你不過是開槍打了那人而已?!?/br> “可最后你是倒在我懷里,跟你身體接觸的人是我,我暫且把這個理解為第一接觸人。我非常理解的,因為也不是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趙黛琳無話可說,失笑,“我纏著你了?還是哭著鬧著要嫁給你?還是破壞你跟你未婚妻了?你搞反了吧,孫隊,現(xiàn)在是你找上我?!?/br> 其實都沒有,她及時地把感情扼殺了,也及時地跟他劃清了界限。 孫凱換了個姿勢,他雙手撐在膝蓋上,一本正經(jīng)地:“嗯,你沒纏著我,也沒破壞我和我未婚妻,何朗年紀小,不適合你,你別去招惹他,包括我們隊的其他隊員,也請你放過。” 這話說的,趙黛琳都差點覺得自己是個狐貍精了,只要隨便招招手,就有無數(shù)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無語失笑,“你有什么資格阻止我跟其他男人交往?” 孫凱糾正她:“你出了這部隊,跟哪個男人交往我都管不著,也不會管。但我隊里的人,你別打主意,他們平日里訓練,忙得都是保家衛(wèi)國的事兒,更沒你這么拿得起放得下,你要只想找個人談談戀愛,不合適?!?/br> 趙黛琳多少抿出點意思,在孫凱眼里,她就是一感情騙子,不走心的,她必須深刻反思反思自己了,平時有舉止輕浮倒讓他這么反感么?她忽而坐定,那水盈盈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彩,牢牢盯著馬扎上的男人,問道:“那我如果有結(jié)婚的打算呢?” 孫凱一愣,側(cè)頭去看她,“結(jié)婚,跟誰?何朗?” 趙黛琳想說,她只是隨便打個比方,剛要解釋,孫凱后面那句話,讓她整個人徹底僵住,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 孫凱一臉譏諷地看著她,“你確定你有結(jié)婚的打算?就你這走馬觀花的心態(tài),適合找軍人么?軍婚可不是開玩笑的?!?/br> 言下之意,趙黛琳水性楊花似乎有出軌嫌疑。 見她表情冷了。 孫凱快人快語,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還繼續(xù)說:“因為你這人看上去——很不老實,很抱歉,我不得不為自己的隊員考慮。” 趙黛琳冷冰冰地坐在那兒,舌尖輕輕抵著上顎,笑著輕點了下頭,隨后忽而看過去,此時,目光已經(jīng)變得銳利,仿佛渾身的毛發(fā)炸起,她冷笑:“哦,那你的未婚妻看上去很老實?大半夜跟男人在外面喝酒?” 孫凱沒料她忽然提起這個。 趙黛琳看著他補了句:“我那天聽見你倆打電話了,她沒回家,是一個男人接的,好像還是前男友?” 孫凱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她跟我解釋了,那天是同學會,只是順路而已?!?/br> “哦?!?/br> 趙黛琳并不想聽下去,“你高興就好,你還有事嗎?” 孫凱想了想,“沒有?!?/br> 趙黛琳努力克制住自己發(fā)顫的雙手,啞著嗓子說:“那請你出去?!?/br> 等人出去。 她忽然跟xiele氣的皮球似的,往后一仰徹底癱倒在床上,渾身上下的肌rou在一瞬間得到了釋放,心卻莫名一抽一抽的疼。 那瞬間,仿佛最后一絲的魂魄也被人從頭頂吸走了,她呆若木雞地望著頭頂?shù)奶旎ò?,陷入了沉思,腦海中跟過電影畫面似的,慢慢地,一幀幀在回放。 胡宇成走后,趙黛琳考上了北師大心理系,留在北京讀書。 然而她大三的時候,胡宇成回來了。 胡宇成并沒有主動來找她。 是一個周五的晚上,趙黛琳室友忽然說要請大家吃飯,室友剛一提出來,其余幾人便心照不宣,搡著那室友的肩,一臉曖昧:“又換男朋友了?” 室友笑得一臉?gòu)尚撸皼],還不是?!?/br> “在追你?” 室友含糊點頭:“算是吧。” 趙黛琳跟那室友關(guān)系不太好,她其實沒多大欲望去,但那會兒宿舍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一陣,另一室友勸她,不要拂了人家面子,哀哀央著她去。 她終是不忍,咬牙答應了。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