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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國洋把公文包遞給馮彥芝,撩起袖子看向老王,“我閨女的事兒你摻和個什么勁兒,走走走,見天兒往我家跑,真成隔壁老王了你?!?/br> 把老王趕回去后,于國洋一轉頭,發(fā)現(xiàn)馮彥芝已經(jīng)拎著他的包進屋了,他也跟進去,一邊換鞋,一只手撐著墻壁低頭跟她說:“你也真行,還真找老王兒子查了?” 馮彥芝把他包掛號,轉身拎了個噴壺去陽臺澆花,頭也不回冷笑著說:“你以為我愿意?要不是你閨女什么話都不愛跟我說,我能這么大張旗鼓去找老王么……從小就是個封嘴葫蘆,我是生她的時候忘了把她壺嘴剪開了?!?/br> 于國洋搖頭笑笑。 “你不覺得你從小的教育就有問題么?她為什么不愛跟你說,打從她上學起,你關心的只有她的成績,她的鋼琴,人想跟你談談心,你愣是沒聽幾個字又把話題繞到成績上?!?/br> 說到這,于國洋往沙發(fā)上一坐,拎了張報紙戴上眼鏡,看了眼陽臺的馮彥芝說:“你忘了?她第一次來例假,還是我?guī)退I的衛(wèi)生巾,她對你當然不親近,我做父親的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方便問,你個當媽的,除了學習,什么都不關心,現(xiàn)在倒是逼著她結婚,你可真行?!?/br> “啪!” 馮彥芝把噴壺往陽臺的洗手池上一放,“我那會兒光顧著跟你媽斗智斗勇,我哪有閑工夫管她,怪我么?” 馮彥芝跟于國洋的婚事要從頭說來也能攥成一部八十集電視連續(xù)劇了。 兩人結婚時,雙方家長都不同意,這其中原因雜多,九曲十折,于老太太看不上馮彥芝的家境,馮老太太也是一清高自負之人,怕女兒嫁過去受委屈,最后連婚禮都沒辦,偷了戶口本,匆匆領證了事。 婚后生了于好,老太太更不待見。 于國洋又是個榆木腦袋,不會從中調停,情商還不如馮彥芝,可馮彥芝又是個不肯低頭的主,這婆媳關系也就莫名僵了這么些年。 這事兒說來于國洋也理屈詞窮,搖搖頭,再說下去怕又是另一場腥風血雨。 …… 于好感覺自己又回到上學那段日子了。 她中考那天來大姨媽,肚子疼得死去活來,錯過了后半場考試,結果被分進十八中,急得馮彥芝托老于同志到處給她找關系試試能不能花錢買進三中,于國洋臉皮薄,拉不下臉去求這個告那個,馮彥芝每回一遇上難事兒就拿離婚威脅他,老于沒辦法,腆著臉各種求人。 于好看不過去,決定去十八中上學。 第一天去學校她就知道自己喜歡不起來這個學校,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學習氛圍也很松散,老師講課水平連她初中老師都不及,甚至還有些笨蛋,連老師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拿筆記下來。 唯一一點,這幫學生很團結,不像她以前那個學校天天比著考了幾分,錯了哪道題,半夜都偷偷學到幾點。 但總而言之,她這個學上得很絕望,期中過完后,她拿回成績單,馮彥芝跟隔壁在三中上學的老王兒子一對比,氣得火冒三丈,還連夜做了數(shù)據(jù)分析圖。 “你倆以前語文數(shù)學都差不多,他中考數(shù)學還不如你,你看半個學期過去,你到底在十八中干了什么?” 她也不知道她干什么了。 馮彥芝覺得這樣不行,本以為于好很自律,結果沒想到期中就考成這樣。當晚就讓老于給院長打電話,讓他托托三中的熟人,看能不能把于好插班插進去。 三天后,院長回復了。 當時老于跟院長打電話時,于好就伏在門后聽,那邊的口氣似乎挺為難的,老于掛了電話也是長吁短嘆跟馮彥芝解釋這事兒目前很難辦,教育部查得很嚴。 一瞬間,于好懸著的心就落回肚子里了,等她躡手躡腳躲回房間里,虛虛掩上門,仰面躺上床,盯著頭頂上刺眼的白熾燈出神片刻,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坐起來,恍然驚覺—— 咦,自己怎么忽然就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學校了呢? 好像……是有點突然舍不得那個男孩兒。 想看他趴在桌上睡覺或者靠在椅子上跟人閑扯,還有在球場上打球時意氣風發(fā)的模樣,想看他隨時隨地都掛著一副笑臉,被老師訓,被同學調侃,或者看見她時,他笑起來尖尖的嘴角會翹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頭發(fā)飛揚,毛絨絨地立在空中,眼睛彎得像月,卻特別亮,特別治愈。 那之后,上學似乎成了一種期盼,她會刻意打扮自己,看到好看的衣服忍不住讓馮彥芝買下來,如果第二天要去老師辦公室經(jīng)過八班,她就會穿上那件新衣服,男孩兒心思大條,其實都沒發(fā)現(xiàn)她穿了新衣服。 或者故意假裝跟他各種偶遇,故意不理他,等著他追上來喊住自己…… 這種別扭的青春期少女心思,于好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不會有了,結果洗完澡居然對著衣柜開始挑挑揀揀起來了,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對自己說,都這么多年了,既然回來了,那就試試吧。 哪怕撞破南墻,哪怕一敗涂地,哪怕慘烈收場。 …… 陸懷征一上午都不在,于好幫吳和平做測評的時候,隨口問了句,吳和平狐疑地看著她,“咦,小于醫(yī)生,你不是挺討厭我們陸隊的嗎?” 于好低著頭記筆記,一愣,頭也沒抬。 “隨口問問。” 吳和平哦了聲,實話告訴她:“隊長帶一新兵去巡航了?!闭f完,又往前湊了湊,小聲地說:“一刺頭兵,特難管。” 于好這才抬頭,“多刺兒?比你們隊長還刺么?” 吳和平:“說了你也聽不懂,其實素質考核都挺過關的,就是最近有點鬧情緒,訓練也不好好訓,才剛來就想退伍,不知道受了哪門子刺激?!?/br> 于好笑,“你前幾天不也鬧著想退伍么?” “不一樣,我是素質跟不上,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想回家做生意去了。”吳和平說,“小于醫(yī)生你多笑笑,你笑起來真好看?!?/br> 這一提醒,于好立馬收了笑,咳了聲,重新低下頭呵斥:“扯什么八卦,自己的個人問題還沒解決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測評表——” 吳和平莫名,委屈極了,嘿,這還不是你帶頭問的?! 陸懷征中午也沒回來,在訓練場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