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和六班對決，夏衍是場上的得分王，搶籃板之后回頭直直看向看臺，所有的女生都穿白上衣藍(lán)褲子頭發(fā)扎起來，蘇南沒有例外，卻是例外，她永遠(yuǎn)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夏衍大汗淋漓向看臺跑來，那時他們還沒有確定在談戀愛，他還沒有把她拉進(jìn)體育樓吻她。

    幾個女孩對夏衍遞出手里的水瓶，孫佳佳手里的那一瓶被陸豫章抽走了。

    夏衍除了蘇南，誰也沒看，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飛揚，陽光落在他身后，畫出一個光圈，他沖蘇南伸出手，蘇南臉上鎮(zhèn)定，手里的英文書卷成了卷兒。

    照片上兩個人穿過學(xué)校花廊去買水，蘇南給他買了礦泉水，他從冰柜里翻出一支可愛多，塞到她手上。

    蘇南想到這些，心口抽動。

    蘇南沒有回復(fù)，唐栗發(fā)來了好幾個小愛心，又告訴了蘇南一個好消息。

    蘇南在客串的角色是當(dāng)□□星，今天拍了幾個特寫鏡頭，為了連戲，她還得再來一次，這一次蘇南會有兩句臺詞。

    有臺詞又不一樣，薪資繼續(xù)往上提，按照副導(dǎo)演的拍攝進(jìn)度表，是在半個月之后，蘇南理所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把這事提前記錄在日程里。

    車廂狹小，一點點聲音都震顫耳膜心房，兩個人唇畔漏出的呼吸都像是在彼此纏繞，夏衍沉默地等待著，等她的注意力收回來時，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掙開：“你有事沒告訴我?！?/br>
    不是疑問，他肯定有什么秘密被她深藏，她計較的事，下雪的那天已經(jīng)都計較過了，再計較也不會這么堅決。

    雨水不斷沖刷著車窗，車窗外既沒有燈光也沒有人聲，窗前升起一團團霧氣，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安靜到她好像能聽見夏衍胸膛里心臟跳動的聲音。

    此刻的氛圍和夢境重合，蘇南把頭靠在椅背上，臉扭向車窗，雖然一個字也不肯說，可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在重放宋淑惠的那句話，和老蘇甩出去的巴掌。

    夏衍發(fā)動汽車，從車墩開回市區(qū)，一路上蘇南都不說話，直到夏衍開到酒店：“你的大衣濕了，我那里有一件。”

    蘇南知道這是夏衍的伎倆，但這一刻的勇氣讓她覺得自己能破釜沉舟，既然事情是在這里再次開始的，就在這里結(jié)束。

    她勇敢走進(jìn)電梯，又走過酒店的長廊，夏衍打開門，在蘇南去拿大衣的時候，從背后擁抱她：“只要你想說，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事，我可以替你分擔(dān)?！?/br>
    這是蘇南最喜歡的擁抱姿勢，從背后整個抱住，感覺自己被牢牢保護(hù)著，蘇南的勇氣飛走了，這個秘密她在心里壓了六年，壓得她喘不過氣。

    夏衍從落地玻璃窗上觀察她的表情，蘇南的臉像是映在外灘燈影霓虹里，他把她抱起來，抱到床上，掀開被子，用對待小女孩的態(tài)度來對待她：“舒服一點躺在床上說好嗎？”

    蘇南其實就是個孩子，她沒有長大，那時候的夏衍沒有能力和精神力照顧這個孩子，現(xiàn)在他有了。

    蘇南蜷在床上，她已經(jīng)軟化了，她想傾訴，哪怕有一個人分擔(dān)這件事也好，夏衍偏偏在這個時候跪在了床邊，關(guān)掉臺燈，關(guān)掉吊燈，關(guān)掉屋里所有的燈，只有窗外霓虹送進(jìn)來一點光亮。

    他就跪在床邊，干燥溫暖的手掌撫摸她鬢發(fā)，從額角摸到耳朵，反反復(fù)復(fù)用這種辦法來安慰她，另一只手探進(jìn)被子里，握住了蘇南空落落的手掌。

    “想說嗎？”柔軟地吻落下來，落在蘇南額頭上，沿著發(fā)際線吻到耳朵，在耳垂上停留片刻，嘴唇比手掌更軟更溫暖。

    蘇南闔上眼，黑暗和溫暖讓她覺得安全，等了很久很久，夏衍的姿勢也沒有變過，他還握得那么緊。

    蘇南悄悄發(fā)抖，于是夏衍爬上床，掀開被子，敞開懷抱緊緊抱住她，她哭聲終于抑制不住，她抽泣著開口，語調(diào)破碎：“我不是……我不是爸爸的女兒。”

    這就是那一天，被宋淑惠喊破的秘密，老蘇沒有反駁她，蘇南在門口站了那么久，希望能聽見一聲反駁，粗話也可以，可傳出來的是無力地巴掌聲。

    夏衍把她反轉(zhuǎn)過來，扣住她，把她緊緊埋進(jìn)胸膛，給她一個深長地?fù)肀А?/br>
    ☆、第18章 第十八夜

    蘇南沒勇氣去證實這是不是真的, 老蘇的沉默和巴掌已經(jīng)是默認(rèn)了這一點，怪不得她的血型和老蘇不同，跟小北更是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蘇家一家除了蘇南都是中人之姿，尋常長相而已, 扔在人堆里找不出來，老蘇去學(xué)校開家長會的時候, 沒人相信他是蘇南的爸爸。

    老蘇把這一切推給蘇南的mama，說她長得像mama, 鼻子眉毛眼睛連身高身材都像, 胡同里見過蘇南mama的老鄰居也都這么說, 說蘇南越長越像mama, 還說老蘇這么寵她，是因為忘不掉前妻的緣故。

    這就是宋淑惠耿耿于懷的原因，不是親生的女兒老蘇養(yǎng)了十八年, 寵愛了十八年，在家里經(jīng)濟拮據(jù)的情況下, 還要供她到上海去讀書。

    而小北在這個家里連一張床都沒有，只能每天晚上在客廳里架鋼絲床, 老蘇這么疼愛她，宋阿姨還能對她這么客氣。

    夏衍隔著毛衣解開她背后的胸罩扣子，手掌來回?fù)崦谋臣梗米屗潘珊粑届o下來, 蘇南被擁抱被撫慰, 面頰貼著滾熱胸膛, 她伸出手?jǐn)€住夏衍的襯衣一角。

    她一股腦把所有的負(fù)面情緒發(fā)泄在夏衍身上，怪罪他有合適的時機和正當(dāng)?shù)睦碛?，在受傷害的時候痛恨一個人，能讓她心里好過一點。

    “如果你想確認(rèn)，我可以替你確認(rèn)，如果你不想，我們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這件事。”

    蘇南搖頭，她恐懼這件事，絕不想確認(rèn)，說不定宋淑惠說了謊呢？說不定連老蘇都沒確認(rèn)過呢？

    夏衍長久的撫摸她，從耳朵到脖子再到背，純?nèi)坏匕矒幔粠б稽c情-欲：“那就好好睡一覺，有什么我們明天再說?！?/br>
    可蘇南開始索取更多，她要更多擁抱，更貼緊，更糾纏，她沖著夏衍的胸膛張開嘴，咬了他一口，小小一口，咬在心口的位置。

    夏衍喘一口氣，身體急速熱起來，跟著蘇南的手溜進(jìn)襯衫里，她又想索取那種溫存了，夏衍按住她的手：“我是很想要，但不是今天，我們不能每次都靠這個來解決問題?！?/br>
    就像吸-毒，只是轉(zhuǎn)移注意力，這不健康。

    說完重重吻她一下，吻在額頭上。

    蘇南愿意這樣，她不依不饒，任性著索取，而且非得得到。夏衍的呼吸越來越急，他不能推開她，他放棄了抵抗，任由蘇南在他身上點火，終于反守為攻。

    夏衍撐起身體，覆在蘇南身上，把牙撩起她身上的毛衣，隔著薄蕾絲吸吮，舌頭畫著圈，挑動含住，從左到右，讓她舒展身體享受，她一邊吸鼻涕一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