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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那這人莫非是神仙!” 入了夜,山中偶有幾聲鳥鳴,劃過寂靜的夜空盡顯凄厲。 林中濕氣頗重,赤炎化出火把前行,前面便是亂墳崗,濕氣打的火苗亂竄,勉強(qiáng)撐著走到墳前,火把瞬間被撲滅,四周一片漆黑,一陣陰風(fēng)自身后襲來。 聽那男子說的怪鳥,便是從這地方飛出來,赤炎又重新燃亮火把,火光下是一處處陰氣森森的土墳,夜風(fēng)自林中襲過,枝梢窸窣,甚是詭異。 赤炎正是出神,突然面前的墳堆里飛出成群黑壓壓的東西,撲騰著翅膀厲聲尖叫著,血紅的雙眼在這黑夜中猶如一顆顆赤紅的血珠。 赤炎見勢忙將手中的火把,朝那群烏壓壓的黑影擲出,飛身凌空拔出腰間的承影,一道劍光自夜空中劃過,那黑壓壓的怪鳥便墜落大片。 越來越多的黑影自墳?zāi)估镲w出,朝赤炎撲來,他轉(zhuǎn)身朝林外空地飛去,身后成群的黑影也撲棱著翅膀飛了出來。 待落定后,借著朦朧的月色,赤炎方才看清那成群的黑影乃是蝙蝠,尖銳的嗓音凄鳴后,一個(gè)俯身便紛紛朝赤炎撲來。 手中承影如風(fēng),急急掃過,為免自己被蝙蝠所傷中毒,赤炎早已服了丹藥。 不斷的有黑影被劍氣劃落,他又是一劍刺過,身后那只較大的蝙蝠便被斬?cái)囝^顱,墜落在地,血濺在手背上,瞬間撩起一片炙紅,有幾滴濺在臉上,亦是一陣的灼熱。 赤炎心下暗覺不妙,這蝙蝠的血也是有毒的,他忙撕下袖袍將手背纏緊,不讓毒液流入,掌風(fēng)驟然將身前的蝙蝠逼退,轉(zhuǎn)身乘風(fēng)朝林外飛去。 火毒不比一般的毒液,一旦侵入經(jīng)脈,便是五臟俱焚,灰飛煙滅。 赤炎落了疾風(fēng),一路釀釀蒼蒼,沿著熟悉的小路來到木屋,推開房門,打坐運(yùn)氣逼出火毒,右手已灼至見骨,虛弱地吐出一口氣倒下,這俱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他已不在乎再多條傷疤。 第45章 故地重逢 在凡間的三年,我與傾羽走遍各地,所到之處必要重修廟宇神觀,在修完最后一座破損的神觀,我也將回天庭復(fù)命,傾羽從懷中取出一支寶石發(fā)簪為我簪上,笑語溫婉:“還記得你我之間的承諾嗎?” 正在收拾行裝的手頓住,我輕嘆一聲:“傾羽……” 他莞爾一笑接過話語:“靈兒,陪我再回竹山一趟吧,那里的泉池我甚是思念?!?/br> 即使留不住此時(shí)的人,也要留住最后的想念。 我凝眉望向他,清澈的眸中溫婉哀愁,終是緩緩點(diǎn)頭,他欣然接過我手中的包裹,屋外的陽光一片明媚。 赤炎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體內(nèi)一股靈氣流入,使他的身體不再冰冷僵硬。 見床上之人臉色已漸漸紅潤,一雙手才慢慢收了氣,道:“醒了?”剛剛他還以為此人已救不活了。 赤炎起身望著對面之人淡道:“多謝?!?/br> 佑圣雙手?jǐn)n在寬大的袖袍中,昨夜他收到此人的傳音便火速趕來,見到他時(shí)他已昏迷。 火毒果然非同一般,雖然他自己已將毒逼出,但右手仍是廢了,他望著那只重生出的手道:“此術(shù)不可再用,你的法力不抵以往,身體已是承受不住,若不然連老君的仙丹都救不了你?!?/br> 赤炎輕聲應(yīng)道,見窗外已是正午,垂首嘆出一口氣:“昨夜你又迷路了?” 佑圣不語,他昨夜的確是迷路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yàn)樗较蚋邢騺聿辉趺春?,就算是白日也時(shí)常迷路,何況是天黑之時(shí)。 赤炎關(guān)上竹窗沉聲道:“這血蝙蝠像是妖界之物,如今出現(xiàn)凡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且這蝙蝠的血乃是火毒,甚是不好對付?!?/br> “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聽說城中仍有百姓中毒,如今便是要先治好他們身上的毒,你可有帶老君的仙丹?” “嗯,帶是帶了,只是不知藥效如何?”佑圣自寬大的袖袍里取出一只瓷瓶。 “天山圣水能克制此毒,這仙丹乃是靈芝與圣水所煉成,自然能解?!?/br> 赤炎推開房門踏了出去,右手仍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過即便只剩左手,也不耽誤他馭劍。 佑圣跟在后面望著林中的木屋,甚是疑惑:“你何時(shí)在此地建了這么一座別院?” 赤炎一頓,朝林外走去:“借住罷了。” 佑圣不禁一陣搖頭:這人還是這般隨性。 巴蜀之地,重山秀麗,這里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被秋風(fēng)拂過一塵不染的青石路上,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與傾羽在石橋邊駐足。 “公子,買個(gè)糖人吧?!币晃恢心昴凶优e著兩個(gè)栩栩如生糖人笑道。 還是同樣的攤前,只是那賣糖人的老人已不在,細(xì)細(xì)看來這男子倒與那老人有幾分相像。 傾羽付了錢接過糖人,將其中一支遞給我,我望著他手中那支嬌俏的少女,想起那兩支化了的糖人,搖頭道:“我不喜歡甜的?!?/br> 感覺他的手在半空中一僵,倏爾淺笑道:“是嗎?可惜了?!闭f罷便朝橋頭的柳樹下走去,將手中的糖人分給了在樹下玩耍的小孩兒,那些小孩兒得了甜頭也不玩了,紛紛作一圈,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糖人。 他回身默默朝前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有些傷神,快步跟上他,輕輕扯住他的袖口,小聲道:“傾羽,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回頭淡笑,但那未達(dá)心底的笑意卻讓我心酸:“靈兒,不要再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cuò),就如我無法勉強(qiáng)你喜歡我一樣。” 有風(fēng)拂過,吹亂了我的長發(fā),他撩起我額前凌亂的發(fā)絲夾在耳后:“走吧,那邊有家店,我們?nèi)コ渣c(diǎn)兒好吃的。” 人群中有雙眼一直追隨著那兩道身影,直到那雙身影齊齊消失在前方。 佑圣輕嘆,他沒想到身旁的人,竟也是一個(gè)癡情之人,遂搖頭拍了拍那微微僵硬的肩膀:“走吧,安郎醫(yī)還等著我們呢?!?/br> 赤炎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那抹身影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夢里,只是臉上的笑容卻不再為他而綻。 安世醫(yī)館內(nèi),安世平一手搭在脈搏上,一手上前翻開床上之人禁閉的雙眼,脈搏若有似無,瞳孔開始散光…… 這蝙蝠毒好生厲害,竟讓他束手無策,若不是那位仙人恐怕他還不知這是何毒,只可惜中毒之人接二連三,圣水也已用完,今早那位仙人突然造訪,可如今又出去為錦娘的丈夫治毒,到現(xiàn)在還未有消息。 床邊的女子不停抽泣,一張小臉慘白,安世平只得安慰道:“老夫已經(jīng)差人到錦娘家去尋公子了,再等片刻吧?!?/br> 女子擦了把眼淚,紅腫著雙眼望著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問道:“他真的能救哥哥嗎?” “那是自然?!蹦枪託庥罘欠?,定非凡人,安世平默然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