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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鳳沐嬈收了訣并不做聲,赤炎頓聲:“不要再做些無趣之事?!?/br> “是嗎?”鳳沐嬈倏然輕笑:“杏花宴上你不同樣做了件無趣之事,你我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只是我用了真心,而你卻只有利用?!?/br> 從他答應(yīng)與她一起赴杏花宴時,她已知道他的用意,雖然她不知他與水洛靈之間出了何事,但卻甚合她心意。 赤炎不語,掌心下的桃樹赫然斷裂,襲落了滿樹的粉嫩。 回到宮中,青蓮已躺在床上多時,見我魂不守舍進(jìn)來,忙為我倒了杯茶水,我推開面前茶水搖頭:“已經(jīng)滿肚子水了,再喝茅廁都要淹了。” 青蓮?fù)嶂X袋笑道:“主人上哪兒去了,喝水竟喝的魂兒都給丟了?!?/br> 我抬手習(xí)慣性想要給她一記腦殼,見她忙閉上眼睛,忽又覺得不忍下手:“我讓你送的信送到了嗎?” 她緩緩睜眼,拍著一馬平川的胸脯得意道:“放心吧主人,我是親手交給傾羽公子的?!?/br> 說到傾羽,雙頰猶自染上一抹可疑的暈紅,癡癡笑道:“公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看?!?/br> 我差點把眼珠翻了出來,他小時候就是條鯉魚,哪點兒好看了?真是朵早熟的蓮花,和那條鯉魚一樣! 傾羽輕輕將信紙疊好,望著畫上的人嘴角苦澀:“緣未起便已滅,靈兒,我知這不怪你,是我未能把握?!?/br> 花開彼岸本無岸 魂落忘川憂在川 醉里不知煙波浩 夢中依稀燈火寒 難道這注定會是一場空夢? “主皇,有人要見您?!币国L垂首。 “何人?” “神尊赤炎。” 傾羽皺眉,握緊手中的信紙,淡然道:“讓他進(jìn)來吧?!?/br> “是?!?/br> 夜鶯轉(zhuǎn)身,傾羽已將案上的畫卷收起。赤炎緩緩步入,見來人一襲白衣似雪,孤傲圣潔,傾羽凝眉:“不知神尊大人來我南海有何要事?” 赤炎袖袍微攏沉默片刻,終是開口:“你是靈兒的師父,想必也早已知她的身世?!?/br> “是又如何?”傾羽冷笑,難道他還要對付靈兒?天庭的人果然都是無情無欲,遂輕嗤聲,道:“今生她已是水神,前世種種皆與她無關(guān),所以我不準(zhǔn)任何人傷害她?!?/br> “她是弒修羅剎的轉(zhuǎn)世,體內(nèi)魔氣凝聚,雖被我暫時封印,但若是被激發(fā),便會如洪水猛獸吞沒她的靈身?!?/br> 傾羽嗤笑:“你也太小看了靈兒!莫要再為你對付她找理由,你今日來不會是想勸我一起對付靈兒?” 赤炎搖頭:“我來是想請你卜算她的另一魄身在何處?!?/br> 從他逆天而行篡改星數(shù)之時,他便已失去卜算的神力,且要卜算命數(shù)需耗費(fèi)千年修為。 他將一半丹元給了靈兒,如今已是法力殘存,現(xiàn)在能幫靈兒卜算又不會泄露此事的人也只有他了。 傾羽頓住,他倒希望他是無情的,那樣他便還有一絲機(jī)會。 愛果然是自私而又無力,他暗自神傷:“我已卜算過,她的另一魄如今也已轉(zhuǎn)世為相府千金,且魂魄一旦有了宿主,若想取魄便再無可能。” 對面之人良久不語,似是冰凍的凌山。 傾羽心中猶如堵了塊巨石,沉悶不已:“即便如此,靈兒還是靈兒,她是天界的水神,難道你不明白她對你的心意?” 若是可以,他倒希望赤炎對靈兒死心,但這樣便會傷害靈兒,他是絕不會讓靈兒傷心。 “魔終究是魔,性惡善變,即便是兩情相悅纏綿悱惻,孕育出的子孫也只能是魔,所以鮫皇還是趁早斷了念想?!?/br> “那你呢?你又是否斷了念想?”傾羽握緊的指尖已是慘白。 赤炎望著那袖口處的指尖,淡然道:“她是魔,我是神,我與她此生都不可能有任何瓜葛?!闭f罷長袍輕拂,轉(zhuǎn)身離去。 傾羽跌坐在鮫椅上,嘴角譏笑:“靈兒,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甘愿拒我于千里之外也想要廝守終生的良人?!彼麚]袖施法,片刻案上疊好的信紙便化為灰燼。 第22章 冤家路窄 今日是為凡間施雨之時,我與風(fēng)婆婆布陣施完雨便要回宮,途中袖袍里的絨球已是滾到了袖口,我只好收了訣落下放出青蓮。 她躺在云里伸了個懶腰,滿臉愜意:“主人,你看這小云朵多可愛,捏起來還軟綿綿的,像不像水冥宮守門仙童的小臉?” 我臉頓時一黑,心道: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到底摸過多少仙童的臉?如此不潔身自好! 看她一臉純真的模樣,我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將你踢下凡間做個童養(yǎng)媳?” 她翹起腿得意洋洋道:“青蓮知道主人是不會把這么可愛的我送給別人的?!?/br> 我真后悔要帶她出來透氣了,她翻了個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一同躺下。 我甩袖不理她,她托著腦袋便問:“主人,我見別的仙神都有乘云,為何你不駕云總是乘風(fēng)?” “為何要與別人一樣?”我翻了翻白眼,總不能說自己的祥云和別人不一樣吧,上次我也曾偷偷的召喚過,但發(fā)現(xiàn)還是墨云。 若讓她知道我的祥云是團(tuán)黑乎乎的烏云,還不讓她給笑死。 她若有所思的點頭:“主人就是主人,連行事風(fēng)格都和別的仙神不一樣。” 不出所料,我又重重地賞了她一記腦殼,看她吃痛地在云里滾來滾去,我甚是解氣。 “放肆!” 身后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嚇得青蓮忙從云里爬起,我也被斥的怔住。 那人一身天神盔甲銀亮,盛氣逼人,不是火神鳳訣又能是誰。 他落了祥云,踱步走來,腳下的眾云也被這氣勢嚇得紛紛散去,雙眼怒目而視:“天界重地,豈容你在此打鬧嬉笑!成何體統(tǒng)?” 青蓮已是嚇得雙腿抖擻,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在她腰間擰了一把,提起快要癱作一團(tuán)的她與對面之人平視:“小神只是路于此地,現(xiàn)下就走?!闭f罷提起青蓮便要離去。 身后突然被人一點,動彈不得,鳳訣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一人,赤發(fā)白面,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與青蓮,似是盯著到嘴的獵物般,青蓮被這氣勢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真是沒出息,我暗自懊惱不該帶她出來,遂望著那雙鷹眼鎮(zhèn)定道:“火神這是何意?難不成還要為難小神?” 那鷹眼陰厲一笑:“真是大膽!見了火神圣君不下跪叩首,還敢這般與之平視,果真是目中無人,若不給點教訓(xùn)還當(dāng)真以為這天庭沒了禮數(shù)。” 他抬腿對著我的腿彎就是一腳,迫使我跪倒在地,青蓮躺在一旁不省人事。 我不由嘴邊譏笑,天神想要收拾你,你就是翻個白眼,也能讓你匍匐在地,若是換做凡人,那還不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