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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相思邀約。 白文元向前走了兩步,聽了常相思的邀請,顯然不想和一個剛認(rèn)識的人進餐,道,“相思,走了!” 感受到白文元的抗拒,蔡炳坤不在意道,“我就不去了,呆會兒還要回一趟醫(yī)院呢!” “那好吧,我不耽擱你了?!背O嗨己筒瘫ぴ僖?。 蔡炳坤站在門廊上向下看,一忽兒便見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樓梯門,兩人沒有過多的語言,但挨得很近,地上的影子緊緊交纏在一起。 “老朋友?”蔡炳坤自言自語,笑了一聲。 ☆、舊人(三) 咖啡廳很近,常相思走進去熟門熟路選了靠角落的隱蔽位置,給自己要了一份雞rou套飯。 “你想吃什么?”常相思將菜單遞給白文元。 白文元挑眉,慢慢道,“你應(yīng)該沒這么快忘記我的喜好吧?”。 服務(wù)員在等,常相思對服務(wù)員道,“那再來一份牛rou套飯吧!” 常相思不痛不癢的態(tài)度,招得白文元心里不太痛快,特別是她對蔡炳坤說的那句“老朋友”。他想,老朋友會說我愛你么,老朋友會親得分不開么,老朋友會在床上纏著他走也不走么,如果她對老朋友的定義如此嚴(yán)苛,那她的老朋友必然是只有他一個。 白文元看常相思依然故我東張西望,巴掌大小的臉比以前白了許多,眼睛倒是同樣的黑,但里面少了許多精神氣,少了灼熱的生命力。她顯然是不知道他在暗自生氣,手?jǐn)[弄著服務(wù)員送來的檸檬水,偶爾端起來喝一口,又仿佛等得很無聊一般,無意識地拉扯桌布的邊緣。最后,常相思可能覺得躲不過去,將視線落在他臉上。 這一場無聲的較量,白文元覺得自己贏了。 “你終于成了醫(yī)生,如愿以償?!卑孜脑?,“我還以為你會躲我一輩子。” “我沒躲,一直都在平城,你要是想找也能找得到?!背O嗨紝⑹謾C掏出來放在桌邊上,她得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狀態(tài)以相應(yīng)醫(yī)院的召喚。 “過得好嗎?”白文元摸出一根煙,猶豫著要不要點燃。 “還行!”常相思視線落在他夾煙的手上,白文元的手指修長,骨結(jié)優(yōu)美,她以前取笑,這不是一個粗人的手,這雙手應(yīng)該用來握手術(shù)刀或者彈鋼琴。白文元就會無恥地用他的雙手摸遍她全身,指尖上的老繭刮蹭她柔軟的肌膚,麻酥酥地,然后在她耳邊說,“你就是我的剔骨刀——” 常相思身體有點發(fā)熱,補充道,“醫(yī)院又忙又充實,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br> “挺好。”白文元點頭,最后還是把煙放回?zé)熀欣铩?/br> 服務(wù)員很快將飯菜送上來,兩人也不過多交談,埋頭吃飯。吃完飯,白文元問服務(wù)員要了紙了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和住址,將紙條推給常相思,“這是我在平城的電話和地址,你收好,有事情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br> 常相思不想要,顯出一些抗拒來。 白文元道,“相思,你從來不是扭捏的人,如果一直這樣的態(tài)度,我會誤會?!?/br> “誤會什么?” “誤會你對我余情未了?!卑孜脑χ?,“你是嗎?” 常相思皺眉,不理會白文元的挑釁,但也沒有拿紙條的意思。 白文元深黑的眼睛看著常相思,伸手拉起她的手,撿起紙條塞在她手心。常相思手掙不脫,白文元的手指上又滿是老繭,磨得她的皮膚又是酥麻又是痛。 常相思看著手心的紙條,勉強道,“行了,我會收好的。” 白文元滿意,起身,“今天就不繼續(xù)打擾你了。看見你過得好,我很開心。” “你——”常相思想問,你在平城負(fù)責(zé)什么工作呢? 白文元停住身形,看常相思,目光平靜中略有期待,可常相思沒問出口。 白文元笑一聲,道,“相思,再見!” 常相思見白文元走遠了,長舒一口氣,伸手摸摸狂跳的心臟。她的心不聽話,只不過是一次簡單的會面而已,便激動得不能自己了,過度的興奮使她感覺到疲憊。她有點更煩躁了,想丟了那紙條,可知道白文元已經(jīng)有自己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硬將他自己的塞給她,不過是滿足他變態(tài)內(nèi)心的一種儀式感而已,想了想,最終沒丟,隨手塞外套口袋里。 次日,常相思照例六點起床,收拾了一身寬松的運動服準(zhǔn)備跑步。 室外凜冽的寒氣讓她打了個寒顫,人立刻就清醒了,常相思搓搓手,小跑著下了樓梯。公寓樓下的院子很小,不適宜跑步,但公寓樓外沿河有一條綠道,正是跑步的好去處。 常相思將頭罩在帽子里,順著綠道慢跑,感覺自己借由運動和這個城市融為一體。正是晨起的時候,綠道上有零星的人影,身邊也有同樣跑步的聲音,常相思側(cè)頭看過去,蔡炳坤沖她笑了一下。 兩人頗有默契,步調(diào)一致,跑出了三公里后,沿途折返。常相思的喘息有點急了,蔡炳坤的體能比她好了許多,呼吸絲毫不亂,主動配合著她的步調(diào)領(lǐng)著她跑,最后一公里沖|刺加速,常相思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脂肪在燃燒的滋滋聲。 常相思熱氣蒸騰,額頭有薄汗,路過公寓門口的早餐店,主動對蔡炳坤道,“你早餐吃什么?豆?jié){油條還是饅頭稀飯?” “饅頭和豆?jié){吧!” 常相思買了兩份,遞了一份給蔡炳坤,“你跑得很標(biāo)準(zhǔn),練過?” “大學(xué)同舍的哥們是體育生,每天一大早就把我們?nèi)岬娜肆嗥饋砼懿?,糾正我們的姿態(tài)和呼吸,跑了一段時間就喜歡上了?!辈瘫み\動后,更顯唇紅齒白,他喝一口豆?jié){,“以后每天早晨都六點約?” “行!有你帶,我才跑得好?!背O嗨汲酝暝顼垼拔医裉煸绨?,得去醫(yī)院了。” “我能蹭個車嗎?”蔡炳坤略有些靦腆道。 “當(dāng)然?!背O嗨夹Γ熬彤?dāng)是請你陪我晨跑,以后上下班時間湊巧的話,我都捎帶你?!?/br> 常相思想,要在健身房找這樣一個養(yǎng)眼舒心的陪跑帥哥,不便宜。 常相思載著蔡炳坤到了醫(yī)院,停車的時候遇見幾個同事,見兩人從同一輛車下來,幾個平日愛開玩笑的直沖常相思豎大拇指。常相思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一路上和蔡炳坤有說有笑。兩人剛踏入辦公室,護士長蘇清就把蔡炳坤叫走,常相思整理自己的病歷,帶上幾個助理醫(yī)巡房。 常相思挺喜歡巡房的,關(guān)照病人病情的時候多聊兩句,社會的千姿百態(tài)便展現(xiàn)在她面前,這讓她感覺得到?jīng)]有被社會和潮流拋棄。 巡房完畢,路過ICU門口,常相思見兩個穿著警服的人站門口守著。 “那是怎么呢?”常相思拉著急匆匆走來的蘇清,“怎么守到醫(yī)院里來了?” “半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