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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把另一個包子遞過去,“你要吃嗎?” 那男子搖搖頭,“包子不吃,你若請我吃點別的什么,倒是可以。” 這人溫文爾雅,看著也不像騙人吃喝的,也許是遇上什么事讓他有了難處了。 三春遞上一串銀錢,道:“我今日有事,還要找個人,改日再請先生喝酒。這串錢就留給先生喝茶吧?!?/br> 那男子把錢接過來,揣懷里,“改日也行,只是有一事要問問你。” “先生但講無妨?!?/br> “我且問你,可是死過一回的人?” 三春一驚,“先生如何得知?” 第六十七章 詼諧頑童玉真 “生人死人都是有相的,你身上的相乃是死而復(fù)生之相,現(xiàn)在死氣已轉(zhuǎn),活氣頓生,再過些時候死氣就再不見了。” 這樣的話她第一次聽人說過,心中很是好奇,不由問道:“不知先生是誰?” “在下玉真?!?/br>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在大街上也能遇上。她拉著玉真雙眼淚汪汪,“先生啊,你想吃什么,我都請你?!?/br> 玉真好笑,兩人來到一家酒樓,三春點了一桌子菜,雞鴨魚rou,參翅鮑肚,有多貴點多貴。 玉真嘆口氣,“你要找的那個人,莫不就是我吧。” “然?!比簹g笑一聲,“有一事要問先生?!?/br> 她把季徇的事講了一遍,玉真聽得出神,好半天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那個靠玉佩的主人?!?/br> “然?!?/br> 他摩挲著下巴,“那你就是燕丹了?” 當(dāng)年玉榮大師瞧他那玉佩好看,非要拿了去,他反正也無用便送給他了,后來聽說他送給了自己徒弟。而玉榮大師一生就收過一個徒弟,就是燕太子丹。 他對這個徒弟頗多抱怨,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跟他提起,說他的這個徒弟全無天分,又不肯用功,簡直是最沒用的徒弟。 他當(dāng)時糗他,“那你為什么還收這個徒弟?” 玉榮大師苦著一張臉,“我能說,我是被她天真的小模樣給騙了嗎?” 當(dāng)她沖過來抱著他的腿叫他“師父”時,他就忍不住心軟了,本來想敷衍了事教教就算,結(jié)果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在她身上。而在之后的時間,凈剩下后悔了。 想到玉榮老頭一臉苦悶不已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輕笑出聲,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之后,她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想來。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的緣分吧。 遠遠的在那么多人當(dāng)中,他一眼看見的就是她。因為她氣質(zhì)超群,也因為她身后背著一個巨大的黑影。那是死而復(fù)生的人才具有的現(xiàn)象,并且她這個魂魄在這個身體里并不穩(wěn)當(dāng),隨時有可能會脫離身體而去。 三春現(xiàn)在也顧不上管他,為什么知道她是燕丹,只問道:“季徇所受詛咒到底有沒有解?” “無解?!?/br> “你不是說只要我死了,就可解嗎?” “你哪只耳朵聽到的?” 她是沒聽到。是小鶯聽到轉(zhuǎn)述給她的。現(xiàn)在想來,這個小鶯果然沒安什么好心的。 她跪下,頻頻磕頭,“求先生大發(fā)慈悲。救救他吧。” “對于此事,我真的不行啊。世上人分三種,一種是身體強健的,一種是將死之人,還有一種已死之人。已死之人是不可能活了。將死之人我也救不了,若你找個身體健壯無病無災(zāi)的,我倒可以讓他多活幾年。” 三春無語了,瞧他那意思倒像是要把活人治死的。那身體健壯無病無災(zāi)的人,哪需要他來治啊? “先生當(dāng)真無法?” “你若把人救出來。瞧瞧他現(xiàn)在狀況再說吧。” 她也正有此意,忙道:“多謝先生?!?/br> 玉真把她扶起來,“他還算罷了,你身上的魂魄不穩(wěn)也需要調(diào)整一下,否則他還沒死,你就先見閻王了?!?/br> 三春“啊”了一聲,他說的話她一點都聽不懂。 “先生說調(diào)整,怎么個調(diào)整法?總不會跟扶起一根竹子或一棵樹一樣吧?” 玉真笑了笑,“這倒不是,我現(xiàn)在還沒找到趁手的東西,等回頭有機會在幫你扶正?!?/br> 說了半天還是當(dāng)她是竹子啊。他所說的事若是一般人聽來,肯定很覺恐怖,但是三春不一樣,她經(jīng)歷生生死死,受的刺激太多,心臟也變得強大無比,別說他提起魂魄,就是說她是個鬼,她也不會覺得太過害怕的。 玉真閉著眼,那臉上的表情很像在用著勁兒。三春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事,還是在計算什么,也不敢打擾他,等了好半天,才聽他吁了一聲道:“這個屁憋得時間好長啊?!?/br> 話音剛落,只聽“噗”一聲,倒是好響的一聲臭屁。 酒樓里都聽到聲音,也隱隱聞到臭味兒,臨得最近的幾桌已經(jīng)開始坐不住了,紛紛結(jié)賬走人,還有的輕聲罵了句“老不修”。 玉真卻一點不生氣,繼續(xù)吃著菜,還問她,“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三春很覺好笑,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他,這個玉真就像她師父玉榮大師一樣,放誕不羈,形骸放浪,從不按牌理出牌,但卻很是可愛。 她道:“你剛才說要把我像調(diào)理竹子一樣,好好休整一下。” 玉真“哦”了一聲,“這倒是可以?!庇謫査澳悻F(xiàn)在住哪里呢?” “趙國使館?!?/br> 他道:“你是大富大貴之命原不該過早去世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多給了你一次機會,你應(yīng)該好好珍惜。這個修剪竹子就算了,你身上的物件也沒哪個是多的,改日我做場法事給你好好的安安魂,這樣你的身體和魂魄才能更加切合?!?/br> 三春好笑,繞來繞去這么多,就這句說到正點上了。 “先生所說的什么時候可以開始?!?/br> “看吧?!彼麃y沒誠意的說了句,然后去抓她的手,“這些日子你可有覺得身體不適? 三春抽了幾下沒抽回來,只好任他握著,“頭有些疼,總是心煩意亂的?!?/br> “那是你睡眠不好,著急的。我不是問精神上,是身體上?!?/br> “應(yīng)該沒有吧?!?/br> 其實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不好,這些日子為了季徇的事?lián)@受怕,根本沒注意自己有什么不適。 玉真聳聳肩,“不知道更好,省得嚇著你?!?/br> 這話說得才嚇人呢。她笑了笑,問他在哪兒可以找到他。 玉真告訴她,他暫時住在一個朋友,若有事可以到那兒去找他。 她問朋友住哪兒,他笑道:“離此方圓五百里之內(nèi),你猜是哪?”說罷,長笑而去。 三春很覺嘴抽了一下,她能找到才怪了。不過像他們這種隱士,多半性格乖張的,她搖搖頭,回使館去了。他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多半是等人救出來之時,自會找上門來了。 回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