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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晏平她不著急,她擔(d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若攻下楚國,你當(dāng)如何?” 仲雪笑道:“你想說什么?” 三春也不想瞞他,只道:“我且問你,若有一日,你可會對燕國動手?”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了解他,看他南征北戰(zhàn)不停地在各國挑起戰(zhàn)事,他所想的恐怕不僅是七國霸主了。 仲雪笑著在她臉上輕撫了一下,“你在害怕?” 三春不語,她確實害怕,最怕的是終有一日要和他成為敵對,而必須在燕國和他之間做出選擇。 仲雪對此倒很感興趣,“若是將來我攻打燕國,你要如何?” 她咬牙,“那就如從前一樣,咱們戰(zhàn)場上見吧?!?/br> “你可真無情。”他搖搖頭,“難道你真要和我兵戎相見?” “這取決于你,若你的野心沒那么大,便不會如此?!?/br> 仲雪剛要說話,就聽門外有人言道:“七國征戰(zhàn)不斷,百姓民不聊生,這樣的亂世需要一個英雄橫空出世?!?/br> 三春回頭,看見一個白袍男子緩緩走來,他臉上的笑好似與日月爭輝,那么明亮那么愜意,讓人一見就頓生好感。 這就是仲雪身邊第一軍師董承先生,在進城之時見過他。所以一眼就能認出。 她躬身一禮,“見過董先生?!?/br> 董承笑道:“在下不敢,只是聽兩位談話,忍不住插言一句,還請勿怪?!?/br> 仲雪最討厭他和人說話的時候有人突然出來插言。不過董承例外,尤其現(xiàn)在他要為他解決的是一個大問題。若不是他出現(xiàn),他恐怕會和她不歡而散吧。 他道:“先生既然來了。就給咱們講講大道理吧?!?/br> 董承道:“大道理我未必懂,不過卻可以分析一下當(dāng)今形勢。自從至今,從炎帝和黃帝開戰(zhàn)到夏朝在黃河流域統(tǒng)一開始,接著是商、周。周朝后期出現(xiàn)了諸侯分裂--春秋戰(zhàn)國時期。那就是所謂“分”。連年諸侯割據(jù)戰(zhàn)爭,使人民苦不堪言,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必定會出現(xiàn)某個能夠主持大局的人物出現(xiàn)。魏國自城陽君主政之后經(jīng)過兩次變法?,F(xiàn)在國富民強。軍事更是強大,自然有能力成為可以主持大局的人?!?/br> 三春冷笑,“先生的大道理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別人若要殺我族人,我定不輕饒?!?/br> 董承輕“咦”一聲,“你不過一個燕國小兵,何談族人不族人的?難道你家里那三兩口人也稱得起族人嗎?” 三春想樂卻笑不出來。她雖然無數(shù)次勸自己再不是什么燕國太子,無需背負什么國仇家恨,民生民計??墒窍胍畔逻@些談何容易,她是燕國人必然為燕國打算。仲雪只隨便一句話便激的她小心肝里澎湃跳動,好險沒跟他翻了臉。 看兩人神色凝重,董承“撲哧”笑出來,“我看你們說這些事是杞人憂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魏軍楚國都沒攻下來,談什么天下一統(tǒng),等到哪一天老了走不動了,能完成這個心愿就不錯了?!?/br> 三春一想也是,現(xiàn)在時候尚早,她在這兒擔(dān)這么多心做什么? 起身告辭,仲雪卻舍不得她走,問道:“明日你可還再來?” 三春冷聲道:“大戰(zhàn)將至,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君侯還是少想點好。” 仲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摸摸自己臉,很覺那上面丟了一塊。他轉(zhuǎn)過頭來,只見董承掩嘴輕笑,不由嗔道:“你笑什么?” “天下聞名的城陽君也有吃癟的時候,難道這不好笑嗎?” 仲雪聞聽,居然點了點頭,“你知道她是誰嗎?” “正要問,不知這位姑娘是誰?” “你知道她是女人?” “本來不知,不過看君侯的眼神就知道了,君侯英武不凡,又怎么可能看上一個男人?” 仲雪皺皺眉,很覺他這話聽著牙磣,英武不凡和看不看得上男人有毛的關(guān)系? 他冷笑,“軍事若是最近太閑了,不妨到軍中查看一下,大戰(zhàn)將至,還打聽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做什么?” 董承嘆息,“不愧是兩口子,說的話一樣,說話的語氣也一樣。” 仲雪摸摸鼻子,“你也覺得我們相配?” “自然,自然?!倍悬c頭,打蛇上棍順桿上爬,“那人到底是誰?” “我心愛的女人,當(dāng)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確定這輩子不能沒有她,就算負盡天下人,我也要完完全全得到她?!?/br> 董承抹了一把汗,這話要是別人說的也就罷了,從他嘴里說出來,只會叫人覺得做作。他捂住臉,“哎呦,哎呦,牙好酸?!?/br> 仲雪橫了他一眼,“看你最近沒什么事做,就派你個任務(wù)吧?!?/br> “君侯吩咐?!?/br> “你既然對她那么感興趣,不如由你去說服她,讓她愿意接受我?!?/br> 董承頓時覺得牙更酸了,他是個書生,讓他去跟著個丫頭說情愛的事,這還不如讓他動手殺個人呢。尤其是談情說愛的主角還不是他,他最多算個拉線拽皮條的。 猛搖頭,“君侯,這事我做不了?!?/br> 仲雪輕笑,“你忘了上次打賭輸給我,要幫我做件事嗎?公事直接吩咐你就是,至于私事嘛……”他說著摸了摸下巴,“先生不會是大丈夫,說話不算吧?” 董承頓時覺得牙床都開始疼了…… 三春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別人的任務(wù),第二天一早一睜眼就看見營帳里忽然多了個人,嚇得好險沒從床上滾下去那個人眼珠子都不錯的盯著她,仿佛在研究什么稀罕之物。她住的這間是個五人鋪,有五個士兵同住,軍營里還有其他的三四人鋪,五十人鋪,有許多連床都沒有,在他國打仗,像她這樣還有簡易床的已算是很好的待遇。營帳里每天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大家也不知道個避諱,但就算再不避諱,大清早這么盯著一個人也未免太過了。 她看清這人是董承,不由怔了怔,問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的臉?!?/br> “我的臉怎么了?” 他點頭,“你的臉為什么能長這么丑?!?/br> 三春有些好笑,這人真的是名滿天下的第一軍師董承嗎?怎么瞧著這么不靠譜呢?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這倒不是?!倍姓酒饋?,捶了捶跪的酸疼的腿,也是他在這兒坐的時間太長,雙腿竟有些麻了。 他道:“我來是君侯派給了一個任務(wù)。” 三春笑道:“是要你幫著燕國練兵?” 董承一咧嘴,心道,這丫頭真會使喚人